長阿含經
(二〇)第三分阿摩晝經第一
如是我聞:
我亲自听佛这样说过:
一時,佛遊俱薩羅國,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至伊車能伽羅俱薩羅婆羅門村,即於彼伊車林中止宿。
那时,佛陀在俱萨罗国游历,与一千二百五十位大比丘同行。他们来到伊车能伽罗俱萨罗婆罗门的村庄,就在那里的伊车林中过夜。
時,有沸伽羅娑羅婆羅門,止郁伽羅村,其村豐樂,人民熾盛,波斯匿王即封此村,與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以為梵分。此婆羅門七世已來父母真正,不為他人之所輕毀,三部舊典諷誦通利,種種經書皆能分別,又能善解大人相法、祭祀儀禮,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廢。其第一摩納弟子名阿摩晝,七世以來父母真正,不為他人之所輕毀,三部舊典諷誦通利,種種經書皆能分別,亦能善解大人相法、祭祀儀禮,亦有五百摩納弟子,教授不廢,與師無異。
那时,有位名叫沸伽罗娑罗的婆罗门居住在郁伽罗村。这个村庄富饶安乐,人口众多。波斯匿王便将此村赐予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作为梵行者的封地。这位婆罗门七代以来血统纯正,从未受人轻视诋毁。他精通三部古老经典,能娴熟诵习,通晓各类经论要义,并善于解读伟人相貌特征与祭祀礼仪。他门下教授着五百弟子,传业授道从未间断。其座下首徒名为阿摩昼,同样七世血统清净,未遭他人非议。阿摩昼亦能流利背诵三部圣典,通达种种经籍义理,擅长解析大人物相与祭祀仪轨。他也有五百青年弟子随学,教导事业与师父无异。
時,沸伽羅娑羅婆羅門聞沙門瞿曇釋種子出家成道,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至伊車能伽羅俱薩羅婆羅門村,止伊車林中,有大名稱,流聞天下,如來、至真、等正覺,十號具足,於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門、婆羅門中,自身作證,為他說法,上中下善,義味具足,梵行清淨。如此真人應往親覲,我今寧可觀沙門瞿曇,為定有三十二相,名聞流布,為稱實不?當以何緣得見佛相?復作是念言:今我弟子阿摩晝,七世以來父母真正,不為他人之所輕毀,三部舊典諷誦通利,種種經書盡能分別,又能善解大人相法、祭祀儀禮,唯有此人可使觀佛,知相有無。
那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听说释迦族的沙门瞿昙出家成道,与一千二百五十位大比丘一同来到伊车能伽罗俱萨罗婆罗门的村庄,住在伊车林中。他声名远扬,传遍天下,被称为如来、至真、等正觉,具足十种尊号,在天界、人间、魔界、魔众、天神、沙门、婆罗门中亲自证悟,为他人说法,教义完备,梵行清净。他想:这样的圣者应当亲自拜见,我何不去看看沙门瞿昙是否真有三十二相?传闻是否属实?该用什么方法见到佛陀的相好呢?他又想:我的弟子阿摩昼,七代以来父母血统纯正,无人轻视诋毁,精通三部古圣典,能背诵解读各类经书,又擅长大人相法和祭祀仪轨,只有他可以派去观察佛陀,验证相好是否存在。
時,婆羅門即命弟子阿摩晝而告之曰:「汝往觀彼沙門瞿曇,為定有三十二相,為虛妄耶?」
那时,婆罗门就吩咐弟子阿摩昼说:你去看看那位沙门瞿昙,是否真的具备三十二相,还是虚妄不实的?
時,阿摩晝尋白師言:「我以何驗觀瞿曇相,知其虛實?」
当时,阿摩昼便向他的老师问道:“我该用什么方法观察瞿昙的相貌,才能辨别他的真假呢?”
師即報曰:「我今語汝,其有具足三十二大人相者,必趣二處,無有疑也。若在家,當為轉輪聖王,王四天下,以法治化統領民物,七寶具足:一、金輪寶,二、白象寶,三、紺馬寶,四、神珠寶,五、玉女寶,六、居士寶,七、典兵寶。王有千子,勇猛多智,降伏怨敵,兵杖不用,天下泰平,國內民物無所畏懼。若其不樂世間,出家求道,當成如來、至真、等正覺,十號具足。以此可知瞿曇虛實。」
师父随即回答:我现在告诉你,凡是具足三十二种大丈夫相的人,必定会走向两种归宿,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在家不出家,就会成为转轮圣王,统领四天下,以正法教化治理百姓,拥有七种珍宝:一是金轮宝,二是白象宝,三是绀马宝,四是神珠宝,五是玉女宝,六是居士宝,七是典兵宝。圣王会有一千个儿子,个个勇猛多智,能降伏怨敌,不用兵仗就能使天下太平,国内百姓安居乐业无所畏惧。如果不留恋世间,出家求道,就会成就如来、至真、等正觉的果位,具足十种尊号。由此可知瞿昙的真实情况。
時,阿摩晝受師教已,即嚴駕寶車,將五百摩納弟子,清旦出村,往詣伊車林。到已下車,步進詣世尊所;佛坐彼立,佛立彼坐,於其中間共談義理。佛告摩納曰:「汝曾與諸耆舊長宿大婆羅門如是論耶?」
当时,阿摩昼接受了师父的教导后,便装饰好宝车,带领五百名年轻弟子,清晨离开村庄,前往伊车林。到达后下车,步行到世尊所在之处;佛坐着时他站着,佛站着时他坐着,就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佛讨论义理。佛对摩纳说:你曾与那些年高德劭的大婆罗门这样讨论过吗?
摩納白佛:「此為何言?」
年轻人对佛陀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佛告摩納:「我坐汝立,我立汝坐,中間共論,汝師論法當如是耶?」
佛对年轻人说:我坐你站,我站你坐,这样互相交谈,你老师是这样教你的吗?
摩納白佛言:「我婆羅門論法,坐則俱坐,立則俱立,臥則俱臥。今諸沙門毀形鰥獨,卑陋下劣,習黑冥法,我與此輩共論義時,坐起無在。」
摩纳对佛陀说:我们婆罗门的论法规则是,坐就一起坐,站就一起站,躺就一起躺。如今这些剃发出家的沙门形貌毁损、孤身独处,行为卑贱低劣,修习黑暗之法。我与这些人辩论时,他们坐立毫无规矩。
爾時,世尊即語彼言:「卿摩納未被調伏。」
那时,世尊就对他说:年轻人,你尚未调伏。
時,摩納聞世尊稱卿,又聞未被調伏,即生忿恚,毀謗佛言:「此釋種子,好懷嫉惡,無有義法。」
这时,年轻人听到佛陀用"卿"称呼他,又听到说自己尚未调伏,便心生愤怒,诽谤佛陀说:"这个释迦族人内心充满嫉妒恶意,毫无道义可言。"
佛告摩納:「諸釋種子,何過於卿?」
佛对摩纳说:“释迦族的子弟们,对你有什么过失呢?”
摩納言:「昔我一時為師少緣,在釋迦迦維羅越國。時,有眾多諸釋種子,以少因緣集在講堂,遙見我來,輕慢戲弄,不順儀法,不相敬待。」
摩纳说:从前有一次我因为一点小事到老师那里去,在释迦族的迦维罗越国。当时有很多释迦族的年轻人,由于一点小事聚集在讲堂里,远远看见我来,就轻慢地戏弄我,不遵守礼仪规矩,也不恭敬对待我。
佛告摩納:「彼諸釋子還在本國,遊戲自恣,猶如飛鳥自於樔林,出入自在。諸釋種子自於本國,遊戲自在,亦復如是。」
佛陀告诉摩纳:那些释迦族的年轻人留在自己的国家,玩乐放纵,就像鸟儿在自己的巢林中自由出入。释迦族的青年们在自己的国家中自在游乐,也是如此。
摩納白佛言:「世有四姓——剎利、婆羅門、居士、首陀羅,其彼三姓,常尊重、恭敬、供養婆羅門;彼諸釋子義不應爾。彼釋廝細、卑陋、下劣,而不恭敬我婆羅門。」
摩纳对佛陀说:世间有四种姓——刹帝利、婆罗门、居士、首陀罗,其他三种姓都时常尊重、恭敬、供养婆罗门;那些释迦族人却不该如此。他们出身低微、粗鄙、下贱,竟不恭敬我们婆罗门。
爾時,世尊默自念言:「此摩納子!數數毀罵言及廝細,我今寧可說其本緣調伏之耶!」佛告摩納:「汝姓何等?」
当时,世尊心中默想:这年轻人屡次恶言辱骂,言辞粗鄙,我应当揭示他的前世因缘来教化他。佛陀便问那年轻人:你姓氏为何?
摩納答言:「我姓聲王。」
年轻人回答:我姓声王。
佛告摩納:「汝姓爾者,則為是釋迦奴種。」
佛陀对摩纳说:如果你的姓氏是这样,那你就是释迦族的奴隶种姓。
時,彼五百摩納弟子,皆舉大聲而語佛言:「勿說此言!謂:『此摩納為釋迦奴種。』所以者何?此大摩納,真族姓子,顏貌端正,辯才應機,廣博多聞,足與瞿曇往返談論。」
这时,那五百名摩纳弟子都高声对佛陀说:不要说这种话!说什么‘这摩纳是释迦族的奴仆后代’。为什么呢?这位大摩纳是真正高贵的族姓子弟,相貌端正,辩才无碍,见多识广,完全有资格与瞿昙您对谈辩论。
爾時,世尊告五百摩納:「若汝師盡不如汝言者,當捨汝師共汝論義;若汝師有如上事如汝言者,汝等宜默,當共汝師論。」
那时,世尊对五百位年轻人说:如果你们的老师完全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样,你们就应当舍弃他,与你们辩论;如果你们的老师确实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具备那些品质,你们就应当保持沉默,让我与你们的老师辩论。
時,五百摩納白佛言:「我等盡默,聽共師論。」時,五百摩納盡皆默然。
这时,五百位摩纳对佛陀说:“我们都安静下来,听您和我们的老师辩论。”于是五百位摩纳全都静默不语。
爾時,世尊告阿摩晝:「乃往過去久遠世時,有王名聲摩。王有四子:一名面光,二名象食,三名路指,四名莊嚴。其王四子少有所犯,王擯出國到雪山南,住直樹林中,其四子母及諸家屬,皆追念之,即共集議,詣聲摩王所,白言:『大王!當知我等與四子別久,欲往看視。』王即告曰:『欲往隨意。』時,母眷屬聞王教已,即詣雪山南直樹林中,到四子所。時諸母言:『我女與汝子,汝女與我子,即相配匹遂成夫婦,後生男子,容貌端正。』
那时,世尊告诉阿摩昼: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名叫声摩。他有四个儿子:长子叫面光,次子叫象食,三子叫路指,幼子叫庄严。四位王子因年少犯过,被国王驱逐出境。他们来到雪山南面,住在一片笔直的树林里。四位王子的母亲和亲族们日夜思念,便聚集商议,一同来到声摩王面前请求道:"大王啊,我们与四位王子分别已久,想去探望他们。"国王答道:"想去便去吧。"得到国王允许后,母亲与亲眷们立即启程前往雪山南面的直树林,来到四位王子居住的地方。母亲们说:"让我的女儿嫁给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女儿许配给我的儿子。"于是两家结为姻亲,后来生下的男婴个个相貌端正。
「時,聲摩王聞其四子諸母與女共為夫婦,生子端正,王即歡喜,而發此言:『此真釋子!真釋童子!』能自存立,因此名釋(釋,秦言能。在直樹林,故名釋。釋,秦言亦言直)。聲摩王即釋種先也。王有青衣,名曰方面,顏貌端正,與一婆羅門交通,遂便有娠,生一摩納子,墮地能言,尋語父母:『當洗浴我,除諸穢惡;我年大已,自當報恩。』以其初生能言,故名聲王。如今初生有能言者,人皆怖畏,名為可畏;彼亦如是,生便能言,故名聲王。從此已來,婆羅門種遂以聲王為姓。」
那时,声摩王听说他的四个儿子与各自的母亲和姐妹结为夫妇,生下的孩子相貌端正,国王非常高兴,便说道:这才是真正的释迦族子嗣!真正的释迦童子!他们能自立生存,因此被称为释迦。释迦在梵语中意为"能"。因为居住在直树林中,所以称释迦。释迦在梵语中也有"直"的含义。声摩王就是释迦族的先祖。
国王有一位侍女名叫方面,容貌端正,她与一位婆罗门私通后怀孕,生下一个男孩。这孩子刚落地就能说话,立即对父母说:应当为我沐浴,洗净污秽;待我年长后,自当报答你们的恩情。由于他初生就能言语,所以取名声王。就像如今初生便能言语的婴孩会让人感到恐惧,称为可畏之人一样;这个孩子也是如此,出生就能说话,故名声王。从此以后,婆罗门种姓便以声王作为姓氏。
又告摩納:「汝頗從先宿耆舊大婆羅門,聞此種姓因緣已不?」
摩纳,你可曾从那些年长德高的婆罗门长老那里,听闻过关于这些种姓起源的说法吗?
時,彼摩納默然不對。如是再問,又復不對。佛至三問,語摩納言:「吾問至三,汝宜速答,設不答者,密迹力士手執金杵在吾左右,即當破汝頭為七分。」
这时,那位年轻人沉默不答。佛陀再次询问,他仍然不作回应。佛陀第三次发问时,对年轻人说:我已问了三遍,你应当立即回答。若不回答,我身旁的密迹力士手持金刚杵,就会将你的头颅击碎成七块。
時,密迹力士手執金杵,當摩納頭上虛空中立,若摩納不時答問,即下金杵碎摩納首。佛告摩納:「汝可仰觀。」
当时,密迹力士手持金杵,悬在那年轻人头顶的空中站立,如果年轻人不及时回答问题,金杵就会落下击碎他的头。佛陀对年轻人说:你抬头看。
摩納仰觀,見密迹力士手執金杵立虛空中,見已恐怖,衣毛為竪,即起移坐附近世尊,依恃世尊為救為護,白世尊言:「世尊當問,我今當答。」
年轻人抬头望去,看见密迹金刚手持金杵站立在虚空中。他见状心生恐惧,汗毛直竖,立刻起身挪动座位靠近佛陀,依靠佛陀寻求救护,对佛陀说:世尊请问吧,我现在就回答。
佛即告摩納:「汝曾於先宿耆舊大婆羅門,聞說如是種姓緣不?」
佛陀对摩纳说:你可曾从那些年高德劭的老婆罗门那里,听说过关于种姓起源的讲述吗?
摩納答言:「我信曾聞,實有是事。」
年轻人回答说:我确实听说过,确实有这样的事。
時,五百摩納弟子,皆各舉聲自相謂言:「此阿摩晝,實是釋迦奴種也。沙門瞿曇所說真實,我等無狀,懷輕慢心。」
那时,五百名摩纳弟子都高声议论道:这位阿摩昼确实是释迦族的奴隶种姓。沙门瞿昙所说真实不虚,我们实在无礼,心怀轻慢之意。
爾時,世尊便作是念:「此五百摩納後必懷慢,稱彼為奴,今當方便滅其奴名。」即告五百摩納曰:「汝等諸人!慎勿稱彼為奴種也。所以者何?彼先婆羅門是大仙人,有大威力,伐聲摩王索女,王以畏故,即以女與。」由佛此言得免奴名。
那时,世尊心想:“这五百位年轻人日后必定心生骄慢,称他人为奴仆,现在应当设法消除这个奴仆的称呼。”于是告诉五百位年轻人说:“你们这些人啊,切莫再称他人为奴仆了。为什么呢?那位先前的婆罗门是大仙人,有大威力,他向声摩王求娶公主,国王因畏惧,便将公主许配给他。”由于佛陀这番话,他们免除了奴仆的称呼。
爾時,世尊告阿摩晝曰:「云何,摩納!若剎利女七世已來父母真正,不為他人之所輕毀,若與一婆羅門為妻生子,摩納!容貌端正,彼入剎利種,得坐受水誦剎利法不?」
那时,世尊告诉阿摩昼说:摩纳,你怎么看?如果一个刹帝利女子连续七代父母血统纯正,从未被人轻视贬低,她与一位婆罗门结为夫妇生下儿子。摩纳,这孩子相貌端正,他进入刹帝利种姓后,能获得坐受水的资格、修习刹帝利法吗?
答曰:「不得。」
回答说:不能。
「得父財業不?」
你得到父亲的财产了吗?
答曰:「不得。」
回答说:不能。
「得嗣父職不?」
能继承父亲的职位吗?
答曰:「不得。」
回答说:不能。
「云何?摩納!若婆羅門女七世以來父母真正,不為他人之所輕毀,與剎利為妻,生一童子,顏貌端正,彼入婆羅門眾中,得坐起受水不?」
年轻人啊,倘若一个婆罗门女子,连续七代父母血统纯正,从未受人非议,她嫁给刹帝利男子为妻,生下一个相貌端正的男孩。请问这孩子能否在婆罗门集会中入座,接受献水礼呢?
答曰:「得。」
回答说:可以。
「得誦婆羅門法,得父遺財,嗣父職不?」
能够诵读婆罗门经典,继承父亲留下的财产,接替父亲的职位吗?
答曰:「得。」
回答说:可以。
「云何,摩納!若婆羅門擯婆羅門投剎利種者,寧得坐起受水,誦剎利法不?」
摩纳,若婆罗门遭婆罗门排斥而投奔刹帝利种姓,此人是否仍能获得坐受献水之礼,并修习刹帝利之法?
答曰:「不得。」
回答说:不行。
「得父遺財,嗣父職不?」
继承父亲的财产,能接替父亲的职位吗?
答曰:「不得。」
回答说:不能。
「若剎利種擯剎利投婆羅門,寧得坐起受水,誦婆羅門法,得父遺財,嗣父職不?」
倘若剎帝利种姓的人被剎帝利驱逐,投靠婆罗门,他能否获得坐卧受水的礼遇,诵读婆罗门经典,继承父亲的遗产,接替父亲的职位呢?
答曰:「得。」
回答说:可以。
「是故,摩納!女中剎利女勝,男中剎利男勝,非婆羅門也。」
因此,摩纳!女子中以刹帝利女子为最胜,男子中以刹帝利男子为最胜,并非婆罗门。
梵天躬自說偈言:
梵天亲自诵出偈语:
「剎利生中勝,種姓亦純真;
明行悉具足,天人中最勝。」
刹帝利众中最为殊胜,种姓纯净无瑕;
明行圆满无缺,天人之中最尊第一。
佛告摩納:「梵天說此偈,實為善說,非不善也,我所然可,所以者何?我今如來、至真、等正覺,亦說此義:
佛告诉摩纳:梵天说的这首偈颂,确实是善说,并非不善,我对此表示认可。为什么呢?因为如今我如来、至真、等正觉,也同样宣说这个道理。
「剎利生中勝,種姓亦純真;
明行悉具足,天人中最勝。」
刹帝利众中最为殊胜,种姓纯净无瑕;
明行圆满无缺,天人之中最尊第一。
摩納白佛言:「瞿曇!何者是無上士,明行具足?」
年轻人对佛陀说:乔达摩,什么样的人才是至高无上的觉者,具足智慧与德行?
佛告摩納:「諦聽!諦聽!善思念之,當為汝說。」
佛对年轻人说:仔细听,好好思考,我来为你解说。
對曰:「唯然!願樂欲聞。」
回答道:"正是如此!我们很乐意听闻。"
佛告摩納:「若如來出現於世,應供、正遍知、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於一切諸天、世人、沙門、婆羅門、天、魔、梵王中,獨覺自證,為人說法。上語亦善、中語亦善、下語亦善,義味具足,開清淨行。若居士、居士子及餘種姓,聞正法者即生信樂,以信樂心而作是念:『我今在家,妻子繫縛,不得清淨純修梵行;今者寧可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彼於異時,捨家財產,捐棄親族,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與出家人同捨飾好,具諸戒行,不害眾生。
佛对摩纳说:
当如来出现于世间,他是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在一切诸天、世人、沙门、婆罗门、天、魔、梵王之中,独自觉悟并亲自证得真理,为人宣说佛法。他的言语上善、中善、下善,义理深远,圆满具足,开示清净的修行之道。
若有居士、居士子或其他种姓的人听闻正法后心生信乐,因信乐而这样想:“如今我身在俗家,被妻子儿女所系缚,无法清净纯粹地修习梵行;不如剃除须发,披上袈裟,出家修道。”于是他在适当的时机舍弃家产,离开亲族,剃除须发,穿上袈裟,出家修道。他与出家人一同舍弃装饰,具足戒律,不伤害众生。
「捨於刀杖,懷慙愧心,慈念一切,是為不殺;捨竊盜心,不與不取,其心清淨,無私竊意,是為不盜;捨離婬欲,淨修梵行,慇懃精進,不為欲染,潔淨而住,是為不婬;捨離妄語,至誠無欺,不誑他人,是為不妄語;捨離兩舌,若聞此語,不傳至彼,若聞彼語,不傳至此,有離別者,善為和合,使相親敬,凡所言說,和順知時,是為不兩舌;捨離惡口,所言麤獷,喜惱他人,令生忿結,捨如是言,言則柔𣽈,不生怨害,多所饒益,眾人敬愛,樂聞其言,是為不惡口;捨離綺語,所言知時,誠實如法,依律滅諍,有緣而言,言不虛發,是為捨離綺語;捨于飲酒,離放逸處,不著香華瓔珞,歌舞倡伎不往觀聽,不坐高牀,非時不食,金銀七寶不取不用,不娶妻妾,不畜奴婢、象馬、車牛、鷄犬、猪羊、田宅、園觀,不為虛詐斗秤欺人,不以手拳共相牽抴,亦不觝債,不誣罔人,不為偽詐。捨如是惡,滅於諍訟諸不善事,行則知時,非時不行,量腹而食無所藏積,度身而衣趣足而已,法服應器常與身俱,猶如飛鳥羽翮隨身,比丘無餘亦復如是。
放下刀枪武器,心怀惭愧之心,慈悲对待一切众生,这就是不杀生;舍弃偷盗念头,不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内心清净,没有偷窃的想法,这就是不偷盗;远离淫欲,清净修行梵行,精进努力,不被欲望污染,保持洁净生活,这就是不邪淫;远离谎言,真诚不欺,不欺骗他人,这就是不妄语;远离挑拨离间,听到这边的话不传到那边,听到那边的话不传到这里,对不和的人善加调解使他们和睦亲近,说话温和适时,这就是不两舌;不说恶毒言语,不说粗鲁伤人的话,舍弃这样的言语,说话柔和,不引起怨恨伤害,多利益他人,众人敬爱喜欢听其言,这就是不恶口;远离花言巧语,说话知道时机,诚实如法,依据戒律平息争论,有需要才说话,不说无用的话,这就是远离绮语;戒除饮酒,远离放纵享乐之处,不佩戴香花璎珞,不去观看歌舞表演,不坐高广大床,非时不吃东西,不收取不使用金银珠宝,不娶妻纳妾,不蓄养奴婢、象马、车牛、鸡狗、猪羊、田地房屋、园林景观,不做虚假欺诈的买卖,不用拳头互相拉扯,也不抵赖债务,不诬陷他人,不做虚伪欺诈之事。舍弃这些恶行,消除争讼等各种不善之事,行事知道时机,不该做的不做,按需饮食不囤积,量体裁衣够用就好,僧衣钵具常随身携带,就像飞鸟随身带着翅膀一样,比丘也应当如此无牵无挂。
「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受他信施,更求餘積,衣服飲食無有厭足;入我法者,無如此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自營生業,種殖樹木,鬼神所依;入我法者,無如是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諸利養,象牙、雜寶、高廣大牀、種種文繡、綩綖被褥;入我法者,無如是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受他信施,更作方便,求自莊嚴,酥油摩身,香水洗沐,香末自塗,香澤梳頭,著好華鬘,染目紺色,拭面莊嚴,鐶紐澡潔,以鏡自照,雜色革屣,上服純白,刀杖、侍從、寶蓋、寶扇、莊嚴寶車;入我法者,無如此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專為嬉戱,碁局博奕,八道、十道、百道,至一切道,種種戱笑;入我法者,無如此事。
年轻人啊!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信众布施后,仍不断积聚更多衣物饮食,永不知足;但皈依我法门者,绝无此等行为。年轻人啊!其他沙门、婆罗门享用信众供养时,经营私产,种植树木供鬼神依附;而皈依我法门者,绝无此等行径。年轻人啊!其他沙门婆罗门受用布施后,还巧立名目谋求利养,索取象牙珍宝、高大床榻、锦绣被褥;但皈依我法门者,绝无此事。年轻人啊!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供养后,费心装扮,用酥油涂身,以香汤沐浴,抹香粉,梳头油,戴花鬘,染青眼,粉饰面容,佩带首饰,对镜自照,穿彩皮履,着纯白外衣,携带刀杖仆从,使用宝盖宝扇,乘坐华丽车辇;而皈依我法门者,绝无此等作为。年轻人啊!其他沙门、婆罗门享用布施时,沉迷娱乐,下棋赌博,玩八道棋、十道棋、百道棋乃至各种棋戏;但皈依我法门者,绝无此事。
「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但說遮道無益之言,王者、戰鬪、軍馬之事,群僚、大臣、騎乘出入、遊園觀事,及論臥起、行步、女人之事,衣服、飲食、親里之事,又說入海採寶之事;入我法者,無如此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無數方便,但作邪命,諂諛美辭,現相毀訾,以利求利;入我法者,無如此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但共諍訟,或於園觀,或在浴池,或於堂上,互相是非,言:『我知經律,汝無所知;我趣正道,汝向邪徑;以前著後,以後著前;我能忍汝,汝不能忍;汝所言說,皆不真正;若有所疑,當來問我,我盡能答。』入我法者,無如此事。
摩纳,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信徒供养,却只讲些阻碍修行、无益的言论,比如谈论国王、战争、军队、马匹,大臣们的事,骑马出行、游园观赏,或者议论起居、行走、女人之事,衣服、饮食、亲戚之事,以及下海寻宝的事。但皈依我法的人,不会有这些行为。
摩纳,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信徒供养,用各种手段谋求不正当的生计,阿谀奉承,花言巧语,故作姿态,毁谤他人,以利求利。但皈依我法的人,不会有这些行为。
摩纳,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信徒供养,却互相争辩,在花园、浴池或殿堂上彼此指责,说:“我懂经律,你什么都不懂;我走正道,你走邪路;你颠倒前后;我能容忍你,你不能容忍我;你说的都不正确;若有疑问,就来问我,我全能解答。”但皈依我法的人,不会有这些行为。
「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為使命,若為王、王大臣、婆羅門、居士通信使,從此詣彼,從彼至此,持此信授彼,持彼信授此,或自為,或教他為;入我法者,無如此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但習戰陣鬪諍之事,或習刀杖、弓矢之事,或鬪鷄犬、猪羊、象馬、牛駝諸畜,或鬪男女,及作眾聲:貝聲、鼙聲、歌聲、舞聲,緣幢倒絕,種種伎戱;入我法者,無如此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瞻相男女,吉凶好醜,及相畜生,以求利養;入我法者,無如此事。
年轻人啊!有些沙门、婆罗门接受信徒供养后,又设法谋求差使,替国王、大臣、婆罗门或居士传递消息,从此处到彼处,从彼处到此处,送这封信给那个人,带那封信给这个人,或自己去做,或指使他人去做;但皈依我法门的人,不做这种事。年轻人啊!有些沙门、婆罗门接受信徒供养后,却热衷于战斗争斗之事,或练习刀剑弓箭,或斗鸡斗狗、斗猪斗羊、斗象斗马、斗牛斗驼等牲畜,或让男女相斗,以及演奏各种乐声:海螺声、鼓声、歌声、舞声,攀爬高杆翻滚腾跃,表演种种杂耍;但皈依我法门的人,不做这种事。年轻人啊!有些沙门、婆罗门接受信徒供养后,施行障眼邪术,靠邪门歪道谋生,为男女占卜吉凶美丑,甚至为牲畜看相,以此求得利养;但皈依我法门的人,不做这种事。
「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召喚鬼神,或復驅遣,或能令住,種種𥜒禱,無數方道,恐嚇於人,能聚能散,能苦能樂,又能為人安胎出衣,亦能呪人使作驢馬,亦能使人盲聾瘖瘂,現諸技術,叉手向日月,作諸苦行以求利養;入我法者,無如是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為人呪病,或誦惡術,或為善呪,或為醫方、鍼灸、藥石,療治眾病;入我法者,無如是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呪水火,或為鬼呪,或誦剎利呪,或誦鳥呪,或支節呪,或是安宅符呪,或火燒、鼠嚙能為解呪,或誦別死生書,或讀夢書,或相手面,或誦天文書,或誦一切音書;入我法者,無如是事。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瞻相天時,言雨不雨,貴賤,多病少病,恐怖安隱,或說地動、彗星、日月薄蝕,或言星蝕,或言不蝕,如是善瑞,如是惡徵;入我法者,無如是事。
摩纳!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他人供养,却施行障道邪法,以不正当手段谋生:他们召唤鬼神,或驱使遣送,或令其停驻,举行种种祭祀祷祝,用各种方法恐吓他人,能聚众也能驱散众人,能使人受苦也能使人享乐,还能替人安胎助产、解衣驱邪,甚至能念咒将人变成驴马,或使人眼盲耳聋、口不能言,展示各种法术,合掌向日月跪拜,修种种苦行以求取利养——但皈依我正法者,绝无此等行为。
摩纳!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他人供养,却施行障道邪法,以不正当手段谋生:他们为人咒病,或念诵恶咒,或施行善咒,或用医方、针灸、药物等治疗众病——但皈依我正法者,绝无此等行为。
摩纳!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他人供养,却施行障道邪法,以不正当手段谋生:他们或咒水火,或行鬼咒,或念刹利咒,或诵鸟兽咒,或持支节咒,或画安宅符咒,或为火烧、鼠咬等灾祸解咒,或背诵生死预言之书,或解梦书,或看手相面相,或读天文占星之书,或学一切音声咒术——但皈依我正法者,绝无此等行为。
摩纳!其他沙门、婆罗门接受他人供养,却施行障道邪法,以不正当手段谋生:他们观测天象预言晴雨,断言物价涨跌、疾病多寡、灾祸平安,或妄说地震、彗星、日月薄蚀等天象,或预言星体是否遮蔽,宣称某是吉兆、某是凶相——但皈依我正法者,绝无此等行为。
「摩納!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言此國勝彼,彼國不如;或言彼國勝此,此國不如;瞻相吉凶,說其盛衰;入我法者,無如是事。但修聖戒,無染著心,內懷喜樂,目雖見色而不取相,眼不為色之所拘繫,堅固寂然,無所貪著,亦無憂患,不漏諸惡,堅持戒品,善護眼根,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善御六觸,護持調伏,令得安隱,猶如平地駕四馬車,善調御者,執鞭持控,使不失轍,比丘如是,御六根馬,安隱無失。彼有如是聖戒,得聖眼根,食知止足,亦不貪味,趣以養身,令無苦患而不貢高,調和其身,令故苦滅,新苦不生,有力無事,令身安樂。猶如有人以藥塗瘡,趣使瘡差,不求飾好,不以自高。摩納!比丘如是,食足支身,不懷慢恣。又如膏車,欲使通利以用運載,有所至到;比丘如是,食足支身,欲為行道。
年轻人啊!有些修行者和祭司接受他人供养,却以不正当手段谋生,他们比较各国优劣,预言吉凶祸福。但在我的教法中绝无此事。真正的修行者持守清净戒律,心无执着,内心充满喜悦。眼睛虽见色相却不执取,不为外境所束缚,安住坚固寂静,远离贪欲忧患,断除恶行,严护眼根。耳、鼻、舌、身、意也同样守护。善巧调伏六根,如同熟练的御者驾着四马之车,持鞭控缰不令偏离道路。比丘如是调御六根,安稳无失。具足如此圣戒,得圣眼根,饮食知足不为美味所惑,只为维持身体,不起骄慢。调和身心消除旧苦,防止新苦生起,令身安乐。如同涂药疗伤只为痊愈,不为装饰炫耀。年轻人啊!比丘饮食只为支撑身体修行,不起傲慢。又如给车轴上油只为行驶顺畅,比丘饮食也为成就道业。
「摩納!比丘如是成就聖戒,得聖諸根,食知止足,初夜後夜,精進覺悟。又於晝日,若行若坐,常念一心,除眾陰蓋。彼於初夜,若行若坐,常念一心,除眾陰蓋;乃至中夜,偃右脅而臥,念當時起,繫想在明,心無錯亂;至於後夜,便起思惟,若行若坐,常念一心,除眾陰蓋。比丘有如是聖戒具足,得聖諸根,食知止足,初夜後夜,精勤覺悟,常念一心,無有錯亂。
年轻人!比丘如此修持圣戒,具备圣者的根性,饮食知节知足,初夜后夜精进修行保持觉醒。白天无论是行走还是静坐,始终心念专注,消除种种烦恼障蔽。他在初夜时分,或行走或静坐,恒常保持专注,断除诸般烦恼;到了中夜,便右侧卧休息,心中保持正念随时警醒,心识清明不散乱;待到后夜起身,或经行或静坐,始终专注一心,祛除所有烦恼障蔽。比丘这样圆满持守圣戒,具足圣者根性,饮食知量知足,初夜后夜精进不懈保持觉醒,恒常心念专一,毫不散乱。
「云何比丘念無錯亂?如是比丘內身身觀,精勤不懈,憶念不忘,除世貪憂;外身身觀、內外身身觀,精勤不懈,憶念不忘,捨世貪憂,受、意、法觀亦復如是,是為比丘念無錯亂。云何一心?如是比丘若行步出入,左右顧視,屈申俯仰,執持衣鉢,受取飲食,左右便利,睡眠覺悟,坐立語默,於一切時,常念一心,不失威儀,是為一心。譬如有人與大眾行,若在前行,若在中、後,常得安隱,無有怖畏。摩納!比丘如是行步出入,——至於語默,常念一心,無有憂畏。
比丘如何做到念无错乱?这样的比丘对内观察身体,精进不懈,忆持不忘,舍弃对世间的贪欲忧恼;对外观察身体、对内对外观察身体,精进不懈,忆持不忘,舍弃对世间的贪欲忧恼;对感受、心念、现象的观察也是如此,这便是比丘念无错乱。
如何做到一心?这样的比丘在行走出入、左右环视、屈伸俯仰、执持衣钵、受取饮食、大小便利、睡眠觉醒、坐立语默等一切时中,恒常保持专注,不失威仪,这就是一心。
譬如有人与众同行,无论在前、在中、在后,皆得安稳,无所畏惧。年轻人啊!比丘如此行住坐卧,乃至语默动静,常念一心,无忧无惧。
「比丘有如是聖戒,得聖諸根,食知止足,初夜後夜,精勤覺悟,常念一心,無有錯亂,樂在靜處、樹下、塚間。若在山窟,或在露地及糞聚間,至時乞食,還洗手足,安置衣鉢,結跏趺坐,端身正意,繫念在前。除去慳貪,心不與俱,滅瞋恨心,無有怨結,心住清淨,常懷慈愍;除去睡眠,繫想在明,念無錯亂,斷除掉戲,心不與俱。內行寂滅,滅掉戲心,斷除疑惑,已度疑網,其心專一,在於善法。譬如僮僕,大家賜姓,安隱解脫,免於僕使,其心歡喜,無復憂畏。
比丘有这样的圣戒,具备圣者的诸根,饮食知道节制满足,初夜后夜精勤觉悟,常保持专一的心念,没有错乱,喜欢在安静的地方、树下、墓地间修行。如果住在山洞,或在露天及粪堆旁,到了乞食时间就去乞食,回来洗净手脚,安放好衣钵,结跏趺坐,端正身体,集中意念,系念在前。去除吝啬贪心,不让这些心念生起,灭除嗔恨心,没有怨恨结缚,心住于清净,常怀慈悲;去除睡眠,系念于光明,心念不散乱,断除轻浮戏笑,不让这些心生起。内心修行寂灭,灭除戏笑心,断除疑惑,已超越疑网,心专一于善法。就像僮仆被主人赐姓,获得安稳解脱,免于仆役之苦,心中欢喜,不再有忧愁恐惧。
「又如有人舉財治生,大得利還,還本主物,餘財足用,彼自念言:『我本舉財,恐不如意,今得利還,還主本物,餘財足用,無復憂畏,發大歡喜。』如人久病,從病得差,飲食消化,色力充足,彼作是念:『我先有病,而今得差,飲食消化,色力充足,無復憂畏,發大歡喜。』又如人久閉牢獄,安隱得出,彼自念言:『我先拘閉,今已解脫,無復憂畏,發大歡喜。』又如人多持財寶,經大曠野,不遭賊盜,安隱得過,彼自念言:『我持財寶過此嶮難,無復憂畏發大歡喜,其心安樂。』
又如有人借贷钱财经营生意,获得丰厚利润后偿还了本金,还余下充足钱财可供使用,他心中暗想:我当初借钱时唯恐亏损,如今不仅还清本钱,还有盈余可供花用,再无忧虑恐惧,不禁心生欢喜。
如同久病之人终于痊愈,饮食正常消化,气力充沛,他这样想:我原先病苦缠身,如今康复如初,饮食消化顺畅,精力旺盛,再无忧虑恐惧,不禁心生欢喜。
又如长期被囚牢狱之人平安获释,他暗自思量:我先前身陷囹圄,如今重获自由,再无忧虑恐惧,不禁心生欢喜。
再如有人携带众多财宝穿越荒野,平安通过未遇盗贼,他心中默念:我带着珍宝度过这段险途安然无恙,再无忧虑恐惧,不禁心生欢喜,内心安乐。
「摩納!比丘有五蓋自覆,常懷憂畏亦復如奴。如負債人、久病在獄、行大曠野,自見未離,諸陰蓋心,覆蔽闇冥,慧眼不明,彼即精勤捨欲、惡不善法,與覺、觀俱,離生喜、樂,得入初禪。彼已喜樂潤漬於身,周遍盈溢,無不充滿。如人巧浴器盛眾藥,以水漬之,中外俱潤,無不周遍。比丘如是得入初禪,喜樂遍身,無不充滿。如是,摩納!是為最初現身得樂,所以者何?斯由精進,念無錯亂,樂靜閑居之所得也。
摩纳!比丘被五种障碍覆盖,常怀忧愁恐惧,如同奴隶。如同负债之人、久病在狱、行于荒野,自知尚未脱离,种种烦恼遮蔽内心,覆盖昏暗,智慧之眼不明。于是他精进修持,舍弃欲望及不善法,伴随觉观,离生喜乐,证入初禅。此喜乐浸润身体,周遍充盈,无所不遍。犹如巧匠以药盛器,用水浸泡,内外俱润,无所不周。比丘如是证入初禅,喜乐遍满全身,无所不充。摩纳!此即最初现身得乐。何以故?此因精进、正念不乱、乐住寂静而得。
「彼於覺、觀,便生為信,專念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入第二禪。彼已一心喜樂潤漬於身,周遍盈溢,無不充滿,猶如山頂涼泉水自中出,不從外來,即此池中出清淨水,還自浸漬,無不周遍。摩納!比丘如是入第二禪,定生喜、樂,無不充滿,是為第二現身得樂。
他对觉和观产生了信心,专注于一念,不再有觉和观,定中生出喜乐,进入第二禅。他因专注一心的喜乐浸润全身,遍布充盈,没有一处不被充满,就像山顶的凉泉水从内部涌出,不是从外面流来,这池中涌出的清净水又反过来浸润自身,没有一处不被遍布。年轻人啊!比丘如此进入第二禅,定中生出喜乐,没有一处不被充满,这就是现生获得的第二种快乐。
「彼捨喜、住,護念不錯亂,身受快樂,如聖所說,起護念樂,入第三禪。彼身無喜,以樂潤漬,周遍盈溢,無不充滿,譬如優鉢花、鉢頭摩華、拘頭摩花、分陀利花,始出淤泥而未出水,根莖枝葉潤漬水中,無不周遍。摩納!比丘如是入第三禪。離喜、住樂,潤漬於身,無不周遍,此是第三現身得樂。
他舍弃了欢喜心,安住于正念之中,保持觉知而不散乱。身体感受着快乐,正如圣者所教导的那样,生起守护正念的快乐,进入第三禅。此时他的身体不再有欢喜的感受,但被快乐所浸润,周遍全身,充满每一个部分,没有丝毫遗漏。就像优钵罗花、钵头摩花、拘头摩花、分陀利花刚从淤泥中长出但还未露出水面时,根茎枝叶都被水浸润,没有一处不湿润。年轻人啊!比丘就是这样进入第三禅的。远离欢喜,安住于快乐之中,快乐浸润全身,无处不在,这就是现世获得的第三种快乐。
「彼捨喜、樂,憂、喜先滅,不苦不樂,護念清淨,入第四禪,身心清淨,具滿盈溢,無不周遍。猶如有人沐浴清潔,以新白疊被覆其身,舉體清淨。摩納!比丘如是入第四禪,其心清淨,充滿於身,無不周遍,又入第四禪,心無增減,亦不傾動,住無愛恚、無動之地。譬如密室,內外塗治,堅閉戶嚮,無有風塵,於內燃燈無觸嬈者,其燈焰上怗然不動。摩納!比丘如是入第四禪,心無增減,亦不傾動,住無愛恚、無動之地,此是第四現身得樂,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不懈,念不錯亂,樂靜閑居之所得也。
他舍弃了欢喜和快乐,忧愁与喜悦先前已经消失,既不痛苦也不快乐,保持正念清净,进入第四禅,身心清净,充满盈溢,无处不遍及。就像有人沐浴清洁,用崭新的白布覆盖全身,通体清净。年轻人啊!比丘如此进入第四禅,其心清净,充满全身,无处不遍及。又进入第四禅,心无增减,也不动摇,安住于无爱无恨、不动的境界。譬如一间密室,内外都经过粉刷,门窗紧闭,没有风尘侵扰,在里面点燃的灯火不受干扰,灯焰平稳不动。年轻人啊!比丘如此进入第四禅,心无增减,也不动摇,安住于无爱无恨、不动的境界,这是第四种现世获得快乐的方式。为什么呢?这是由于精勤不懈,正念不乱,乐于安静独居而得到的。
「彼得定心,清淨無穢,柔濡調伏,住無動地,自於身中起變化心,化作異身,支節具足,諸根無闕,彼作是觀:『此身色四大化成彼身,此身亦異,彼身亦異,從此身起心,化成彼身,諸根具足,支節無闕。』譬如有人鞘中拔刀,彼作是念:『鞘異刀異,而刀從鞘出。』又如有人合麻為繩,彼作是念:『麻異繩異,而繩從麻出。』又如有人篋中出蛇,彼作是念:『篋異蛇異,而蛇從篋出。』又如有人從簏出衣,彼作是念:『簏異衣異,而衣從簏出。』摩納!比丘亦如是,此是最初所得勝法。所以者何?斯由精進,念不錯亂,樂靜閑居之所得也。
彼得心安定,清净无染,柔软调顺,安住不动之地,在自身中生起变化心,化现出另一个身体,四肢关节完备,诸根齐全,他这样观察:此身由四大构成,化作彼身,此身是此身,彼身是彼身,从此身起心,化成彼身,诸根完备,肢体齐全。
譬如有人从鞘中拔出刀,他想:鞘是鞘,刀是刀,刀从鞘中出来。又如有人搓麻成绳,他想:麻是麻,绳是绳,绳从麻中出来。又如有人从筐中取出蛇,他想:筐是筐,蛇是蛇,蛇从筐中出来。又如有人从箱中取出衣服,他想:箱是箱,衣是衣,衣从箱中出来。摩纳!比丘也是如此,这是最初所证得的殊胜法。为何如此?这是由于精进不懈,心念不乱,乐于寂静独居而得到的。
「彼已定心,清淨無穢,柔𣽈調伏,住無動地,從己四大色身中起心,化作化身,一切諸根、支節具足,彼作是觀:『此身是四大合成,彼身從化而有,此身亦異,彼身亦異,此心在此身中,依此身住,至他身中。』譬如琉璃、摩尼,瑩治甚明,清淨無穢,若以青、黃、赤綖貫之,有目之士置掌而觀,知珠異綖異,而綖依於珠,從珠至珠。摩納!比丘觀心依此身住,至彼化身亦復如是,此是比丘第二勝法。所以者何?斯由精勤,念不錯亂,樂獨閑居之所得也。
他的心已经安定,清净无染,柔软调顺,安住于不动境界,从自身四大和合的物质身体中,生起心念,化现出一个化身,所有感官和肢体都完整具备。他这样观察:这个身体由四大元素组成,那个化身则由变化所生,这个身体与那个化身不同,那个化身也与这个身体不同,心识在这个身体中,依靠这个身体而存在,也能转移到那个化身中。
就好像晶莹剔透的琉璃宝珠,经过精细打磨,清净无染,如果用青色、黄色或红色的丝线贯穿其中,明眼之人将它放在掌心观察,知道宝珠与丝线不同,丝线依附于宝珠,从一颗宝珠穿到另一颗宝珠。年轻人啊!比丘观察心识依靠这个身体而存在,也能转移到那个化身中,亦是如此,这就是比丘的第二种殊胜境界。为什么呢?这是由于精进修行,心念不乱,乐于独处静修而获得的成就。
「彼以定心,清淨無穢,柔濡調伏,住無動地,一心修習神通智證,能種種變化,變化一身為無數身,以無數身還合為一;身能飛行,石壁無礙;遊空如鳥,履水如地;身出烟燄,如大火𧂐;手捫日月,立至梵天。譬如陶師善調和泥,隨意所造,任作何器,多所饒益。亦如巧匠善能治木,隨意所造,自在能成,多所饒益。又如牙師善治象牙,亦如金師善煉真金,隨意所造,多所饒益。摩納!比丘如是,定心清淨,住無動地,隨意變化,乃至手捫日月,立至梵天,此是比丘第三勝法。
他以禅定之心,清净无染,柔软调顺,安住于如如不动之地,专一修习神通智慧证悟,能显现种种变化。可将一个身体化现为无数身,又能将无数身聚合为一;身体能凌空飞行,穿透石壁毫无阻碍;遨游虚空如飞鸟般自在,行走水面如履平地;周身能喷涌烟焰,犹如炽盛大火焰;举手可触摸日月,瞬间便能抵达梵天界。
譬如陶艺师善巧调和陶泥,随心所欲塑造各种器皿,广利众生。又如巧匠精于雕琢木材,随其心意制作器物,自在成就,惠施众人。再如象牙师善治象牙,金匠善炼纯金,皆能随心造作,普施利益。
摩纳啊!比丘如此安住禅定,心识清净,不动不摇,随心意变化自在,乃至手触日月、立至梵天,这便是比丘所证的第三种殊胜境界。
「彼以心定,清淨無穢,柔濡調伏,住無動地,一心修習,證天耳智。彼天耳淨,過於人耳,聞二種聲:天聲、人聲。譬如城內有大講堂,高廣顯敞,有聰聽人居此堂內,堂內有聲,不勞聽功,種種悉聞;比丘如是,以心定故,天耳清淨,聞二種聲。摩納!此是比丘第四勝法。
他通过心定,达到清净无染、柔软调顺的境界,安住于不动摇的境地,专心修行,证得天耳智慧。他的天耳清净,超越人耳,能听到两种声音:天人之声与凡人之声。好比城内有一座高大宽敞的讲堂,听力敏锐的人坐在堂中,不需费力便能清晰听闻堂内一切声响;比丘也是如此,因心定的缘故,天耳清净,能闻两种声音。年轻人!这便是比丘第四殊胜成就。
「彼以定心,清淨無穢,柔濡調伏,住無動地,一心修習,證他心智。彼知他心有欲無欲、有垢無垢、有癡無癡、廣心狹心、小心大心、定心亂心、縛心解心、上心下心,至無上心皆悉知之。譬如有人以清水自照,好惡必察;比丘如是,以心淨故,能知他心。摩納!此是比丘第五勝法。
那人以安定的心念,清净无染,柔软调顺,安住于不动摇的境界,专心修习,证得了他心智。他能了知他人的心念:有欲望或无欲望、有污垢或无污垢、愚痴或不愚痴、心胸开阔或狭隘、心量狭小或广大、心念安定或散乱、心被束缚或解脱、心向低处或高处,乃至无上之心都能清楚知晓。譬如有人用清水照面,美丑分明可见;比丘也是如此,因为心念清净,所以能了知他人的心念。摩纳!这就是比丘的第五种殊胜境界。
「彼以心定,清淨無穢,柔濡調伏,住無動地,一心修習宿命智證,便能憶識宿命無數若干種事,能憶一生至無數生,劫數成敗、死此生彼、名姓種族、飲食好惡、壽命長短、所受苦樂、形色相貌皆悉憶識。譬如有人,從己村落至他國邑,在於彼處,若行若住,若語若默,復從彼國至於餘國,如是展轉便還本土,不勞心力,盡能憶識所行諸國,從此到彼,從彼到此,行住語默,皆悉憶之。摩納!比丘如是,能以定心清淨無穢,住無動地,以宿命智能憶宿命無數劫事,此是比丘得第一勝。無明永滅,大明法生,闇冥消滅,光曜法生,此是比丘宿命智明。所以者何?斯由精勤,念無錯亂,樂獨閑居之所得也。
他以安定的心,清净无染,柔软调顺,安住于不动摇的境界,专一修习宿命智证,便能忆念起无数往昔的事情。他能忆念一生乃至无数生,劫数的兴衰成败、生死轮回、姓名种族、饮食好恶、寿命长短、所受苦乐、容貌相貌全都清晰忆念。譬如有人从自己的村庄到他国城邑,在那里或行或住,或言或默,又从那里到另一国邑,如此辗转回到故乡,毫不费力就能忆念所经历的各国,从一处到另一处,行住语默全都记得。年轻人啊,比丘也是如此,能以安定的心清净无染,住于不动摇的境界,凭宿命智能忆念无数劫的往事,这便是比丘获得的第一种殊胜成就。无明永灭,正法光明生起;黑暗消除,智慧光辉显现,这就是比丘的宿命智明。何以如此?皆因精进不懈,心念不乱,乐于独处寂静所得。
「彼以定心,清淨無穢,柔𣽈調伏,住無動處,一心修習見生死智證。彼天眼淨,見諸眾生死此生彼、從彼生此、形色好醜、善惡諸果、尊貴卑賤、隨所造業報應因緣皆悉知之。此人身行惡,口言惡,意念惡,誹謗賢聖,信邪倒見,身敗命終,墮三惡道;此人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不謗賢聖,見正信行,身壞命終,生天、人中。以天眼淨,見諸眾生隨所業緣,往來五道,譬如城內高廣平地,四交道頭起大高樓,明目之士在上而觀,見諸行人東西南北,舉動所為皆悉見之。摩納!比丘如是,以定心清淨,住無動處,見生死智證。以天眼淨,盡見眾生所為善惡,隨業受生,往來五道皆悉知之,此是比丘得第二明。斷除無明,生於慧明,捨離闇冥,出智慧光,此是見眾生生死智證明也。所以者何?斯由精勤,念不錯亂,樂獨閑居之所得也。
他以安定的心,清净无染,柔软调顺,安住于不动摇的境界,专一修行证得生死智慧。他以清净天眼,看见众生死此生彼、从彼生此,形貌美丑、善恶果报、尊贵卑贱,随其所造业报因缘全都明了。这人身行恶、口言恶、意念恶,诽谤圣贤,信奉邪见,身死命终后堕入三恶道;这人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不谤圣贤,正见正信,身死命终后转生天界或人间。他以清净天眼,见众生随业缘往来五道,犹如城内平坦高广的十字路口建起高楼,眼力清明之人在上观望,见行人东西南北往来举动皆清晰可见。摩纳啊!比丘如此以安定清净之心,住于不动境界,证得生死智慧。以清净天眼遍观众生所作善恶,随业受生往来五道全都知晓,此是比丘第二殊胜智慧。断除愚痴黑暗,生起智慧光明,此即照见众生生死来去的智慧证悟。何以故?此皆由精勤修行,心念不乱,乐于独处闲居所得。
「彼以定心,清淨無穢,柔𣽈調伏,住不動地,一心修習無漏智證。彼如實知苦聖諦,如實知有漏集,如實知有漏盡,如實知趣漏盡道。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有漏、無明漏,心得解脫,得解脫智,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譬如清水中,有木石、魚鱉水性之屬東西遊行,有目之士明了見之:此是木石,此是魚鱉。摩納!比丘如是,以定心清淨,住無動地,得無漏智證,乃至不受後有,此是比丘得第三明。斷除無明,生於慧明,捨離闇冥,出大智光,是為無漏智明。所以者何?斯由精勤,念不錯亂,樂獨閑居之所得也。摩納!是為無上明行具足,於汝意云何?如是明行為是,為非?」
他以安定的心,清净无染,柔和调顺,安住于不动摇的境界,专心修习无漏智慧的证悟。他如实了知苦圣谛,如实了知烦恼的集起,如实了知烦恼的灭尽,如实了知导向烦恼灭尽之道。他这样知、这样见,贪欲烦恼、存在烦恼、无明烦恼都得以解脱,获得解脱的智慧,生死已断,清净修行已立,所应作的都已完成,不再有来世。譬如在清澈的水中,有木头石块、鱼鳖等水性生物东西游动,有眼之人清楚看见:这是木头石块,这是鱼鳖。年轻人啊!比丘也是如此,以清净安定的心,安住于不动摇的境界,获得无漏智慧的证悟,乃至不再有来世,这就是比丘获得的第三种明。断除无明,生起智慧光明,舍离黑暗愚痴,发出大智慧之光,这就是无漏智明。为什么呢?这都是由于精勤修行,心念不散乱,乐于独处闲居所获得的。年轻人啊!这就是无上明行具足,你认为如何?这样的明行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佛告摩納:「有人不能得無上明行具足,而行四方便,云何為四?摩納!或有人不得無上明行具足,而持斫負籠,入山求藥,食樹木根。是為,摩納!不得無上明行具足,而行第一方便。云何,摩納!此第一方便,汝及汝師行此法不?」
佛陀对摩纳说:有人无法证得无上明行圆满,便修习四种方便法门。哪四种呢?摩纳啊!有的人不能证得无上明行圆满,就背着采药筐进山采药,食用树木根茎。摩纳啊!这就是未能证得无上明行圆满而修习的第一种方便法门。摩纳啊!这第一种方便法门,你和你的老师可曾修习?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佛告摩納:「汝自卑微,不識真偽,而便誹謗,輕罵釋子,自種罪根,長地獄本。復次,摩納!有人不能得無上明行具足,而手執澡瓶,持杖筭術,入山林中,食自落果。是為,摩納!不得無上明行具足,而行第二方便,云何,摩納!汝及汝師行此法不?」
佛陀告诉摩纳:你出身卑微,不辨真假,就进行诽谤,轻蔑地辱骂释迦弟子,自己种下罪孽之根,助长堕入地狱的因缘。再者,摩纳!有人无法证得无上明行圆满,却手持净瓶,拄着算卦的杖,进入山林,吃自然掉落的果实。这就是,摩纳!未能证得无上明行圆满,而修行次等的方便法门。摩纳!你和你的老师是否在修这样的法?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佛告摩納:「汝自卑微,不識真偽,而便誹謗,輕慢釋子,自種罪根,長地獄本。復次,摩納!不得無上明行具足,而捨前採藥及拾落果,還來向村依附人間,起草菴舍,食草木葉。摩納!是為不得明行具足,而行第三方便。云何,摩納!汝及汝師行此法不?」
佛对摩纳说:你出身低微,分不清真假,就随意诽谤,轻视出家人,自己种下罪根,助长地狱的业因。再者,摩纳!你未能达到无上智慧与德行的圆满境界,却放弃原先采药和拾取落果的生活,回到村落依附世俗,搭建草屋,以草木叶子为食。摩纳!这就是未能成就智慧德行,却修习第三种方便法门。摩纳!你和你的师父是这样修行的吗?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佛告摩納:「汝自卑微,不識真偽,而便誹謗,輕慢釋子,自種罪根,長地獄本,是為第三方便。復次,摩納!不得無上明行具足,不食藥草,不食落果,不食草葉,而於村城起大堂閣,諸有東西南北行人過者隨力供給,是為不得無上明行具足,而行第四方便。云何,摩納!汝及汝師行此法不?」
佛陀对摩纳说:你出身卑微,不能辨别真假,却随意诽谤,轻视出家人,自己种下罪根,增长地狱的业因,这是第三种错误行为。再者,摩纳!未能证得无上智慧德行圆满,不吃药草,不吃落果,不吃草叶,却在村庄城市建造高大房舍,对来往东西南北的过路人随力供养,这是未能证得无上智慧德行圆满而行第四种错误行为。摩纳,你和你的老师有这样的行为吗?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佛告摩納:「汝自卑微,不識真偽,而便誹謗,輕慢釋子,自種罪根,長地獄本,云何,摩納!諸舊婆羅門及諸仙人多諸伎術,讚歎稱說本所誦習,如今婆羅門所可諷誦稱說:一、阿咤摩,二、婆摩,三、婆摩提婆,四、鼻波密多,五、伊兜瀨悉,六、耶婆提伽,七、婆婆婆悉吒,八、迦葉,九、阿樓那,十、瞿曇,十一、首夷婆,十二、損陀羅。如此諸大仙、婆羅門皆掘塹建立堂閣,如汝師徒今所居止不?」
佛陀告诉摩纳青年:你出身低微,不识真伪,却妄加诽谤,轻慢佛门弟子,这是在自种罪根,增长地狱的业因。摩纳,你可知道?古时的婆罗门和仙人们精通各种技艺,他们赞颂传扬世代相传的经典,正如当今婆罗门所诵习的:一阿咤摩、二婆摩、三婆摩提婆、四鼻波密多、五伊兜赖悉、六耶婆提伽、七婆婆婆悉吒、八迦叶、九阿楼那、十瞿昙、十一首夷婆、十二损陀罗。这些大仙人和婆罗门都曾挖掘壕沟修筑殿堂楼阁,你的师父和同修们现在也是如此居住修行吗?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彼諸大仙頗起城墎,圍遶舍宅,居止其中,如汝師徒今所止不?」
那些大仙们是否也建立城池,环绕住所,安居其中,如同你们师徒现在这样?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彼諸大仙頗處高床重褥,綩綖細軟,如汝師徒今所止不?」
那些大仙们是否也像你们师徒现在这样,坐在高高的床榻上,铺着厚厚的垫褥,使用柔软精细的卧具?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彼諸大仙頗以金銀、瓔珞、雜色花鬘、美女自娛,如汝師徒不?彼諸大仙頗駕乘寶車,持𮣃導引,白蓋自覆,手執寶拂,著雜色寶屣,又著全白疊,如汝師徒今所服不?」
那些大仙是否也和你们师徒一样,用金银、珠宝、花环、美女来享乐?那些大仙是否也乘坐宝车,手持华盖遮蔽,白伞遮顶,手拿宝拂,穿着彩色的宝鞋,又穿纯白的细软衣服,如同你们师徒现在这样?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摩納!汝自卑微,不識真偽,而便誹謗,輕慢釋子,自種罪根,長地獄本。云何,摩納!如彼諸大仙、舊婆羅門,讚嘆稱說本所諷誦,如今婆羅門所可稱說諷誦阿咤摩等,若傳彼所說,以教他人,欲望生梵天者,無有是處。猶如,摩納!王波斯匿與人共議,或與諸王,或與大臣、婆羅門、居士共論,餘細人聞,入舍衛城,遇人便說波斯匿王有如是語。云何,摩納!王與是人共言議不?」
摩纳!你出身低微,不识真伪,却轻率诽谤,轻视出家人,自己种下罪根,助长地狱之因。摩纳!就像那些大仙和古婆罗门所赞颂传诵的经典,如现今婆罗门所称颂的阿咤摩等,若只是照搬他们的说法来教导他人,却想往生梵天,绝无可能。摩纳!好比波斯匿王与人商议国事,无论与诸王、大臣、婆罗门或居士讨论,有个小人物偷听后跑进舍卫城,逢人便说波斯匿王如此这般讲话。摩纳!你认为王会与这种人共议国事吗?
答曰:「不也。」
回答说:不是这样。
「摩納!此人諷誦王言以語餘人,寧得為王作大臣不?」
年轻人啊!这个人背诵国王的话转告他人,难道能成为国王的大臣吗?
答曰:「無有是處。」
回答说:没有这样的道理。
「摩納!汝等今日傳先宿、大仙、舊婆羅門,諷誦教人,欲至生梵天者,無有是處。云何?摩納!汝等受他供養,能隨法行不?」
年轻人啊!你们如今传授那些先辈、大仙、古老婆罗门的教义,诵读教导他人,想要因此往生梵天,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为什么呢?年轻人啊!你们接受他人的供养,能够真正依照正法修行吗?
答曰:「如是,瞿曇!受他供養,當如法行。」
回答说:正是如此,乔达摩!接受他人的供养,应当如法修行。
「摩納!汝師沸伽羅娑羅受王村封,而與王波斯匿共論議時,說王不要論無益之言,不以正事共相諫曉,汝今自觀及汝師過,且置是事,但當求汝所來因緣。」
年轻人!你的老师沸伽罗娑罗接受国王赐予的村庄供养,却在与波斯匿王讨论时,总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不用正事相互劝谏开导。现在你应当反省自己和你老师的过失。暂且放下这些事,只专注于你前来求法的本意。
摩納即時舉目觀如來身,求諸相好,盡見餘相,唯不見二相,心即懷疑。爾時,世尊默自念言:「今此摩納不見二相,以此生疑。」即出廣長舌相,舐耳覆面。時,彼摩納復疑一相,世尊復念:「今此摩納猶疑一相。」即以神力,使彼摩納獨見陰馬藏。爾時,摩納盡見相已,乃於如來無復狐疑,即從座起,遶佛而去。
年轻人立刻抬头观察如来的身体,寻找各种美好的特征,几乎看遍了所有的特征,唯独看不到两个特征,心中便产生了怀疑。这时,世尊默默地想道:“现在这年轻人看不到两个特征,因此起了疑心。”于是展现出广长舌相,舌头能舔到耳朵并覆盖面部。这时,年轻人又对一个特征产生了怀疑,世尊又想:“现在这年轻人还在怀疑一个特征。”便运用神力,让他单独看到了阴马藏相。这时,年轻人看完了所有特征,对如来不再有任何怀疑,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绕佛一圈后离开了。
時,沸伽羅婆羅門立於門外,遙望弟子,見其遠來,逆問之言:「汝觀瞿曇實具相不?功德神力實如所聞不?」
那时,沸伽罗婆罗门站在门外,远远望见弟子回来,见他走近,迎上前问道:你可看清瞿昙是否真具足相好?他的功德神力是否确如传闻?
即白師言:「瞿曇沙門三十二相皆悉具足,功德神力實如所聞。」
于是告诉师父说:瞿昙沙门确实具备三十二种殊胜相貌,他的功德与神通力完全如同传闻所言。
師又問曰:「汝頗與瞿曇少語議不?」
师父又问:“你可曾与瞿昙稍有言语往来?”
答曰:「實與瞿曇言語往返。」
回答说:“确实与瞿昙有过对话。”
師又問曰:「汝與瞿曇共論何事?」
师父又问道:“你和瞿昙讨论了什么事情?”
時,摩納如共佛論,具以白師,師言:「我遂得聰明弟子致使如是者,我等將入地獄不久,所以者何?汝語諸欲勝毀呰瞿曇,使之不悅,於我轉疎,汝與聰明弟子致使如是,使我入地獄不久。」於是,其師懷忿結心,即蹴摩納令墮,師自乘車。時,彼摩納當墮車時,即生白癩。
当时,摩纳如与佛陀辩论后,将经过详细禀告师父。师父说:我竟收了个聪明弟子弄到这般地步,看来我们不久就要堕入地狱了。为什么呢?你那些想胜过、诋毁瞿昙的言论,惹得他不悦,反使我与佛陀的关系疏远了。都是你这样的聪明弟子害的,让我不久就要下地狱了。说完,师父满怀愤恨,一脚把摩纳踢下车去,自己乘车离去。那摩纳跌落车时,当即生出白癩病。
時,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仰觀日已,然自念言:「今覲沙門瞿曇,非是時也,須待明日,當往覲問。」於明日旦,嚴駕寶車,從五百弟子前後圍遶,詣伊車林中,下車步進,到世尊所,問訊已,一面坐,仰觀如來身,具見諸相,唯不見二相。
这时,沸伽罗娑罗婆罗门观察太阳后,心想:现在不是拜见沙门瞿昙的时机,应当等到明天再去拜见请教。第二天清晨,他乘坐装饰华美的宝车,在五百弟子的前后簇拥下,来到伊车林中。下车步行至世尊所在之处,问候之后,坐在一旁。他仰观如来身相,见其具备种种殊胜之相,唯独不见两种相好。
時,婆羅門疑於二相,佛知其念,即出廣長舌相,舐耳覆面。時,婆羅門又疑一相,佛知其念,即以神力,使見陰馬藏。時,婆羅門具見如來三十二相,心即開悟,無復狐疑,尋白佛言:「若我行時,中路遇佛,少停止乘,當知我已禮敬世尊,所以者何?我受他村封,設下乘者,當失此封,惡聲流布。」
那时,婆罗门对佛陀的两相心存疑虑。佛陀明白他的想法,便显现广长舌相,舌头能舔到耳朵并覆盖面部。接着婆罗门又怀疑一相,佛陀知晓后,便以神力让他看见马阴藏相。婆罗门亲眼目睹如来三十二相后,心中顿时开悟,不再有丝毫怀疑,随即对佛陀说:若我在路上遇见您,虽未下车行礼,只稍停坐骑,您应知我已在心中礼敬世尊。因我受他村册封,若下乘行礼便会失去封号,招致恶名流传。
又白佛言:「若我下乘,解劍退蓋,并除幢麾,澡瓶履屣,當知我已禮敬如來,所以者何?我受他封,故有五威儀,若禮拜者,即失所封,惡名流布。」
他又对佛陀说:如果我以低阶身份前来,解下佩剑、撤去伞盖,去除旌旗仪仗,洗净水瓶、脱下鞋子,便可知我已礼敬如来。为何如此?因我受他国册封,故需保持五种威仪。若行跪拜之礼,便会失去封号,恶名流传。
又白佛言:「若我在眾見佛起者,若偏露右臂,自稱姓字,則知我已敬禮如來,所以者何?我受他封,若禮拜者,則失封邑,惡名流布。」
他又对佛陀说:若我在众人中见到佛陀起身,若我袒露右臂,自报姓名,便知我已向如来致敬。为何如此?因我受他国册封,若行跪拜之礼,便会失去封地,恶名流传。
又白佛言:「我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聽我於正法中為優婆塞!自今已後不殺、不盜、不婬、不欺、不飲酒,唯願世尊及諸大眾當受我請。」爾時,世尊默然受請。
他又对佛陀说:我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请允许我在正法中成为优婆塞!从今以后,我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欺诈、不饮酒,恳请世尊和诸位大众接受我的邀请。这时,世尊默然接受了邀请。
時,婆羅門見佛默然,知以許可,即從坐起,不覺禮佛遶三匝而去。歸設飯食,供饍既辦,還白:「時到。」
当时,婆罗门见佛陀默然不语,知道已经得到许可,便从座位上起身,不自觉地礼佛绕行三圈后离去。回到家中准备好饭菜,供膳完毕,又来禀告:时间已到。
爾時,世尊著衣持鉢,與諸大眾千二百五十人往詣其舍,就坐而坐。
那时,世尊披上袈裟拿起钵盂,带领一千二百五十位比丘前往王舍城,到了那里便坐下。
時,婆羅門手自斟酌,以種種甘饍供佛及僧,食訖去鉢,行澡水畢,時婆羅門右手執弟子阿摩晝臂至世尊前言:「唯願如來聽其悔過!唯願如來聽其悔過!」如是至三,又白佛言:「猶如善調象馬,猶有蹶倒還復正路,此人如是,雖有漏失,願聽悔過。」
那时,婆罗门亲手为佛陀和僧众准备了各种美味饮食。供养完毕后,他撤下食钵,端来净水让众人洗手。接着,婆罗门右手拉着弟子阿摩昼的手臂,来到佛陀面前再三恳求:恳请如来允许他忏悔罪过!恳请如来允许他忏悔罪过!他又对佛陀说:就像驯服的大象骏马偶尔失足也会重回正途,此人虽有过失,但愿您能接受他的忏悔。
佛告婆羅門:「當使汝壽命延長,現世安隱,使汝弟子白癩得除。」佛言適訖,時彼弟子白癩即除。
佛对婆罗门说:这将使你的寿命延长,现世安稳,让你的弟子治愈白癞病。佛刚说完,他的弟子的白癞病立刻痊愈了。
時,婆羅門取一小座於佛前坐,世尊即為婆羅門說法,示教利喜,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穢汙,上漏為患,出要為上,演布清淨。爾時,世尊知婆羅門心已調柔、清淨、無垢,堪受道教,如諸佛常法,說苦聖諦、苦集聖諦、苦滅聖諦、苦出要諦。時,婆羅門即於座上遠塵離垢,得法眼淨,猶如淨潔白疊,易為受染;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亦復如是,見法得法,決定道果,不信餘道,得無所畏,即白佛言:「我今再三歸依佛、法及比丘僧,聽我於正法中為優婆塞!盡形壽不殺、不盜、不婬、不欺、不飲酒,唯願世尊及諸大眾哀愍我故,受七日請。」爾時,世尊默然許之。時,婆羅門即於七日中,種種供養佛及大眾。爾時,世尊過七日已,遊行人間。
那时,婆罗门取了一个小座坐在佛前,世尊便为婆罗门说法,开示教导使他欢喜,讲述了布施、持戒、生天的道理,指出欲望是污秽的,烦恼是祸患,解脱才是至高之道,并阐扬清净之法。当时,世尊知道婆罗门的心已经调柔、清净、无垢,能够接受正法教化,便依照诸佛的常法,为他宣说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出要谛。这时,婆罗门就在座上远离尘垢,获得了法眼清净,犹如洁净的白布容易染色;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也是如此,见法得法,确信道果,不再信受其他教法,获得了无所畏惧的信心,随即对佛说:“我现在再三归依佛、法及比丘僧,请允许我在正法中成为优婆塞!尽形寿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唯愿世尊及诸大众慈悲怜悯我,接受我七日的供养。”当时,世尊默然应允。于是,婆罗门在七日之中,以种种供养恭敬佛及大众。七日过后,世尊便离开那里,继续在人间游行教化。
佛去未久,沸伽羅娑羅婆羅門遇病命終。時諸比丘聞此婆羅門於七日中供養佛已,便取命終,各自念:「此命終,為生何趣?」爾時,眾比丘往至世尊所,禮佛已,一面坐,白佛言:「彼婆羅門於七日中供養佛已,身壞命終,當生何處?」
佛陀离去不久,沸伽罗娑罗婆罗门患病去世。当时比丘们听说这位婆罗门连续七日供养佛陀后便命终,各自思忖:此人命终后将转生何处?这时,众比丘来到世尊面前,顶礼后坐在一旁,向佛禀告:那位婆罗门供养佛陀七日后身亡,将投生何方?
佛告比丘:「此族姓子諸善普集,法法具足,不違法行,斷五下結,於彼般涅槃,不來此世。」
佛对比丘们说:这位善男子已圆满种种善行,完全具足佛法修行,不违背佛法正道,断除了五种下分结缚,将在那里证得涅槃,不再返回此世。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这时,众比丘听闻佛陀的教法,欢喜地遵行。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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