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正脉
十九祖鳩摩羅多尊者
至中天竺國。有大士名闍夜多。問曰。我家父母。素信三寶。而常縈疾瘵。凡所營作。皆不如意。而我隣家。久為旃陀羅行。而身常勇健。所作和合。彼何幸而我何辜。祖曰。何足疑乎。且善惡之報。有三時焉。凡人。但見仁夭暴壽。逆吉義凶。便謂亡因果。虗罪福。殊不知影響相隨。毫𨤲靡忒。縱經百千萬劫。亦不磨滅。時闍夜多。聞是語已。頓釋所疑。祖曰。汝雖已信三業。而未明業從惑生。惑因識有。識依不覺。不覺依心。心本清淨。無生滅。無造作。無報應。無勝負。寂寂然。靈靈然。汝若入此法門。可與諸佛同矣。一切善惡。有為無為。皆如夢幻。闍夜多。承言領旨。即發宿慧。祖乃付法眼。偈曰。性上本無生。為對求人說。於法既無得。何懷決不決。又云。此是妙音如來見性之句。汝宜傳布後學。
来到中天竺国。有位大修行者名叫阇夜多。他问道：我家父母一向信奉佛法僧三宝，却长期被疾病缠身，凡事都不顺心。而我的邻居世代从事杀生行业，反而身体强健，诸事如意。他们凭什么幸运而我为何不幸？祖师回答：这有什么可疑惑的？善恶果报分三种时段显现。世人只看见行善者早夭、作恶者长寿，违背道义者得福、坚守正义者遭殃，就否定因果报应，怀疑罪福之理。岂知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分毫不差，纵使经历千万劫难也不会消失。阇夜多听完这番话，顿时消除了心中疑惑。
祖师接着说：你虽然相信身口意三业的果报，但还不明白业力从迷惑而生，迷惑因妄识而起，妄识依附于不觉，不觉又依赖于本心。心性本来清净，没有生灭，没有造作，没有报应，没有胜负，寂然不动却又灵明不昧。你若能契入这个法门，就能与诸佛同等。一切善恶行为、有为无为法，都如同梦幻泡影。阇夜多听闻后当即领悟，显现出宿世智慧。祖师于是传付正法眼藏，并说偈：真性本来无生灭，为度众生方便说。诸法实相本无得，何必计较决不决。又嘱咐道：这是妙音如来阐明心性的法要，你应当广为传播教化后来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