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

我亲自听佛这样说过：

那时，佛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当时，尊者摩诃迦叶和尊者舍利弗住在耆阇崛山中。

那时，有许多外道出家人来到尊者舍利弗面前。他们向尊者问讯慰问后，退坐到一旁，对尊者舍利弗说：舍利弗啊，如来死后还会再受生吗？

舍利弗说：“各位外道，世尊说过，这是无法确定的。”

又问：“舍利弗，如来是否不再有生死轮回？”

舍利弗回答说：诸位外道，佛陀说过，这是无记。

又问：舍利弗啊，如来死后还会继续轮回吗？还是会彻底解脱不再轮回呢？

舍利弗回答说：“世尊说过，这是无法确定回答的问题。”

舍利弗又问：“如来死后还有生死吗？还是没有生死呢？”

舍利弗回答说：诸位外道，佛陀说过，这是无记。

其他教派的修行者又问尊者舍利弗：为什么每次问如来死后存在、死后不存在、死后既存在又不存在、死后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这些问题时，你都回答"世尊说这些是无记法"？你身为上座长老，为何像愚人痴人一般不善言辞，如同婴儿缺乏判断力？说完这番话，他们便离座而去。

那时，尊者摩诃迦叶和尊者舍利弗相距不远，各自坐在树下，白天修习禅定。尊者舍利弗知道其他外道修行者离开后，便来到尊者摩诃迦叶的住处，相互问候慰劳之后，退坐一旁。他将之前与其他外道修行者讨论的事情详细告诉尊者摩诃迦叶：“尊者摩诃迦叶，为什么世尊不明确说明来世有生死、来世无生死、来世亦有亦无生死、来世非有非无生死呢？”

尊者摩诃迦叶对舍利弗说：如果说如来死后还有轮回，那指的是色身；如果说如来死后不再轮回，那指的是色身；如果说如来死后既有轮回又无轮回，那指的是色身；如果说如来死后既非轮回也非不轮回，那指的也是色身。如来已超越色相束缚，心灵彻底解脱。所谓死后轮回的说法并不成立；死后不轮回、既轮回又不轮回、非轮回非不轮回的说法同样不成立。如来已断尽色相，心意全然解脱，境界深广无边不可计量，达到究竟寂灭的涅槃。

舍利弗，如果说如来死后还有生死，那就是认为如来仍有感受、思想、行为、意识、活动、思虑、虚妄、造作和贪爱，甚至认为如来死后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如来已经断尽贪爱，内心彻底解脱，因此说如来死后存在、不存在、既存在又不存在、既非存在又非不存在都是错误的。如来已断尽贪爱，内心彻底解脱，境界深远广大，不可测量，不可计数，寂灭涅槃。舍利弗，正因为这些原因，当有人问佛陀"如来死后是存在、不存在、既存在又不存在、既非存在又非不存在"时，佛陀不予回答。

当时，两位正士讨论完毕后，各自返回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