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口訣
金剛經口訣
六祖大鑒禪師說
法性圓寂。本無生滅。因有生念。遂有生緣。故天得命之以生。是故謂之命。天命既立。真空不有。前日生念。轉而為意識。意識之用散。而為六根。六根各有分別。中有所總持者。是故謂之心。心者念慮之所在也。神識之所舍也。真妄之所共處者也。當凡夫聖賢機會之地也。一切眾生。自無始來。不能離生滅者。皆為此心所累故。諸佛惟教人了此心。此心了即見自性。見自性則是菩提也。此在性時。皆自空寂而湛然。若無緣有生念而後有者也。有生則有形。形者地水火風之聚沫也。以血氣為體。有生者之所託也。血氣足則精足。精足則生神。神足生妙用。然則妙用者。即在吾圓寂時之真我也。因形之遇物故。見之於作為而已。但凡夫迷而逐物。聖賢明而應物。逐物者自彼。應物者自我。自彼者。著於所見。故受輪迴。自我者。當體常空。萬劫如一。合而觀之。皆心之妙用也。是故當其未生之時。所謂性者。圓滿具足。空然無物。湛乎自然。其廣大。與虗空等。往來變化。一切自由。天雖欲命我以生。其可得乎。天猶不能命我以生。況於四大乎。況於五行乎。既有生念。又有生緣。故天得以生命我。四大得以氣形我。五行得以數約我。此有生者之所以有滅也。然乎生滅則一。在凡夫聖賢之所以生滅則殊。凡夫之人。生緣念有。識隨業變。習氣薰染。因生愈甚。故既生之後。心著諸妄。妄認四大。以為我身。妄認六親。以為我有。妄認聲色。以為快樂。妄認塵勞。以為富貴。心目知見。無所不妄。諸妄既起。煩惱萬差。妄念奪真。真性遂隱。人我為主。真識為客。三業前引。百業後隨。流浪生死。無有涯際。生盡則滅。滅盡復生。生滅相尋。至墮諸趣。轉轉不知。愈恣無明。造諸業。遂至塵沙劫盡。不復人身。聖賢則不然。聖賢生不因念。應迹而生。欲生則生。不待彼命。故既生之後。圓寂之性。依舊湛然無體。相無罣礙。其照萬法。如青天白日。無毫髮隱滯故。能建立一切善法。遍於沙界。不見其少。攝受一切眾生。歸於寂滅。不以為多驅之不能來逐之不能去。雖托四大為形。五行為養。皆我所假。未嘗妄認我。緣苟盡我迹當滅。委而去之。如來去耳。於我何與哉。是故凡夫。有生則有滅。滅者不能不生。賢聖有生亦有滅。滅者歸於真空。是故凡夫生滅。如身中影。出入相隨。無有盡時。聖賢生滅。如空中雷自發自止。不累於物。世人不知生滅之如此。而以生滅。為煩惱大患。盖不自覺也。覺則見生滅。如身上塵。當一振奮耳。何能累我性哉。昔我如來。以大慈悲心。憫一切眾生。迷錯顛倒。流浪生死之如此。又見一切眾生。本有快樂自在性。皆可修證成佛。欲一切眾生。盡為聖賢生滅。不為凡夫生滅。猶慮一切眾生。無始以來。流浪日久。其種性已差。未能以一法速悟故。為說八萬四千法門。門門可入。皆可到真如之地。每說一法門。莫非丁寧實語。欲使一切眾生。各隨所見法門。入自心地。到自心地。見自佛性。證自身佛。即同如來。是故如來。於諸經說有者。欲使一切眾生。覩相生善。說無者。欲使一切眾生。離相見性。所說色空。亦復如是。然而眾生執著。見有非真有。見無非真無。其見色見空。皆如是執著。復起斷常二見。轉為生死根蒂。不示以無二法門。又將迷錯顛倒。流浪生死。甚於前日。故如來又為說大般若法。破斷常二見。使一切眾生。知真有真無真色真空。本來無二。亦不遠人。湛然寂靜。只在自己性中。但以自己性智慧。照破諸妄。則曉然自見。是故大般若經六百卷。皆如來為菩薩果人。說佛性。然而其間。猶有為頓漸者說。惟金剛經。為發大乘者說。為發最上乘者說。是故其經。先說四生四相。次云凡所有相。皆是虗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盖顯一切法。至無所住。是為真諦。故如來於此經。凡說涉有即破之。以非直取實相。以示眾生。盖恐眾生不解佛所說。其心反有所住故也。如所謂佛法即非佛法之類是也。
法性本自圆满寂灭,原本没有生灭。因为有了生的念头,才有了生的因缘。所以上天赋予生命而出生,因此称为命。天命既已确立,真空便不再存在。之前生的念头,转而成为意识。意识的作用扩散,形成了六根。六根各有分别,其中有一个统摄的总持者,因此称为心。心是念头思虑的所在,是神识的居所,是真与妄共同存在的地方,也是凡夫与圣贤分界的关键。一切众生从无始以来不能脱离生灭,都是被此心所牵累的缘故。诸佛只教导人明悟此心,此心明了就能见到自性,见到自性就是菩提。这自性在本质上是空寂而清澈的,若无因缘就不会有生的念头而出现。有生就有形,形体是地、水、火、风聚集的泡沫,以血气为体,是有生命者的依托。血气充足则精气充足,精气充足则生发神识,神识充足则生发妙用。然而这妙用,其实就是我们圆满寂灭时的真我。因为形体与外物接触,才显现为行为作用。但凡夫迷惑而追逐外物,圣贤明达而顺应外物。追逐外物的人受外物支配,顺应外物的人由自我主宰。受外物支配的人执着于所见,因此陷入轮回;由自我主宰的人当下体悟真空,万劫如一。综合来看,都是心的妙用。所以在未生之时,所谓的自性圆满具足,空无一物,清澈自然,其广大与虚空等同,往来变化一切自由。上天即使想赋予我生命,又怎能做到?上天尚且不能命令我出生,更何况地、水、火、风四大?更何况金、木、水、火、土五行?既有生的念头,又有生的因缘,所以上天得以赋予生命,四大得以形成我的形体,五行得以用数理约束我。这就是有生者必有灭的原因。然而生灭的本质相同,凡夫与圣贤的生灭表现却不同。凡夫之人因生念而生,意识随业力转变,习气熏染,因生命存在而愈加严重。所以出生之后,心执着于种种虚妄,妄认四大为自身,妄认六亲为我有,妄认声色的享乐,妄认尘劳为富贵。眼、耳、鼻、舌、身、意的认知无不虚妄。各种虚妄生起后,烦恼千差万别,妄念遮蔽真性,真性于是隐没。人我之见为主,真识为客。身、口、意三业在前引导,百业在后跟随,流浪生死没有边际。生命终结则灭,灭尽又再生,生灭相继,最终堕入六道轮回。辗转迷失,愈加放纵无明,造作各种业力,以至于尘沙劫尽仍不得人身。圣贤则不然,圣贤的出生不因妄念,而是应化而生。想生就生,不待外命。所以出生之后,圆满寂灭的自性依旧清澈无体,心相无有挂碍。其观照万法如同青天白日,没有丝毫隐晦滞碍,因此能建立一切善法遍布沙界而不见其少,摄受一切众生归于寂灭而不以为多。驱赶不能使之来,追逐不能使之去。虽然依托四大为形体,五行为滋养,但都知道是假借,从不妄认为我。因缘若尽,应化之迹自当消亡,舍弃而去如同来去自由,于我何干?所以凡夫有生则有灭,灭后不能不生;圣贤有生亦有灭,灭后归于真空。因此凡夫的生灭如同身中影子,出入相随没有尽头;圣贤的生灭如同空中雷鸣,自响自停不累于物。世人不知生灭本是如此,反而以生灭为烦恼大患,实是不自觉悟。觉悟后看生灭如同身上灰尘,只需一振即可除去,怎能牵累自性?昔日我如来以大慈悲心怜悯一切众生如此迷误颠倒、流浪生死,又见一切众生本有快乐自在的佛性皆可修行证果成佛,欲令一切众生都能成就圣贤的生灭而非凡夫的生灭。又忧虑众生无始以来流浪日久,根性已有差异,不能以一法速悟,因此宣说八万四千法门,门门可入,皆可抵达真如境地。每说一法门,无不是谆谆告诫的实语,欲令一切众生各随所见法门,契入自心,抵达自心,见自佛性,证自身佛,即与如来等同。所以如来在诸经中,说有是为了让众生见相生善,说无是为了让众生离相见性。所说色与空也是如此。然而众生执着,见有不见真有,见无不见真无,见色见空都如此执着,又生起断见与常见,转为生死根本。若不指示无二法门,又将迷误颠倒流浪生死,比之前更甚。因此如来又宣说大般若法,破除断常二见,令一切众生知真有真无、真色真空本来不二,也不远离于人,清澈寂静就在自性中。只要以自性智慧照破诸妄,便能自然明了。所以大般若经六百卷都是如来为菩萨果人演说佛性。但其中仍有为顿悟与渐修者分别说法,唯有金刚经是为发大乘心者和最上乘者宣说。所以此经先说四生四相,接着指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是显明一切法归根到底无所住着,才是真谛。因此如来在此经中凡涉及有的说法随即破除,不是直接取实相以示众生,唯恐众生不解佛所说反而心有所住。如所谓"佛法即非佛法"之类就是此意。
金剛經口訣(終)
金剛經疏論纂要二卷
金刚经疏论纂要 两卷
唐 宗密述
金剛經疏論纂要刊定記四卷
金刚经疏论纂要刊定记 四卷
宋 子璿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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