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
(一〇七七)
我亲自听佛这样说过:
有一次,佛陀在央瞿多罗国游化。当他经过陀婆阇梨迦树林时,遇到一些放牛的人、放羊的人、打柴的人,还有各种做工的人。他们看见世尊在路上行走,就对佛陀说:世尊,不要走这条路!前面有央瞿利摩罗强盗,会伤害行人。
佛陀对众人说:我不惧怕。说完这话,便沿路前行。他们再三劝阻,世尊依然向前走去。远远看见央瞿利摩罗手持刀盾冲来,世尊便以神力显现身形缓步而行,让央瞿利摩罗拼命追赶却无法接近。跑得精疲力竭后,央瞿利摩罗远远对世尊喊道:停下!停下!别再走了!
世尊一边走一边回答:我一直在这里,是你自己没有停留!
这时,央瞿利摩罗随即诵出偈语:
沙门崇尚疾行,却声称自己常住, 我如今疲惫停驻,他说你未曾停住, 沙门此言何意,为何我住你不住?
这时,世尊用偈语回答道:
央瞿利摩罗,我所宣说的永恒真理, 是对一切众生,止息刀杖伤害。 你使众生恐惧,恶行未曾停歇, 我对所有生灵,皆止刀兵之害。
你于一切生灵,恒常施加逼迫, 造作种种暴行,从无休止之时。 我对一切神明,止息武力相向, 你于诸天神众,长久残酷摧残。
累积黑暗恶业,至今仍未停歇, 我安住平和法,始终精进不懈。 你未悟四圣谛,故放纵无休止。
央瞿利摩罗诵偈向佛说:
长久追寻牟尼踪, 一路追随不放松, 今闻殊胜微妙法, 誓断累世恶业种。 言毕即弃刀与盾, 五体投地礼佛尊, 恳请如来允出家。 大慈大仙起悲悯, 告言比丘善来者, 当即圆具沙门身。
那时,央瞿利摩罗出家后,独自在安静处专心思考:善男子剃除须发,身着袈裟,以正信舍弃家庭生活,出家修学正道,增进清净修行,于现世中亲自证悟:我此生已尽,清净修行已成就,应作之事皆已完成,自知不再有未来轮回。
那时,央瞿利摩罗证得阿罗汉果,体悟解脱的喜悦安乐。随即诵出偈颂:
昔日名为不害者,实则多行杀戮事; 今获见谛圣者名,永离伤害诸众生。 身行远离杀业罪,口意清净亦如是, 真实不害众生者,从不逼迫诸有情。
昔日血手央瞿摩,激流险境得救度, 三宝威德止杀心。皈依三宝得出家, 圆具戒体证三明,佛陀教法皆圆满。
调牛需用鞭与杖,驯象不离铁钩制, 度化天人无刀杖,正法调伏最殊胜。 宝刀须凭水石磨,利箭须经火煨直, 木料成形赖斧斤,自心调伏靠智慧。
昔时放荡不羁者,今能收摄身口意, 犹如云散月分明,光照世间显清净。 从前沉溺放逸行,今以正念自约束, 超越世间恩爱河,智慧舟楫得解脱。
年少出家勤修行,如来教法常精进, 恰似云开皎月现,光明遍照三千界。 青春出家修梵行,佛陀正教恒受持, 超越情爱缠缚网,正念坚固得自在。
若人灭尽诸恶业,善法圆满罪垢除, 犹如皓月出重云,清辉朗耀照寰宇。 往昔造作诸恶行,今依正法净业障, 永离爱欲轮回流,正念导航出生死。
往昔所造诸恶业,定招恶趣苦果报, 业债受尽如食讫,因果不爽皆自偿。 宿怨闻此正法时,净法眼生忍辱心, 不复与我起争斗,蒙佛慈力化嗔恚。
昔日仇敌修安忍,更常赞叹忍辱德, 时时听闻微妙法,闻已如说勤奉行。
佛陀讲完这部经后,央瞿利摩罗听闻佛陀的教诲,满怀喜悦地依照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