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
(九六五)
如是我聞:
我亲自听佛这样说过:
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那时,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時,有外道出家名曰欝低迦,來詣佛所,與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曇!云何,瞿曇!世有邊耶?」
那时,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郁低迦,来到佛陀的住处,与世尊相互问候后,坐在一旁,向佛问道:瞿昙,请告诉我,瞿昙,这世界有边际吗?
佛告欝低迦:「此是無記。」
佛陀告诉郁低迦:这是无记。
欝低迦白佛:「云何,瞿曇!世無邊耶?有邊無邊耶?非有邊非無邊耶?」
郁低迦问佛陀:“瞿昙啊,这世界是无边际的吗?还是有边际无边际?或者既非有边际也非无边际?”
佛告欝低迦:「此是無記。」
佛陀告诉郁低迦:这是无记。
欝低迦白佛:「云何,瞿曇!『世有邊耶?』答言:『無記』;『世無邊耶?世有邊無邊耶?世非有邊非無邊耶?』答言:『無記』?瞿曇!於何等法而可記說?」
郁低迦问佛陀:“瞿昙,为什么当被问及‘世界有边际吗?’时,你回答‘不予置评’;被问及‘世界无边际吗?世界既有边际也无边际吗?世界既非有边际也非无边际吗?’时,你也回答‘不予置评’?瞿昙,什么样的问题你才肯明确回答呢?”
佛告欝低迦:「知者,智者,我為諸弟子而記說道,令正盡苦,究竟苦邊。」
佛陀告诉郁低迦:明白的人,有智慧的人,我为弟子们宣说教法,使他们正确彻底地断除痛苦,到达苦难的尽头。
欝低迦白佛:「云何,瞿曇!為諸弟子說道,令正盡苦,究竟苦邊?為一切世間從此道出,為少分耶?」
郁低迦问佛陀:“瞿昙啊,您为弟子们宣说的解脱之道,能使人彻底断除痛苦、到达苦的尽头。这道路是一切世间众生都能遵循的,还是只有部分人能够证得呢?”
爾時,世尊默然不答。
当时,世尊沉默不语。
第二、第三問,佛亦第二、第三默然不答。
佛第二次、第三次提问时,佛陀同样以沉默不答回应。
爾時,尊者阿難住於佛後,執扇扇佛。尊者阿難語欝低迦外道出家:「汝初已問此義,今復以異說而問,是故,世尊不為記說。欝低迦!今當為汝說譬,夫智者因譬得解。
当时,尊者阿难站在佛陀身后,手持扇子为佛陀扇风。尊者阿难对郁低迦外道出家人说:你之前已经问过这个问题,现在又以不同的说法来问,所以世尊没有回答。郁低迦,现在我给你打个比方,有智慧的人通过比喻就能明白。
「譬如國王,有邊境城,四周堅固,巷陌平正,唯有一門。立守門者聰明黠慧,善能籌量,外有人來,應入者聽入,不應入者不聽。周匝遶城,求第二門,都不可得,都無猫狸出入之處,況第二門?彼守門者都不覺悟入者、出者,然彼士夫知一切人唯從此門若出若入,更無餘處。如是,世尊雖不用心覺悟眾生,一切世間從此道出,及以少分,然知眾生正盡苦,究竟苦邊者,一切皆悉從此道出。」
好比有个国王,他的一座边境城池四周坚固,街道平整,只有一个城门。守门人聪慧精明,善于判断,外面来人该进的放行,不该进的阻拦。绕城一周想找别的城门,根本找不到,连猫狗进出的缺口都没有,何况第二道门?那守门人虽不刻意留意进出者,但他清楚所有人都是从这个门进出,别无他路。同样,世尊虽不刻意提醒众生,但知道一切世间众生要脱离苦海,乃至少许解脱者,都必定是沿着这条正道才能达到苦的尽头。
時,欝低迦外道出家聞佛所說,歡喜隨喜,從坐起而去。
那时,外道出家的郁低迦听闻佛陀说法后,心生欢喜,欣然领受,从座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