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於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
又有一僧名神會,襄陽人也。至漕溪山禮拜,問言:「和尚坐禪,見亦不見?」大師起,把打神會三下,却問神會:「吾打汝,痛不痛?」神會答言:「亦痛亦不痛。」六祖言曰:「吾亦見亦不見。」神會又問:「大師何以亦見亦不見?」大師言:「吾亦見,常見自過患,故云亦見。亦不見者,不見他人過罪,所以亦見亦不見也。汝亦痛亦不痛如何?」神會答曰:「若不痛,即同無情木石;若痛,即同凡夫,即起於恨。」大師言:「神會!向前!見不見是兩邊,痛不痛是生滅。汝自性且不見,敢來弄人?」神會禮拜,再禮拜,更不言。大師言:「汝心迷不見,問善知識覓路;汝心悟自見,依法修行。汝自迷不見自心,却來問惠能見否?吾不自知,代汝迷不得;汝若自見,代得吾迷?何不自修,問吾見否?」神會作禮,便為門人,不離漕溪山中,常在左右。
另有一位僧人名叫神会,襄阳人。他来到漕溪山参拜六祖,问道:和尚打坐时,到底有没有见性?大师起身打了神会三下,反问他:我打你,痛还是不痛?神会答道:说痛也不痛。六祖说:我见也不见。神会追问:大师为什么说既见又不见?大师开示:我说见,是因为常能觉察自己的过失;说不见,是因为从不计较他人的过错。现在说说你的痛又不痛是什么意思?神会回答:若说不痛,就和草木般无知觉;若说痛,又与凡夫无异,会生起嗔恨心。大师喝道:神会近前来!见与不见是两边,痛与不痛属生灭。你连自性都未识得,还敢来戏弄人?神会礼拜再礼拜,默然不语。大师继续开示:你心若迷惘不识自性,当向善知识问路;你心若觉悟自能明见,只需依法修行。你自己迷失不见本心,却来问我惠能见不见?我若不能自知,岂能替你开悟?你若已见自性,又怎能替我解惑?为何不自己用功,反来问我见与不见?神会闻之顶礼,从此成为六祖门下弟子,长住漕溪山中,不离大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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