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頌古聯珠通集
No. 1295-A禪宗頌古聯珠通集序
前集賢待制承事郎馮子振 撰
禪宗頌古聯珠者。錢唐沙門普會演寶鑑師法應所編。從上古德直指之聲欬也。其機緣每一則。續已有補未有。因壽之板以喚禪客。一日似爭第一帙蘄小序閱將竟。則為之稱讚曰。此勝自在耶。此具足如意摩尼耶。此會師所為聯珠。果象罔親得之赤水者耶。異時西域槖裝。咸陽晞價之賈髯。高鼻碧矑而之列肆。雙肘擎戴端的即是非是。則荊山之璞投之瞎砌。病足再刖。何有灑血抱泣以相明。或謂。遊吾園者。睹須曼花。登覺地者。證菴羅果。彼花不待眼撥而𮌎領。果不待枚舉而髓味。謂之實悟實參。假泛而覽暫而嘗。倉卒莫辨其為何者決定。則亦尋常孟浪之布襪青行纏耳。吾謂智有利鈍故解有疾遲。見有淺深故思有工拙。譬之天涯芳草王孫經目。共知風光流轉不涉蔾沙。特於芊綿錯雜之叢。獨能望而名。其為荃為蘅為芷為。斯則名為六合一薢茩之真賞識。不然鼻端普嗅種種清芣膚頰小差。終未是離騷注脚下具眼本色。雖然掩舌摩竭。分別相空。杜口毗耶。言語道斷。尊者無說。我乃無聞。他日禪林。覿面相呈。交手付與家珍。回首密在汝邊。衲衣下一抖擻。滿傾僧寶人人滄海珠矣。奚聯之云書以為序。
《禅宗颂古联珠》乃杭州僧人普会依照宝鉴禅师法应所编撰,辑录了古代大德直指人心的开示。这些机缘语录每一则,既有前人所续,亦有新增补入,因而刻版流传以启迪禅者。一日翻阅第一卷即将终了,不禁赞叹道:此岂非殊胜自在之宝?此岂非圆满如意之摩尼珠?此法应禅师所编联珠,莫非真如黄帝遗失玄珠被象罔寻获于赤水?他日若有西域商队,咸阳求购宝物的胡商,高鼻碧眼者列于市集,即便双手捧呈真伪难辨之物,亦如荆山美玉掷于盲者墙下。纵使足遭再刖,何须泣血相证?或言:游我园者得见须曼花,登觉地者亲证庵罗果。此花不待眼识而香自领受,此果不待计数而髓味自知,堪称实悟实参。若仅浮泛浏览、浅尝辄止,终究难辨其真谛,不过寻常轻率之布袜绑腿罢了。我以为根机有利钝故领悟有快慢,见地有浅深故思维有精粗。譬如天涯芳草,王孙过目皆知风光流转不涉蒺藜,唯于葱茏杂沓之中,独能望而辨其是荃是蘅是芷是茝,方称得上天地间真正的鉴赏。若不然,纵使鼻端遍嗅诸般清香,唇齿稍辨滋味,终究未得《离骚》真谛。然则摩竭陀国掩舌示空,毗耶离城杜口绝言。尊者无说,我本无闻。他日禅林相见,当面呈机,交手付嘱家珍,回首密在汝边。但于衲衣下抖擞精神,人人可倾出僧宝,如沧海明珠,何必联缀成文?故书此为序。
(法眼)【增收】天台山德韶國師(嗣法眼)示眾曰。青蘿夤緣。直上寒松之頂。白雲淡竚。出沒太虗之中。萬法本閒。唯人自閙。 頌曰。
天台山德韶国师(法眼宗传人)对大众开示道:青藤攀附,直上寒松之巅;白云停驻,隐现太虚之中。万法本自寂然,唯人自生纷扰。
颂曰:
等是埀慈為你來。舌頭拖地語如雷。葛藤滿地無人剪。狼藉春風又一回。(竹屋簡)。
这同样是垂慈为你而来。舌头拖地说话如雷。葛藤满地无人剪除。凌乱的春风又一度。
【增收】韶國師示眾曰。通玄峯頂不是人間。心外無法滿目青山。 頌曰。
韶国师开示大众说:通玄峰顶并非人间凡境,心外无物只见满目青山。
颂曰:
心外本來無一法。國師見處未為親。若言滿目青山是。認著還生眼裏塵。(無隱鑒)。
心外原本无一物可得。国师所见仍未透彻。若说满目青山皆是道,执着于此反成眼中尘埃。
【增收】金陵清涼泰欽法燈禪師。(嗣法眼)師問僧。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僧曰。不東不西。師不肯。僧却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不東不西。僧遂領旨。頌曰。
金陵清凉寺的泰钦法灯禅师。法眼宗弟子。师父问僧人:祖师从西方来的意思是什么?僧人说:不东不西。师父不认可。僧人反过来问:祖师从西方来的意思是什么?师父说:不东不西。僧人于是领会了其中的含义。有颂曰:
西來祖意不東西。𤠔鳥春深抱樹啼。多少行人空悵望。青山孤聳白雲低。(保寧勇)。
祖师西来的真意不分东西。春深时节猿鸟抱着树枝啼鸣。多少行路之人徒然怅望。青山孤耸白云低垂。
不東不西。一句全提。軟似生鐵。硬如爛泥。投針未諳鉢水。刮膜再用金鎞。雲𤨏家山歸路絕。回頭翻咲杜䳌啼。(肯堂充)。
不东也不西。一语道尽真谛。柔软似生铁。坚硬如烂泥。投针尚未参透钵水意。刮膜还需再用金篦医。云雾遮蔽归家路。回首却笑杜鹃啼。
【增附】雲居齊和尚。法燈會中為知藏。燈一日謂師曰。有人問我西來意。答他曰。不東不西。藏主作麼生會。師對曰。不東不西。燈曰。與麼會又爭得。曰
【增补】云居齐和尚在法灯禅师会下担任藏主。有一天法灯对禅师说:有人问我达摩西来的意旨,我回答他“不东不西”。藏主你怎么领会?禅师回答:不东不西。法灯说:这样领会怎么行?禅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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