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大師法寶壇經

六祖大師法寶壇經贊

宋明教大師契嵩撰
贊者告也,發經而溥告也。壇經者,至人之所以宣其心也(至人謂六祖篇內同)。何心邪?佛所傳之妙心也。大哉心乎!資始變化,而清淨常若,凡然聖然幽然顯然,無所處而不自得之,聖言乎明,凡言乎昧,昧也者變也。明也者復也。變復雖殊而妙心一也。始釋迦文佛,以是而傳之大龜氏,大龜氏相傳之三十三世者,傳諸大鑒(六祖諡號大鑒禪師),大鑒傳之而益傳也。說之者抑亦多端,固有名同而實異者也,固有義多而心一者也。曰血肉心者,曰緣慮心者,曰集起心者,曰堅實心者,若心所之心益多也,是所謂名同而實異者也。曰真如心者,曰生滅心者,曰煩惱心者,曰菩提心者,諸修多羅其類此者,殆不可勝數,是所謂義多而心一者也。義有覺義、有不覺義,心有真心、有妄心,皆所以別其正心也。方《壇經》之所謂心者,亦義之覺義,心之實心也。
赞,就是宣告,展开经文而广泛宣示。坛经,是至高之人用来宣示本心的经典。什么心呢?是佛陀所传承的微妙本心。伟大的本心啊!能生发万物而变化无穷,却始终清净如常,无论是凡夫境界、圣人境界、幽暗境界、显明境界,无处不能自在显现。圣人之言显明,凡夫之言暗昧。暗昧就是迷乱,显明就是回归。迷乱与回归虽然不同,但微妙本心始终如一。
最初释迦文佛将此心传给摩诃迦叶,摩诃迦叶代代相传三十三代,传至大鉴禅师,大鉴禅师继续传扬而使之更加广传。关于心的解说也有诸多不同:有的是名称相同而实质相异,有的是义理繁多而本心唯一。如血肉心、缘虑心、集起心、坚实心,这些心所涉及的名相越来越多,就是所谓名称相同而实质相异的情形;如真如心、生灭心、烦恼心、菩提心,诸经论中此类说法几乎不可胜数,就是所谓义理繁多而本心唯一的情形。
义理有觉悟之义、不觉悟之义,心有真实之心、虚妄之心,这都是为了辨别其正心。《坛经》所说的心,就是觉悟之义的义理,真实不虚的本心。
昔者聖人之將隱也,乃命乎龜氏教外以傳法之要意,其人滯迹而忘返,固欲後世者提本而正末也。故《涅槃》曰:「我有無上正法,悉已付囑摩訶迦葉矣。」天之道存乎易,地之道存乎簡,聖人之道存乎要,要也者,至妙之謂也。聖人之道以要,則為法界門之樞機,為無量義之所會,為大乘之椎輪,《法華》豈不曰:「當知是妙法諸佛之祕要」,《華嚴》豈不曰:「以少方便疾成菩提」,要乎其於聖人之道,利而大矣哉。是故《壇經》之宗,尊其心要也。心乎若明若冥,若空若靈,若寂若惺,有物乎?無物乎?謂之一物,固彌於萬物;謂之萬物,固統於一物;一物猶萬物也,萬物猶一物也,此謂可思議也。及其不可思也,不可議也,天下謂之玄解,謂之神會,謂之絕待,謂之默體,謂之冥通,一皆離之遣之,遣之又遣,亦烏能至之微,其果然獨得與夫至人之相似者,孰能諒乎!推而廣之,則無往不可也;探而裁之,則無所不當也。施於證性,則所見至親;施於修心,則所詣至正;施於崇德辯惑,則真妄易顯;施於出世,則佛道速成;施於救世,則塵勞易歇。此壇經之宗,所以旁行天下而不厭,彼謂即心即佛。淺者何其不知量也,以折錐探地而淺地,以屋漏窺天而小天,豈天地之然邪?然百家者,雖苟勝之,弗如也。而至人通而貫之,合乎群經,斷可見矣。至人變而通之,非預名字不可測也,故其顯說之,有倫有義,密說之,無首無尾。天機利者得其深,天機鈍者得其淺,可擬乎?可議乎?不得已況之,則圓頓教也,最上乘也,如來之清淨禪也,菩薩藏之正宗也。論者謂之玄學,不亦詳乎?天下謂之宗門,不亦宜乎?《壇經》曰定慧為本者,趣道之始也。定也者,靜也。慧也者,明也。明以觀之,靜以安之,安其心可以體心也,觀其道可以語道也。一行三昧者,法界一相之謂也。謂萬善雖殊,皆正於一行者也。無相為體者,尊大戒也。「無念為宗」者,尊大定也。無住為本者,尊大慧也。夫戒定慧者,三乘之達道也。夫妙心者,戒定慧之大資也。以一妙心而統乎三法,故曰大也。無相戒者,戒其必正覺也。「四弘願」者,願度度苦也,願斷斷集也,願學學道也,願成成寂滅也。滅無所滅,故無所不斷也;道無所道,故無所不度也。無相懺者,懺非所懺也。三歸戒者,歸其一也。一也者,三寶之所以出也。說摩訶般若者,謂其心之至中也。般若也者,聖人之方便也。聖人之大智也,固能寂之明之、權之實之。天下以其寂,可以泯眾惡也;天下以其明,可以集眾善也;天下以其權,可以大有為也;天下以其實,可以大無為也。至矣哉般若也!聖人之道,非夫般若,不明也、不成也。天下之務,非夫般若,不宜也、不當也。至人之為以般若振,不亦遠乎!我法為上上根人說者,宜之也。輕物重用則不勝,大方小授則過也。從來默傳分付者,密說之謂也。密也者,非不言而闇證也,真而密之也。不解此法而輒謗毀,謂百劫千生斷佛種性者,防天下亡其心也。
从前圣人将要隐退时,便命龟氏传授教外别传的法门要旨。那人执着形迹而不知返本,正是要让后世学人抓住根本来匡正枝末。所以《涅槃经》说:"我所有的无上正法,都已付嘱给摩诃迦叶了。"天道体现在变易中,地道体现在简易中,圣人之道体现在精要中。所谓精要,就是最玄妙的境界。
圣人之道以精要为旨归,就成为法界之门的枢纽,成为无量义理的汇聚处,成为大乘佛法的根本。《法华经》不是说"应当知道这妙法是诸佛的秘要"吗?《华严经》不是说"以少许方便就能快速成就菩提"吗?精要对于圣人之道,实在是既有利又广大啊。因此《坛经》的宗旨,就是尊崇这心法要旨。
心啊,似明似暗,似空似灵,似寂似觉。是有物呢?还是无物呢?说它是一物,却能涵盖万物;说它是万物,却能统摄于一物。一物如同万物,万物如同一物,这是可以思议的。至于那不可思议、不可言说的境界,天下人称之为玄解、神会、绝待、默体、冥通。这些名相都要一一遣除,遣除后再遣除,又怎能达到那精微之境?那些确实独得真谛与至人境界相似的,谁能真正体察呢!
推而广之,则无处不可应用;探求裁定,则无往而不恰当。用于体证自性,则所见最为亲切;用于修心,则所达最为端正;用于崇德辨惑,则真妄易于显明;用于出世,则佛道速得成就;用于救世,则尘劳容易止息。这就是《坛经》宗旨能够广行天下而不被厌弃的原因,所谓即心即佛。浅薄之人何其不自量力,用折断的锥子探地就说地浅,从屋顶漏缝看天就说天小,这难道是天地本来的样子吗?诸子百家虽然偶有胜义,终究不及。而至人贯通无碍,与群经相合,这是显而易见的。
至人变通无方,若非具名相者不可测度,所以显说时有条理有义趣,密说时无头无尾。天资聪利者得其深意,天资愚钝者得其浅义。可以比拟吗?可以议论吗?不得已勉强形容,可说是圆顿教法、最上乘法、如来清净禅、菩萨藏的正宗。论者称之为玄学,不是很恰当吗?天下人称之为宗门,不是很适宜吗?
《坛经》说以定慧为本,这是入道的开端。定就是静,慧就是明。用明来观照,用静来安住。心安住才能体悟本心,道观明才能言说道理。一行三昧,说的是法界一相。万善虽然不同,都以一行为正。以无相为体,是尊重大戒;以无念为宗,是尊重大定;以无住为本,是尊重大慧。戒定慧是三乘共通的修行道路。妙明真心,是戒定慧的根本资粮。以一妙心统摄三法,所以称为大。
无相戒,是戒必归于正觉。四弘誓愿:愿度尽一切苦,愿断尽一切烦恼,愿修学一切道法,愿成就寂灭境界。灭无所灭,所以无所不断;道无所道,所以无所不度。无相忏悔,是忏悔本无可悔。三归戒,是归向一体。这一体,是三宝所从出。讲说摩诃般若,是说心达到至极中道。般若,是圣人的方便,是圣人的大智慧,所以能寂而明、权而实。天下人因其寂,可以泯灭众恶;因其明,可以集聚众善;因其权,可以大有作为;因其实,可以大无为。般若真是至极啊!圣人之道,若非般若,就不能明、不能成。天下万事,若非般若,就不适宜、不恰当。至人用般若来振作,影响不是很深远吗!
"我的法是为上上根人说的",这话很恰当。轻视物用重视功用则不能胜任,大道以小法传授则有过失。历来默传分付,就是密说的意思。所谓密,不是不言说而暗中证悟,而是真实而隐秘。不理解这法门就随意毁谤,说是百劫千生断绝佛种性的,这是为了防止天下人迷失本心。
偉乎《壇經》之作也,其本正、其迹效,其因真、其果不謬,前聖也、後聖也,如此起之、如此示之、如此復之,浩然沛乎,若大川之注也、若虛空之通也、若日月之明也,若形影之無礙也、若鴻漸之有序也。妙而得之之謂本,推而用之之謂迹,以其非始者始之之謂因,以其非成者成之之謂果。果不異乎因,謂之正果也;因不異乎果,謂之正因也。迹必顧乎本,謂之大用也;本必顧乎迹,謂之大乘也。乘也者,聖人之喻道也。用也者,聖人之起教也。夫聖人之道,莫至乎心;聖人之教,莫至乎修。調神入道,莫至乎一相止觀;軌善成德,莫至乎一行三昧。資一切戒,莫至乎無相;正一切定,莫至乎無念;通一切智,莫至乎無住。生善滅惡,莫至乎無相戒;篤道推德,莫至乎四弘願。善觀過,莫至乎無相懺;正所趣,莫至乎三歸戒。正大體、裁大用,莫至乎大般若;發大信、務大道,莫至乎大志。天下之窮理盡性,莫至乎默傳;欲心無過,莫善乎不謗。定慧為始道之基也;一行三昧,德之端也;無念之宗,解脫之謂也;無住之本,般若之謂也;無相之體,法身之謂也。無相戒,戒之最也;四弘願,願之極也;無相懺,懺之至也。三歸戒,真所歸也。摩訶智慧,聖凡之大範也。為上上根人說,直說也。默傳,傳之至也。戒謗,戒之當也。
《坛经》的伟大啊!其根本纯正、其效用显著,其因真实、其果不虚。前代圣者、后代圣者,都是这样兴起、这样开示、这样恢复,浩荡充沛如同大江奔流,如同虚空通达,如同日月光明,如同形影无碍,如同鸿雁飞升有序。
妙悟而得称为根本,推广运用称为效用。以非起始为起始称为因,以非成就为成就称为果。果不异于因,称为正果;因不异于果,称为正因。效用必回归根本,称为大用;根本必顾及效用,称为大乘。乘,是圣人对大道的比喻;用,是圣人对教法的兴立。
圣人之道,无过于明心;圣人之教,无过于修行。调心入道,无过于一相止观;积善成德,无过于一行三昧。统摄一切戒律,无过于无相;端正一切禅定,无过于无念;通达一切智慧,无过于无住。生善灭恶,无过于无相戒;笃行道业,无过于四弘誓愿。善观过失,无过于无相忏悔;端正趋向,无过于三归依戒。端正根本、运用大用,无过于大般若;发起大信、践行大道,无过于大志愿。
天下穷究真理尽显本性,无过于默传心印;欲使心念无过,无过于不诽谤。定慧是初始修道的根基;一行三昧,是德行的开端;无念宗旨,即是解脱;无住根本,即是般若;无相本体,即是法身。无相戒,是戒律的至高;四弘愿,是誓愿的至极;无相忏,是忏悔的究竟。三归戒,是真实的归依。大智慧,是圣凡共通的大法范。
为上上根器者说法,即是直指本心。默传心印,是最上乘的传授。戒止诽谤,是最恰当的戒律。
夫妙心者,非修所成也,非證所明也;本成也,本明也。以迷明者復明,所以證也;以背成者復成,所以修也。以非修而修之,故曰正修也;以非明而明之,故曰正證也。至人暗然不見其威儀,而成德為行藹如也;至人頹然若無所持,而道顯於天下也。蓋以正修而修之也,以正證而證之也。於此乃曰,罔修罔證,罔因罔果,穿鑿叢脞競為其說,繆乎至人之意焉。噫!放戒定慧而必趨乎混茫之空,則吾未如之何也。甚乎含識溺心而浮識,識與業相乘循諸響,而未始息也。象之形之,人與物偕生,紛然乎天地之間,可勝數邪?得其形於人者,固萬萬之一耳。人而能覺,幾其鮮矣!聖人懷此,雖以多義發之,而天下猶有所不明者也;聖人救此,雖以多方治之,而天下猶有所不醒者也。賢者以智亂,不肖者以愚壅,平平之人以無記惛,及其感物而發,喜之怒之、哀之樂之,益蔽者萬端曖然。若夜行而不知所至,其承於聖人之言,則計之博之。若蒙霧而望遠,謂有也,謂無也,謂非有也,謂非無也,謂亦有也,謂亦無也,以不見而却蔽固,終身而不得其審焉。海所以在水也,魚龍死生在海而不見乎水;道所以在心也,其人終日說道,而不見乎心。悲夫心固微妙幽遠,難明難湊,其如此也矣。
这个玄妙本心,不是通过修行才成就的,也不是通过证悟才明白的;它本来就是成就的,本来就是光明的。因为迷失光明的要让它重放光明,所以才有证悟之说;因为背离本成的要让它重返本成,所以才有修行之说。以无需修行的方式来修行,才称得上正修;以无需明白的方式来明白,才称得上正证。得道之人看似暗淡无光不见威仪,但其成就的德性却自然流露;得道之人看似萎靡不振无所持守,但其彰显的大道却遍满天下。这正是以正修来修行,以正证来证悟的缘故。若有人说无需修行无需证悟,没有因也没有果,穿凿附会编造种种说法,那就完全违背了圣人的本意。唉!放弃戒定慧而一味追求混沌虚无的空境,这种人我也无可奈何啊!最可悲的是众生沉溺妄心而随波逐流,妄识与业力相互纠缠循环往复,从未停息。万象纷呈,人与万物并生于天地之间,纷繁复杂怎能数尽?能得人身者,本就是万分之一的机缘。而人身能觉悟的,更是少之又少!圣人怀着悲悯,虽然用种种方便法门开示,天下人仍有不明白的;圣人救治此病,虽然用种种方法调治,天下人仍有不醒悟的。贤能之人被聪明所惑,愚钝之人被痴暗所障,平庸之人被无记昏沉所困,等到外境触发时,或喜或怒或哀或乐,种种遮蔽更显昏暗。犹如夜行不知所往,即便听闻圣人言教,也只是妄加揣测。如同隔着浓雾眺望远方,说有也不是,说无也不是,说非有非无也不是,说亦有亦无也不是,因为不能亲见实相反而加深执着,终其一生不得真实。大海就在水中,鱼龙在海中生死却看不见水;大道就在心中,人们终日论道却看不见心。可悲啊!心本就微妙幽玄深远难测,如此难以明了难以契合。
聖人既隱,天下百世雖以書傳,而莫得其明驗,故《壇經》之宗舉,乃直示其心,而天下方知即正乎性命也。若排雲霧而頓見太清,若登泰山而所視廓如也。王氏以方乎世書曰:「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斯言近之矣。《涅槃》曰:「始從鹿野苑,終至跋提河,中間五十年,未曾說一字。」者,示法非文字也。防以文字而求其所謂也。曰:「依法不依人」者,以法真而人假也;曰:「依義不依語」者,以義實而語假也;曰:「依智而不依識」者,以智至而識妄也;曰:「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者,以了義經盡理也。而菩薩所謂即是宣說大涅槃者,謂自說與經同也。聖人所謂四人出世(即四依也)護持正法應當證知者,應當證知故,至人推本以正其末也。自說與經同故,至人說經如經也。依義、依了義經故,至人顯說而合義也、合經也;依法、依智故,至人密說變之、通之而不苟滯也。示法非文字故,至人之宗尚乎默傳也。聖人如春陶陶而發之也,至人如秋濯濯而成之也。聖人命之而至人效之也,至人固聖人之門之奇德殊勳者也。
圣人隐没之后,天下百世虽以书籍传承,却无法获得其明证。因此《坛经》宗旨的提出,乃是直指人心,使天下方知这正是安顿性命之道。如同拨开云雾顿见晴朗天空,又如登上泰山而视野豁然开朗。王氏将之与世间典籍相比:"齐国的教化一变可达鲁国水准,鲁国的教化一变可合大道",此言颇近真义。
《涅槃经》说:"始自鹿野苑,终至跋提河,中间五十年,未曾说一字。"这是表明佛法不在文字之中。要防止人们执着文字而寻求所谓佛法。所谓"依法不依人",是因法真实而人虚妄;"依义不依语",是因义理真实而言语虚妄;"依智不依识",是因智慧究竟而识见虚妄;"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是因了义经能究竟真理。而菩萨所说即是宣说大涅槃者,是指其亲证与经典相符。
圣人所说四位出世护持正法者应当证知,正因应当证知之故,至人推究根本以匡正末流。亲证与经典相符故,至人说经如经所示;依义理、依了义经故,至人显说皆合正理、契合经典;依法理、依智慧故,至人密教变通而不拘泥滞碍。因佛法不在文字故,至人所宗重在默传心印。
圣人教化如春风和煦而万物萌发,至人成就如秋空明净而果实成熟。圣人立教而至人效行,至人实为圣门中具特殊功德与殊胜勋业者。
夫至人者,始起於微,自謂不識世俗文字;及其成至也,方一席之說,而顯道救世,與乎大聖人之云為者,若合符契也。固其玄德上智生而知之,將自表其法而示其不識乎?歿殆四百年,法流四海而不息,帝王者、聖賢者,更三十世求其道而益敬,非至乎大聖人之所至,天且厭之久矣,烏能若此也。予固豈盡其道,幸蚊虻飲海亦預其味,敢稽首布之,以遺後學者也。
那些达到至高境界的人,最初都是从微末处起步,自称不识世俗文字;等到成就至高境界时,仅凭一席说法,就能显扬正道、救济世人,与大圣人的言行完全吻合。这原本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玄妙德性和上等智慧所致,难道是要刻意显示自己的法门而表明自己不识文字吗?圆寂近四百年来,佛法流传四海而不曾中断,历代帝王圣贤经历三十世代寻求其道而愈加恭敬,若非达到大圣人所至的境界,上天早已厌弃多时了,怎能如此长久呢。我固然未能完全领悟其道,但如同蚊虻饮海也能略尝其味,斗胆顶礼布施这些文字,以留给后来的学道之人。

六祖大師法寶壇經

風旛報恩光孝禪寺住持嗣祖比丘宗寶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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