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阿含經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一
後秦弘始年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譯
(一五)第二分阿㝹夷經第十一
如是我聞:
我亲自听佛这样说过:
一時,佛在冥寧國阿㝹夷土,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那时,佛陀住在冥宁国的阿㝹夷地区,与大比丘僧众一千二百五十人在一起。
爾時,世尊著衣持鉢,入阿㝹夷城乞食。爾時,世尊默自念言:「我今乞食,於時如早,今宜往詣房伽婆梵志園觀。比丘須時至,然後乞食。」
那时,世尊披好袈裟,手持钵盂,进入阿耨夷城乞食。世尊心中默想:现在乞食时间尚早,不如先去房伽婆梵志的园林走走。等到了合适的时间,再去乞食。
爾時,世尊即詣彼園,時,彼梵志遙見佛來,即起奉迎,共相問訊,言:「善來,瞿曇!不面來久,今以何緣乃能屈顧?唯願瞿曇就此處坐!」爾時,世尊即就其坐。
那时,世尊前往那座园林。当时,那位梵志远远看见佛陀走来,立即起身迎接,互相问候说:善来啊,瞿昙!很久没见面了,今天是什么因缘能让您屈尊光临?恳请瞿昙就坐在这里吧!于是世尊便在那个座位坐下。
時,彼梵志於一面坐,白世尊言:「先夜隸車子善宿比丘來至我所,語我言:『大師!我不於佛所修梵行也。所以然者?佛疎外我。』彼人見向說瞿曇過,雖有此言,我亦不受。」
那时,那位婆罗门坐在一旁,对世尊说:昨夜有个名叫善宿的隶车子族比丘来到我这里,对我说:大师啊,我不再跟随佛陀修行清净行了。为什么呢?因为佛陀疏远了我。那人虽然在我面前说了瞿昙您的不是,但我并没有接受他的说法。
佛告梵志:「彼善宿所言,知汝不受耳。昔我一時在毗舍離獼猴池側集法堂上,時,此善宿來至我所,語我言:『如來外我,我不於如來所修梵行也。』我時告曰:『汝何故言:我不於如來所修梵行,如來外我耶?』善宿報我言:『如來不為我現神足變化。』
佛陀告诉梵志:那位善宿所说的话,知道你不接受。从前有一次我在毗舍离猕猴池旁的集法堂上,这时善宿来到我面前,对我说:如来排斥我,我不在如来座下修行清净行。我当时问他:你为什么说我不在如来座下修行清净行,如来排斥我呢?善宿回答我说:如来不肯为我显现神通变化。
「時,我語言:『吾可請汝於我法中淨修梵行,當為汝現神足耶?』復當語我:『如來當為我現神足變化,然後我當修梵行耶?』時,善宿報我言:『不也。世尊!』佛告善宿:『我亦不語汝言:汝於我法中淨修梵行,當為汝現神足變化;汝亦不言為我現神足者,當修梵行。云何,善宿!如汝意者,謂如來能現神足、為不能現耶?我所說法,彼法能得出要,盡苦際不耶?』善宿白佛言:『如是,世尊!如來能現神足,非為不能,所可說法,能得出要,盡諸苦際,非為不盡。』『是故,善宿!我所說法修梵行者,能現神足,非為不能,出要離苦,非不能離,汝於此法欲何所求?』
那时,我对他说:我若邀请你在我教法中清净修行,是否应当为你展现神通?或者你该对我说:如来若为我展现神通变化,我才会修行?当时,善宿回答我:不,世尊。佛陀告诉善宿:我也未曾对你说:你若在我教法中清净修行,我就为你展现神通;你也不曾说:若展现神通,我就修行。善宿,依你之见,如来能否展现神通?我所传授的教法,能否使人解脱,彻底灭除痛苦?善宿回答佛陀:正是如此,世尊。如来能展现神通,并非不能;您所传授的教法,确能使人解脱,灭尽诸苦,并非不能。因此,善宿,依我所传的修行教法,既能展现神通,也能解脱离苦。你对此法还有何求?
「善宿言:『世尊!不能隨時教我,我父祕術,世尊盡知,悋不教我。』佛言:『善宿!我頗曾言:汝於我法中修梵行者,教汝父術耶?汝頗復言:教我父術者,當於佛所修梵行耶?』答曰:『不也。』『是故,善宿!我先無此言,汝亦無言,今者何故作此語耶?云何,善宿!汝謂如來能說汝父祕術,為不能說耶?所可說法,能得出要,盡苦際不耶?』善宿報言:『如來能說父之祕術,非為不能;說法出要,能盡苦際,非為不能。』佛告善宿:『若我能說汝父祕術,亦能說法出要離苦,汝於我法中復欲何求?』又告善宿:『汝先於毗舍離跋闍土地,無數方便,稱歎如來,稱歎正法,稱歎眾僧。譬如有人八種稱歎彼清涼池,使人好樂:一冷,二輕,三柔,四清,五甘,六無垢,七飲無饜,八便身。汝亦如是,於毘舍離跋闍土,稱歎如來,稱歎正法,稱歎眾僧,使人信樂。善宿!當知今汝退者,世間當復有言:善宿比丘多有知識,又是世尊所親,亦是世尊弟子,不能盡形淨修梵行,捨戒就俗處,卑陋行。』梵志!當知我時備語,不順我教,捨戒就俗。
善宿说:世尊!您不能随时教导我,我父亲的秘术,世尊全都知道,却吝惜不传授给我。佛说:善宿!我可曾说过:你若在我法中修梵行,我就教你父亲的秘术吗?你可曾说过:若教我父亲的秘术,我就随佛修梵行吗?善宿回答:没有。佛说:所以,善宿!我先前没说过这话,你也没说过,现在为何这样说呢?善宿!你认为如来能说你父亲的秘术,还是不能说?我所讲的法,能使人得到解脱,彻底脱离苦恼吗?善宿回答:如来能说我父亲的秘术,并非不能;讲法能使人得到解脱,彻底脱离苦恼,并非不能。佛告诉善宿:若我能说你父亲的秘术,也能讲法使人解脱离苦,你在我法中还想求什么呢?佛又告诉善宿:你先前在毗舍离跋闍地方,用无数方式称赞如来,称赞正法,称赞僧众。就像有人用八种特点称赞清凉池,使人喜爱:一冷,二轻,三柔,四清,五甘,六无垢,七饮不厌,八有益身体。你也是这样,在毗舍离跋闍地方称赞如来,称赞正法,称赞僧众,使人信受欢喜。善宿!要知道如今你退转,世人会议论:善宿比丘有许多相识,又是世尊亲近的人,也是世尊弟子,却不能终身清净修梵行,舍戒还俗,行为卑劣。梵志!要知道我当时已详尽告诫,他不顺从我的教导,舍戒还俗。
「梵志!一時,我在獼猴池側法講堂上,時,有尼乾子,字伽羅樓,在彼處止,人所宗敬,名稱遠聞,多有知識,利養備具。時,善宿比丘著衣持鉢,入毗舍離城乞食,漸漸轉到尼乾子所。爾時,善宿以深遠義問尼乾子,彼不能答,便生瞋恚。善宿自念:『我觸嬈此人,將無長夜有苦惱報耶?』梵志!當知時善宿比丘於乞食後,執持衣鉢,來至我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善宿爾時亦不以此緣告我,我語之曰:『愚人!汝寧可自稱為沙門釋子耶?』善宿尋報我言:『世尊!何故稱我為愚?不應自稱為釋子耶?』我告之曰:『愚人!汝曾往至尼乾子所問深遠義,彼不能報,便生瞋恚。汝時自念:我今觸此尼乾,將無長夜有苦惱報耶?汝有是念不?』
梵志!有一次,我在猕猴池边的法讲堂上。那时,有位名叫伽罗楼的尼乾子住在那里,受到众人尊崇,名声远播,交游广阔,供养丰厚。当时,善宿比丘穿着僧衣、拿着钵,进入毗舍离城乞食,渐渐走到尼乾子的住处。那时,善宿用深奥的道理询问尼乾子,尼乾子无法回答,就生起了嗔怒。善宿心想:“我冒犯了此人,难道将来会长久遭受苦报吗?”梵志!要知道,当时善宿比丘在乞食后,拿着衣钵来到我面前,顶礼佛足,坐在一旁。善宿那时并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我对他说:“愚人!你怎能自称是释迦族的沙门呢?”善宿立刻回答我说:“世尊!为何称我为愚人?难道我不该自称是释迦弟子吗?”我告诉他:“愚人!你曾到尼乾子那里询问深奥的道理,他无法回答,就生起了嗔怒。你当时心想:‘我冒犯了这尼乾子,难道将来会长久遭受苦报吗?’你是否有这样的念头?”
「善宿白佛言:『彼是羅漢,何緣乃有此嫉恚心?』我時答曰:『愚人!羅漢何緣有嫉恚心?非我羅漢有嫉恚心,汝今自謂彼是羅漢,彼有七苦行,長夜執持。何謂七?一盡形壽不著衣裳。二盡形壽不飲酒食肉,而不食飯及與麵。三盡形壽不犯梵行。四盡形壽毗舍離有四石塔——東名憂園塔、南名象塔、西名多子塔、北名七聚塔;盡形不離四塔,為四苦行,而彼後當犯此七苦行已,於毗舍離城外命終。譬如野干疥癩衰病,死丘塚間,彼尼乾子亦復如是;自為禁法,後盡犯之。本自誓言:盡形不著衣服,後還著衣。本自誓言:盡形壽不飲酒噉肉,不食飯及麵,而後盡食。本自誓言:不犯梵行,而後亦犯。本言:不越四塔——東憂園塔、南象塔、西多子塔、北七聚塔;今盡遠離不復親近。彼人自違此七誓已,出毘舍離城,塚間命終。』佛告善宿曰:『愚人!汝不信我言,汝自往觀,自當知耳。』」
善宿对佛陀说:他是阿罗汉,为什么还会有嫉妒嗔恨的心呢?我回答:愚人!阿罗汉怎么可能有嫉妒嗔恨的心?并非我的阿罗汉有嫉妒嗔恨的心,是你自己认为他是阿罗汉。他有七种苦行,长期坚持。哪七种?一、终身不穿衣服。二、终身不饮酒吃肉,也不吃米饭和麦面。三、终身不犯淫行。四、终身不离毗舍离的四大石塔——东边的忧园塔、南边的象塔、西边的多子塔、北边的七聚塔;终身不离这四塔,作为四种苦行。然而他后来会违背这七种苦行,在毗舍离城外丧命。就像一只患疥疮、衰弱的野狐死在坟堆间,那尼乾子也是如此;自己设立戒法,后来全部违背。原本发誓:终身不穿衣服,后来却穿上了。原本发誓:终身不饮酒吃肉,不吃米饭和麦面,后来却全都吃了。原本发誓:不犯淫行,后来却犯了。原本说:不离四塔——东忧园塔、南象塔、西多子塔、北七聚塔;如今却完全远离不再靠近。那人违背了这七种誓言后,离开毗舍离城,死在坟堆间。佛陀告诉善宿:愚人!你不信我的话,你自己去看,自然会明白。
佛告梵志:「一時,比丘善宿著衣持鉢,入城乞食,乞食已,還出城,於空塚間見尼乾子於彼命終。見已,來至我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不以此事而語我言。梵志!當知我爾時語善宿曰:『云何,善宿!我先所記尼乾子如我語不?』對曰:『如是,如世尊言。』梵志!當知我與善宿現神通證,而彼言:『世尊不為我現。』
佛对梵志说:有一次,比丘善宿穿好衣服拿着钵,进城乞食。乞食结束后,他出城来到一片空坟地,看见尼乾子死在那里。看到后,他来到我面前,顶礼佛足,坐在一旁,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梵志,你要知道,我当时问善宿:怎么样,善宿?我之前对尼乾子的预言是不是如我所说?他回答:是的,正如世尊所言。梵志,你要知道,我曾向善宿展示神通证明,他却说:世尊没有为我展示。
「又一時,我在冥寧國白土之邑,時有尼乾子,名究羅帝,在白土住,人所宗敬,名稱遠聞,多得利養。時,我著衣持鉢,入城乞食,時善宿比丘隨我後行,見究羅帝尼乾子在糞堆上伏舐糠糟。梵志!當知時善宿比丘見此尼乾子在糞堆上伏舐糠糟已,作是念言:『世間諸有阿羅漢、向阿羅漢道者無有及此,此尼乾子其道最勝,所以者何?此人苦行乃能如是,除捨憍慢,於糞堆上伏舐糠糟。』
有一次,我在冥宁国白土城时,有位名叫究罗帝的尼乾子住在这里。他深受民众尊崇,名声远播,获得丰厚供养。那天我披着袈裟手持钵盂进城乞食,善宿比丘跟在我身后行走。他看见究罗帝尼乾子正趴在粪堆上舔食糟糠。
善宿比丘目睹这一幕后心想:世间所有阿罗汉及趋向阿罗汉道者,没有人能胜过这位尼乾子。他的修行最为殊胜。为何这么说?此人能践行如此苦行,舍弃骄慢之心,甘愿趴在粪堆上舔食糟糠。
「梵志!時,我右旋告善宿曰:『汝意愚人!寧可自稱為釋子耶?』善宿白佛言:『世尊!何故稱我為愚?不應自稱為釋子耶?』佛告善宿言:『汝愚人!觀此究羅帝蹲糞堆上伏食糠糟,汝見已,作是念:諸世間阿羅漢及向羅漢者,此究羅帝最為尊上,所以者何?今此究羅帝乃能苦行,除捨憍慢,蹲糞堆上伏舐糠糟。汝有是念不?』答我言:『實爾。』善宿又言:『何故?世尊!於阿羅漢所生嫉妬心。』佛告愚人:『我不於羅漢所生嫉妬心,何為於羅漢所生嫉妬心?汝今愚人!謂究羅帝真阿羅漢,此人却後七日當腹脹命終,生起屍餓鬼中,常苦飢餓,其命終後,以葦索繫抴於塚間。汝若不信者,可先往語之。』
梵志!当时,我转身对善宿说:你这愚人,怎能自称是释迦弟子?善宿回答佛陀:世尊!为何说我是愚人?难道不该自称释迦弟子吗?佛陀告诉善宿:愚人!你看这究罗帝蹲在粪堆上吃糟糠,见了便想:世间阿罗汉及向罗汉道者中,究罗帝最为尊贵。为何?因他能苦行除骄慢,蹲粪堆舔食糟糠。你有这念头吗?善宿答:确实如此。善宿又说:为何世尊对阿罗汉生嫉妒心?佛陀说:愚人!我岂会对阿罗汉生嫉妒心?你竟认究罗帝为真阿罗汉。此人七日后将腹胀而死,投生为起尸饿鬼,常受饥苦,死后被苇索缠绕拖至坟场。若不信,可先去告诉他。
「時,善宿即往詣究羅帝所,說言:『彼沙門瞿曇記汝:却後七日當腹脹命終,生起屍餓鬼中,死已以葦索繫抴於塚間。』善宿復白:『汝當省食,勿使彼言當也。』梵志!當知時究羅帝至滿七日腹脹而死,即生起屍餓鬼中,死屍以葦索繫抴於塚間。爾時,善宿聞佛語已,屈指計日,至七日已,時,善宿比丘即往至裸形村中,到已,問其村人曰:『諸賢!究羅帝今何所在?』報曰:『已取命終。』問曰:『何患命終耶?』答曰:『腹脹。』問曰:『云何殯送?』答曰:『以葦索繫抴於塚間。』
那时,善宿便前往究罗帝的住所,对他说:那位沙门瞿昙预言你:再过七天将会腹胀而死,死后投生为起尸饿鬼,尸身会被苇索捆缚拖至坟场。善宿又劝告:你应当节制饮食,不要让他的预言成真。梵志啊!要知道当时究罗帝满七日后果然腹胀而亡,随即转生为起尸饿鬼,尸体被苇索捆缚拖至坟场。这时善宿听闻佛陀预言后,屈指计算日期,到第七日时,善宿比丘便前往裸形村,抵达后询问村民:诸位贤者,究罗帝现在何处?村民回答:已经命终了。问:因何病症去世?答:腹胀致死。问:如何安葬的?答:用苇索捆缚尸身拖到坟场。
「梵志!時,善宿聞此語已,即往塚間,欲至未至,時,彼死屍竝動膝脚,忽爾而蹲,時彼善宿故前到死屍所,語言:『究羅帝!汝命終耶?』死屍答言:『我已命終。』問曰:『汝以何患命終?』死屍答言:『瞿曇記我,七日後腹脹命終,我如其言,至滿七日,腹脹命終。』善宿復問:『汝生何處?』屍即報言:『彼瞿曇所記,當生起屍餓鬼中,我今日生起屍餓鬼中。』善宿問曰:『汝命終時,云何殯送?』屍答曰:『瞿曇所記,以葦索繫抴於塚間,實如彼言,以葦索繫抴於塚間。』時,死屍語善宿曰:『汝雖出家,不得善利。瞿曇沙門說如此事,汝常不信。』作是語已,死屍還臥。
梵志,那时善宿听完这话,就前往坟地。快要到达时,那具死尸突然扭动膝盖和脚,一下子蹲了起来。善宿仍旧走到死尸跟前,问道:究罗帝,你死了吗?死尸回答:我已经死了。善宿问:你因为什么病死的?死尸回答:瞿昙预言我七天后会腹胀而死,正如他所说,到了第七天我腹胀而死。善宿又问:你投生到哪里了?死尸回答:瞿昙预言我会投生为起尸饿鬼,如今我确实生为起尸饿鬼。善宿问:你死后是怎么安葬的?死尸回答:瞿昙预言会用苇草捆住尸体拖到坟地,事实正如他所说,用苇草捆住拖到了坟地。这时死尸对善宿说:你虽然出家,却得不到善果。瞿昙沙门说这些事,你总是不信。说完这些话,死尸又躺下了。
「梵志!時,善宿比丘來至我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不以此緣語我,我尋語曰:『如我所記,究羅帝者實爾以不?』答曰:『實爾,如世尊言。』梵志!我如是數數為善宿比丘現神通證,而彼猶言:『世尊不為我現神通。』」
梵志,当时善宿比丘来到我面前,恭敬地顶礼佛足,在一旁坐下。他没有提及此事缘由,我便主动问他:如我所记,究罗帝的事情是否确实如此?他回答:确实如世尊所言。梵志,我多次为善宿比丘显现神通作为证明,他却仍说:世尊没有为我显现神通。
佛告梵志:「我於一時在獼猴池法講堂上,時有梵志,名曰波梨子,在彼處止,人所宗敬,名稱遠聞,多有利養,於毘舍離大眾之中,作如是說:『沙門瞿曇自稱智慧,我亦智慧;沙門瞿曇自稱神足,我亦有神足;沙門瞿曇得超越道,我亦得超越道。我當與彼共現神足,沙門現一,我當現二;沙門現二,我當現四;沙門現八,我現十六;沙門現十六,我現三十二;沙門現三十二,我現六十四。隨彼沙門所現多少,我盡當倍。』
佛陀告诉梵志:有一次我在猕猴池边的法讲堂上,当时有位名叫波梨子的梵志住在那里,深受人们尊敬,名声远播,享有丰厚供养。他在毗舍离的众人面前这样宣称:沙门瞿昙自称拥有智慧,我也拥有智慧;沙门瞿昙自称具备神通,我也具备神通;沙门瞿昙证得超越之道,我也证得超越之道。我要与他比试神通——他展现一种神通,我就展现两种;他展现两种,我就展现四种;他展现八种,我就展现十六种;他展现十六种,我就展现三十二种;他展现三十二种,我就展现六十四种。无论那沙门展现多少神通,我都必定加倍展现。
「梵志!時,善宿比丘著衣持鉢,入城乞食,見波梨梵志於大眾中作如是說:『沙門瞿曇自稱智慧,我亦智慧;沙門瞿曇自稱神足,我亦有神足;沙門瞿曇得超越道,我亦得超越道。我當與彼共現神足,沙門現一,我當現二;沙門現四,我當現八;乃至隨沙門所現多少,我盡能倍。』時,善宿比丘乞食已,來至我所,頭面禮,一面坐,語我言:『我於晨朝著衣持鉢,入城乞食,時,聞毘舍離波梨子於大眾中作是說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沙門瞿曇有神足,我亦有神足;瞿曇現一,我當現二;乃至隨瞿曇所現多少,我盡能倍。』具以此事而來告我,我語善宿言:『彼波梨子於大眾中不捨此語,不捨此見,不捨此慢,來至我所者,終無是處。若彼作是念:我不捨此語,不捨此見,不捨此慢,而至沙門瞿曇所者,彼頭即當破為七分。欲使彼人不捨此語,不捨見慢,而能來者,無有是處。』
梵志啊!当时,善宿比丘穿着僧衣拿着钵盂,进城乞食,看见波梨梵志在众人面前这样说:沙门瞿昙自称有智慧,我也有智慧;沙门瞿昙自称有神通,我也有神通;沙门瞿昙证得超越道,我也证得超越道。我要和他比试神通,他显现一种神通,我就显现两种;他显现四种,我就显现八种;无论他显现多少,我都能加倍。后来善宿比丘乞食完毕,来到我这里,恭敬行礼后坐在一旁,对我说:今早我穿着僧衣拿着钵盂进城乞食时,听见毗舍离的波梨子在众人中说:沙门瞿昙有大智慧,我也有大智慧;沙门瞿昙有神通,我也有神通;瞿昙显现一种,我就显现两种;无论瞿昙显现多少,我都能加倍。他把这事详细告诉了我。我对善宿说:那波梨子若不放弃这些话、这些见解、这些傲慢,却敢来见我,绝无可能。假如他怀着不放弃这些话、见解、傲慢的念头来见沙门瞿昙,他的头就会裂成七份。想要他不放弃这些话、见解、傲慢却能来见我,绝无可能。
「善宿言:『世尊護口,如來護口。』佛告善宿:『汝何故言:世尊護口,如來護口?』善宿言:『彼波梨子有大威神,有大德力,脫當來者將無現世尊虛耶?』佛告善宿:『如來所言頗有二耶?』對曰:『無也。』又告善宿:『若無二者,汝何故言:世尊護口,如來護口?』善宿白佛言:『世尊為自知見彼波梨子,為諸天來語。』佛言:『我亦自知,亦諸天來語故知,此毘舍離阿由大將,身壞命終,生忉利天。彼來語我言:波梨梵志子不知羞慚,犯戒妄語,在毘舍離,於大眾中作如是誹謗言,阿由陀大將身壞命終,生起屍鬼中,然我實身壞命終,生忉利天。波梨子我先自知,亦諸天來語故知。』佛告愚人善宿:『汝不信我言者,入毘舍離,隨汝唱之,我食後當往詣波梨梵志子所。』」
善宿说:世尊谨言,如来慎语。佛陀问善宿:你为何说世尊谨言、如来慎语?善宿回答:那位波梨子有大威神力,有大德行,倘若他前来,恐怕会让世尊难堪吧?佛陀问善宿:如来所说的话可有前后矛盾?善宿回答:没有。佛陀又问:既然没有矛盾,你为何说世尊谨言、如来慎语?善宿对佛陀说:世尊是亲自见到波梨子,还是有天人告知?佛陀说:我既亲眼所见,也有天人告知。这位毗舍离的阿由大将,死后转生到忉利天。他来告诉我:波梨梵志之子不知羞耻,破戒妄语,在毗舍离大众中诽谤说,阿由陀大将死后堕为起尸鬼,而我实际转生忉利天。关于波梨子,我既亲眼所见,也有天人告知。佛陀告诉愚痴的善宿:若不信我的话,你可去毗舍离随意询问。我饭后将亲自前往波梨梵志之子处。
佛告梵志:「時,彼善宿過其夜已,著衣持鉢,入城乞食。時,彼善宿向毘舍離城中眾多婆羅門、沙門、梵志,具說此言:『波梨梵志子於大眾中說如此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沙門瞿曇有大威力,我亦有大威力;沙門瞿曇有大神足,我亦有大神足;沙門現一,我當現二;乃至沙門隨所現多少,我盡當倍。而今沙門瞿曇欲詣彼波梨子所,汝等眾人盡可詣彼。』時,波梨梵志在道而行,善宿見已,速詣其所,語言:『汝於毘舍離大眾中作如是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乃至沙門瞿曇,隨所現神足多少,我盡當倍。瞿曇聞此言,今欲來至汝所,汝可速歸。』報言:『我當歸耳!我當歸耳!』作此語已,尋自惶懼,衣毛為竪,不還本處,乃詣道頭波梨梵志林中,坐繩床上,愁悶迷亂。」
佛陀告诉梵志:那时,那位善宿过了一夜后,穿上衣服拿着钵,进城乞食。善宿对毗舍离城中众多婆罗门、沙门、梵志详细说了这些话:波梨梵志的儿子在大众中这样宣称:沙门瞿昙有大智慧,我也有大智慧;沙门瞿昙有大威力,我也有大威力;沙门瞿昙有大神通,我也有大神通;沙门显现一种神通,我就能显现两种;乃至沙门显现多少神通,我都能加倍显现。现在沙门瞿昙要去波梨子那里,你们众人都可以过去。当时波梨梵志正在路上行走,善宿看见后,立刻赶过去对他说:你在毗舍离大众中这样说过,沙门瞿昙有大智慧,我也有大智慧,乃至沙门瞿昙显现多少神通,我都能加倍。瞿昙听到这些话,现在要来你这里,你快回去吧。波梨梵志回答:我这就回去!我这就回去!说完这话,他顿时惊慌恐惧,汗毛直竖,没有返回原处,反而跑到路头的波梨梵志林子里,坐在绳床上,忧愁烦闷,神志昏乱。
佛告梵志:「我於食後與眾多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詣波梨子住處,就座而坐。於彼眾中有梵志名曰遮羅,時,眾人喚彼遮羅而告之曰:『汝詣道頭林中語波梨子言:「今眾多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盡集汝林,眾共議言:『梵志波梨於大眾中自唱此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乃至瞿曇隨現神足多少,我盡能倍。」沙門瞿曇故來至汝林中,汝可來看。』」』於是,遮羅聞眾人語已,即詣道頭林語波梨子言:『彼眾多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盡集在汝林,眾共議言:「梵志波梨子於大眾中自唱此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乃至沙門瞿曇現神足,隨現多少,我盡能倍。』瞿曇今在彼林中,波梨今者寧可還也。」』爾時,波梨梵志即報遮羅曰:『當歸!當歸!』作是語已,於繩床上轉側不安。爾時,繩床復著其足,彼乃不能得離繩床,況能行步至世尊所?
佛陀告诉梵志:我饭后与众多隶车、沙门、婆罗门、梵志、居士前往波梨子的住处,就座而坐。当时众人中有位名叫遮罗的梵志,众人便唤来遮罗对他说:你去道头林中告诉波梨子,现在众多隶车、沙门、婆罗门、梵志、居士都聚集在你的林中,大家共同议论说:梵志波梨曾在大众中宣称,沙门瞿昙有大智慧,我也有大智慧,甚至瞿昙展现多少神通,我都能加倍展现。如今沙门瞿昙特地来到你的林中,你该来看看。
遮罗听完众人的话,立刻前往道头林对波梨子说:那些隶车、沙门、婆罗门、梵志、居士都聚集在你的林中,大家共同议论说:梵志波梨子曾在大众中宣称,沙门瞿昙有大智慧,我也有大智慧,甚至沙门瞿昙展现多少神通,我都能加倍展现。瞿昙现在就在那片林中,波梨你该回去了。
这时,波梨梵志回答遮罗说: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说完这番话,他在绳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稳。当时绳床缠住了他的脚,使他无法离开绳床,更不用说步行到世尊那里了。
「時,遮羅語波梨言:『汝自無智,但有空聲為言:「當歸!當歸!」尚自不能離此繩床,何由能得至大眾所?』呵責波梨子已,即還詣大眾所,報言:『我以持眾人聲,往語波梨子,彼報我言:「當歸!當歸!」即於繩床上動轉其身,床即著足不能得離,彼尚不能離其繩床,何由能得來到此眾?』爾時,有一頭摩隸車子在眾中坐,即從座起,偏露右臂,長跪叉手,白彼眾言:『大眾小待,我今自往將彼人來。』」
这时,遮罗对波梨说:你自己没有智慧,只会空喊“当归!当归!”连这张绳床都离不开,怎么可能去到大众那里?呵责完波梨子后,遮罗就回到大众那里,报告说:我带着大家的话去告诉波梨子,他回答我“当归!当归!”就在绳床上转动身体,床却缠住他的脚无法挣脱。他连绳床都离不开,怎么可能来到大众这里?这时,众中有一位头摩隶车子从座位上站起,袒露右肩,恭敬合掌跪着对大众说:请稍等,我现在亲自去带他来。
佛言:「我爾時語頭摩隸車子言:『彼人作如是語,懷如是見,起如是慢,欲使此人來至佛所,無有是處。頭摩子!正使汝以革繩重繫,群牛共挽,至彼身碎,彼終不能捨如是語、如是見、如是慢,來至我所。若不信我言,汝往自知。』爾時,頭摩隷車子故往至波梨子所,語波梨子言:『眾多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盡集汝林,眾共議言:「梵志波梨子於大眾中口自唱言:『沙門瞿曇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乃至沙門瞿曇現其神足,隨所現多少,我盡能倍。』瞿曇沙門今在彼林,汝可還歸。」』爾時,波梨子即報言:『當歸!當歸!』作是語已,於繩床上動轉其身,爾時繩床復著其足,彼乃不能自離繩床,況復行步至世尊所?
佛说:那时我对头摩隶车子说:那人说出这样的话,怀着这样的见解,生起这样的傲慢,想要让他来到佛的面前,这是不可能的。头摩子!就算你用粗绳紧紧捆绑,让许多牛一起拉拽,直到他的身体碎裂,他也终究不会放弃这样的言语、这样的见解、这样的傲慢,来到我这里。若不信我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验证。当时,头摩隶车子便前往波梨子那里,对波梨子说:众多隶车、沙门、婆罗门、梵志、居士都聚集在你的树林里,大家共同议论说:梵志波梨子在大众中公开宣称:沙门瞿昙有大智慧,我也有大智慧,甚至沙门瞿昙显现多少神通,我都能加倍显现。沙门瞿昙现在就在那片树林里,你可以回去见他。当时,波梨子立即回答说: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说完这话,他在绳床上扭动身体,那时绳床却缠住了他的脚,他竟无法自己离开绳床,更不用说步行到世尊那里了?
「時,頭摩語波梨子言:『汝自無智,但有空聲為言:「當歸!當歸!」尚自不能離此繩床,何由能得至大眾所?』頭摩復語波梨子曰:『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乃往久遠有一師子獸王在深林中住,師子清旦初出窟時,四向顧望,奮迅三吼,然後遊行擇肉而食。波梨子!彼師子獸王食已還林,常有一野干隨後食殘,氣力充足便自言:「彼林師子竟是何獸?能勝我耶?今寧可獨擅一林,清旦出窟,四向顧望,奮迅三吼,然後遊行,擇肉而食耶!」彼尋獨處一林,清旦出窟,奮迅三吼,然後遊行,欲師子吼,作野干鳴。波梨子!汝今亦爾,蒙佛威恩,存生於世,得人供養,而今更與如來共競。』時,頭摩子以偈責數曰:
这时,头摩对波梨子说:你自己没有智慧,只会空喊当归当归,连这张绳床都离不开,怎么能去大众那里?头摩又对波梨子说:有智慧的人通过比喻才能明白。很久以前,有一只狮子兽王住在深林里。狮子清晨刚出洞时,向四面张望,奋力吼叫三声,然后游走选择肉食。波梨子啊,那狮子兽王吃完回林后,常有一只野干跟在后面吃剩食。野干吃饱后竟说:那林中的狮子算什么东西?能胜过我吗?现在我要独占这片林子,清晨出洞,向四面张望,奋力吼叫三声,然后游走选择肉食。它果真独占一林,清晨出洞,奋力吼叫三声,然后游走,想学狮子吼,却发出野干的叫声。波梨子啊,你现在也是这样,蒙受佛陀威德之恩才得以活在世上,受人供养,却要与如来争高下。这时,头摩子用偈语责备道:
「『野干稱師子,自謂為獸王;
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干聲。
獨處於空林,自謂為獸王;
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干聲。
跪地求穴鼠,穿塚覓死屍;
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干聲。』
狐狼妄称狮子,自封百兽之王;
欲效雄狮怒吼,唯有狐狼哀嚎。
独踞空旷山林,自诩万兽之尊;
欲仿狮王长啸,仍发狐狼尖鸣。
跪地乞食鼹鼠,掘墓寻觅腐尸;
妄想狮子吼声,终究野干嘶叫。
「頭摩子告曰:『汝亦如是,蒙佛恩力,存生於世,得人供養,而今更與如來共競。』時,彼頭摩子以四種喻,面呵責已,還詣大眾,報言:『我以持眾人聲喚波梨子,彼報我言:「當歸!當歸!」即於繩床上動轉其身,床即著足不能得離;彼尚不能自離繩床何由能得來到此眾?』爾時,世尊告頭摩子言:『我先語汝,欲使此人來至佛所,無有是處。正使汝以革繩重繫,群牛共挽,至身碎壞,彼終不肯捨如是語、如是見、慢,來至我所。』梵志!時,我即與彼大眾種種說法,示教利喜,於彼眾中三師子吼,身昇虛空,還詣本處。」
头摩子告诉他说:你也是这样,承蒙佛陀的恩德力量,才能活在世上,得到人们的供养。现在却要与如来争高下。当时,头摩子用四种比喻当面呵责他后,回到大众中报告说:我按照众人的要求去叫波梨子,他回答我说:就来!就来!却在绳床上转动身体,床就粘住他的脚无法离开;他连自己从绳床上脱身都做不到,又怎么能来到这个大众中呢?这时,世尊告诉头摩子说: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想让这个人来到佛的处所,是不可能的。即使你用粗绳重重捆住他,让一群牛一起拉拽,直到身体破碎,他终究不会放弃那样的言论、见解和傲慢,来到我这里。梵志啊!当时我就为那大众作了种种说法,开示教导使他们欢喜,在那大众中三次发出师子吼,然后身体升上虚空,回到了原本的住处。
佛告梵志:「或有沙門、婆羅門言:『一切世間,梵自在天所造。』我問彼言:『一切世間實梵自在天所造耶?』彼不能報,還問我言:『瞿曇!此事云何?』我報彼言:『或有此世間初壞敗時,有餘眾生命盡行盡,從光音天命終乃更生餘空梵處;於彼起愛,生樂著心,復欲使餘眾生來生此處,其餘眾生命盡行盡,復生彼處。』時,彼眾生自作是念:『我今是大梵王,忽然而有,無作我者;我能盡達諸義所趣,於千世界最得自在;能作能化,微妙第一,為人父母。我先至此,獨一無侶,由我力故,有此眾生,我作此眾生;彼餘眾生亦復順從,稱為梵王,忽然而有,盡達諸義,於千世界最得自在,能作能化,微妙第一,為人父母,先有是一,後有我等,此大梵王化作我等。此諸眾生隨彼壽終來生此間,其漸長大,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為道。彼入定意三昧,隨三昧心憶本所生,彼作是語:此大梵天忽然而有,無有作者,盡達諸義,於千世界最得自在,能作能化,微妙第一,為人父母。彼大梵天常住不移,無變易法,我等梵天所化,是以無常,不得久住,為變易法。』如是,梵志!彼沙門、婆羅門以此緣故,各言彼梵自在天造此世界。梵志!造此世界者,非彼所及,唯佛能知。又過此事,佛亦盡知,雖知不著苦、集、滅、味、過、出要,如實知之,以平等觀無餘解脫,名曰如來。」
佛陀告诉婆罗门修行者:有些修行者和祭司声称“整个世界由大梵天创造”。我反问他们:“整个世界确实是大梵天创造的吗?”他们无法回答,反而问我:“乔达摩,你认为如何?”我回答他们:“当某个世界初成时,有些生命在光音天寿命终结后转生到清净的梵天界。其中一位生灵产生爱执,渴望其他生命也来此界。当那些生命寿终后,果然转生到此。于是最初那位生灵心想:‘我是忽然出现的大梵王,无有创造者;我彻知一切真理,在万千世界中最得自在;能创造化育万物,最为殊胜,是众生之父。我最先来此独居,因我的力量才有了这些众生,是我创造了他们。’其他众生也都顺从,尊称他为‘忽然出现、彻知真理、在万千世界最得自在、能创造化育、最为殊胜、众生之父的大梵王’,并认为:‘梵王先存在,我们后出现,是他创造了我们。’后来这些众生命终转生人间,长大后剃除须发,披上袈裟出家修行。他们通过禅定回忆起前世经历,便说:‘这位大梵天忽然存在,无有创造者,彻知真理,在万千世界最得自在,能创造化育万物,最为殊胜,是众生之父。大梵天永恒不变,而我们是他所造,所以无常易逝。’婆罗门啊!那些修行者和祭司因此误认为世界是大梵天所造。但婆罗门!创造世界的真相非他们所能知,唯有佛陀能如实了知。佛陀不仅彻知此事,更超越其上,虽知苦的聚集与灭除、执着过患及解脱道,却无有执着,以平等智慧获得究竟解脱,故称为如来。
佛告梵志:「或有沙門、婆羅門作是言:『戱笑懈怠是眾生始。』我語彼言:『云何汝等實言,戱笑懈怠是眾生始耶?』彼不能報,逆問我言:『瞿曇!此事云何?』時我報言:『或有光音眾生喜戱笑懈怠,身壞命終,來生此間,漸漸長大,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便入心定三昧,以三昧力識本所生,便作是言:彼餘眾生不喜戱笑,常在彼處,永住不變;由我等數喜戱笑,致此無常,為變易法。』如是,梵志!彼沙門、婆羅門以是緣故,言戱笑是眾生始,如是佛盡知之,過是亦知,知而不著,已不著苦、集、滅、味、過、出要,如實知之,已平等觀無餘解脫,名曰如來。」
佛陀告诉婆罗门:有些修行者和婆罗门宣称:嬉戏懈怠是众生的起源。我问他们:你们真的认为嬉戏懈怠是众生的起源吗?他们无法回答,反而问我:乔达摩,您认为如何?我回答道:有些光音天的众生因为喜欢嬉戏懈怠,命终后转生到这个世界,逐渐长大,剃除须发,披上袈裟,出家修道。当他们修得禅定时,凭借定力回忆起前世,便会说:其他不喜嬉戏的众生永远留在光音天,恒常不变;只因我们时常嬉戏懈怠,才导致堕落无常,经历变迁。婆罗门啊,那些修行者正是基于这个缘故,才说嬉戏是众生的起源。佛陀完全了知这些,更超越这些认知,虽知而不执着。他已不执着苦的积聚、止息、滋味、过患与出离,如实了知一切,以平等观照获得究竟解脱,这便称为如来。
佛告梵志:「或有沙門、婆羅門言:『失意是眾生始。』我語彼言:『汝等實言:失意是眾生始耶?』彼不知報,還問我言:『瞿曇!此事云何?』我語彼言:『或有眾生展轉相看已,便失意,由是命終,來生此間,漸漸長大,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便入心定三昧,以三昧力識本所生,便作是言:如彼眾生以不展轉相看,不失意故,常住不變;我等於彼數數相看已,便失意,致此無常,為變易法。』如是,梵志!彼沙門、婆羅門以是緣故,言失意是眾生始,如此唯佛知之,過是亦知,知已不著苦、集、滅、味、過、出要,如實知之,知已平等觀無餘解脫,故名如來。」
佛陀告诉婆罗门修行者:有些修行者和祭司说"失忆是众生的起源"。我问他们:"你们真的认为失忆是众生的起源吗?"他们无法回答,反而问我:"乔达摩,这件事你怎么看?"我告诉他们:"有些众生因为互相凝视导致失忆,因此命终转生到这里,逐渐长大成人,剃除须发,披上僧衣,出家修行,进入禅定状态。凭借禅定力量回忆起前世经历,就会说:'那些不互相凝视的众生因为不失忆,所以能保持永恒不变;而我们由于频繁互相凝视导致失忆,才承受这种无常变化。'"婆罗门啊,这些修行者和祭司因此认为失忆是众生起源。唯有佛陀能完全了知这些事,并且超越这些认知。佛陀了知后不会执着于苦的积聚、止息、滋味、过患及解脱之道,而是如实彻知一切。彻知后以平等心观照一切,达到究竟解脱,因此称为如来。
佛告梵志:「或有沙門、婆羅門言:『我無因而出。』我語彼言:『汝等實言:本無因出耶?』彼不能報,逆來問我,我時報曰:『或有眾生無想無知,若彼眾生起想,則便命終來生此間,漸漸長大,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便入心定三昧,以三昧力識本所生,便作是言:我本無有,今忽然有;此世間本無,今有,此實餘虛。』如是,梵志!沙門、婆羅門以此緣故,言無因出,唯佛知之,過是亦知,知已不著苦、集、滅、味、過、出要,如實知之,已平等觀無餘解脫,故名如來。」
佛陀告诉婆罗门修行者:有些沙门和婆罗门宣称"我们无因而生"。我便问他们:"你们确实认为生命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吗?"他们无法回答,反而来质问我。当时我这样解释:有一类众生处于无想无念的状态,当他们产生意识时,前世的寿命便终结而投生至此。随着逐渐长大,剃除须发,披上袈裟,出家修行。通过禅定之力,忆起前世经历,就会宣称:我原本不存在,现在突然存在;这个世界原本没有,现在出现了,只有这个才是真实的,其他都是虚妄。婆罗门啊!这就是那些修行者主张"无因生"的缘由。唯有佛陀能透彻知晓这些,且能超越这些认知。了知真相却不执着于苦的成因、聚集、止息、诱惑、过患及解脱之道,如实现证平等正观,达到究竟解脱,因此称为如来。
佛告梵志:「我所說如是,或有沙門、婆羅門於屏處誹謗我言:『沙門瞿曇自稱弟子入淨解脫,成就淨行,彼知清淨,不遍知淨。』然我不作是說:『我弟子入淨解脫,成就淨行,彼知清淨,不遍知淨。』梵志!我自言:『我弟子入淨解脫,成就淨行,彼知清淨,一切遍淨。』」
佛陀告诉婆罗门:我所说的就是这样。或有沙门、婆罗门在暗处诽谤我说:沙门瞿昙自称他的弟子能进入清净解脱,成就清净修行,他们知道清净,但并非完全了知清净。然而我并没有这样说:我的弟子能进入清净解脱,成就清净修行,他们知道清净,但并非完全了知清净。婆罗门!我亲口说的是:我的弟子能进入清净解脱,成就清净修行,他们知道清净,并且完全了知一切清净。
是時,梵志白佛言:「彼不得善利,毀謗沙門瞿曇言:『沙門自言:「我弟子入淨解脫,成就淨行,彼知清淨,不遍知淨。」』然世尊不作是語,世尊自言:『我弟子入淨解脫,成就淨行,彼知清淨,一切遍淨。』」
这时,婆罗门对佛陀说:那些得不到善利的人诽谤沙门瞿昙说:沙门自称我的弟子能入净解脱,成就净行,他们只知部分清净,不能完全了知清净。然而世尊并未这样说,世尊亲言:我的弟子能入净解脱,成就净行,他们了知清净,并且完全遍知清净。
又白佛言:「我亦當入此淨解脫,成就淨行,一切遍知。」
我又对佛说:我也应当证入这种清净解脱,成就清净修行,完全遍知一切。
佛告梵志:「汝欲入者,甚為難也。汝見異、忍異、行異,欲依餘見入淨解脫者,難可得也;但使汝好樂佛,心不斷絕者,則於長夜,常得安樂。」
佛陀告诉梵志:你想进入这样的境界,是很困难的。你持不同的见解、认可不同的观点、奉行不同的修行方式,想依靠其他见解达到清净解脱,是很难实现的;只要你能喜爱佛法,内心不中断这种信念,就能在漫长的轮回中,始终获得安宁喜乐。
爾時,房伽婆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这时,房伽婆修行者听完佛陀的教诲,满心欢喜地依照佛法去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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