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
(二〇)中阿含業相應品波羅牢經第十(初一日誦)
我聞如是:
我听到的是这样:
一時,佛遊拘麗瘦,與大比丘眾俱,往至北村,住北村北尸攝惒林中。
有一次,佛陀在拘丽瘦游化,与大比丘僧众一同前往北村,住在北村北边的尸摄惒林中。
爾時,波羅牢伽彌尼聞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出家學道,遊拘麗瘦,與大比丘眾俱,至此北村,住北村北尸攝惒林中。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十方,沙門瞿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彼若說法,初善、中善、竟亦善,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尊重禮拜,供養承事者,快得善利。彼作是念:「我應往見沙門瞿曇!禮事供養。」
那时,波罗牢伽弥尼听说释迦族的沙门瞿昙舍弃家族,出家修行,游历到拘丽瘦地区,与大比丘僧众同行,来到这北村,住在北村北边的尸摄惒林中。这位沙门瞿昙名声广大,遍传十方,他被尊称为如来、无著、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他在这世间,对天、魔、梵天、沙门、婆罗门,从人间到天界的一切,都能亲自了知觉悟,自证成就。他所宣说的教法,从开始到中间直至最终都圆满善妙,义理深邃,文辞优美,完整清净,展现梵行的真谛。若能遇见如来、无著、等正觉,恭敬礼拜,供养承侍,必能获得殊胜利益。他心想:我应当前去拜见沙门瞿昙,向他礼敬供养。
波羅牢伽彌尼聞已,從北村出,北行至尸攝惒林,欲見世尊禮事供養。波羅牢伽彌尼遙見世尊在林樹間,端正姝好,猶星中月,光曜暐曄,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無有蔽礙,成就調御,息心靜默。波羅牢伽彌尼遙見佛已,前至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世尊曰:「我聞沙門瞿曇知幻是幻,瞿曇!若如是說,沙門瞿曇知幻是幻,彼不謗毀沙門瞿曇耶?彼說真實耶?彼說是法耶?彼說法如法耶?於如法無過、無難詰耶?」
波罗牢伽弥尼听闻后,从北村出发,向北行至尸摄惒林中,想要拜见世尊以礼敬供养。波罗牢伽弥尼远远望见世尊在树林间,容貌端正庄严,犹如众星中的明月,光辉灿烂,如金山般闪耀,诸般妙相圆满具足,威仪神圣崇高,诸根寂静安定,毫无障蔽阻碍,已成就调御自心,安住于清净默然之中。波罗牢伽弥尼遥见佛陀后,便上前来到佛前,相互问候,退坐一旁,向世尊禀告说:我听闻沙门瞿昙了知幻术即是虚妄。瞿昙啊!若有人如此宣称‘沙门瞿昙确知幻术为虚妄’,此人是否诽谤了沙门瞿昙?其所言真实不虚吗?其所说是正法吗?其说法是否契合真理?对于这如理之说,是否毫无过失、无可诘难呢?
世尊答曰:「伽彌尼!若如是說,沙門瞿曇知幻是幻,彼不謗毀沙門瞿曇!彼說真實,彼說是法,彼說法如法,於法無過,亦無難詰。所以者何?伽彌尼!我知彼幻,我自非幻。」
佛陀回答说:伽弥尼!如果有人这样说——沙门乔达摩知道幻术是幻术,那么此人并未诽谤沙门乔达摩。他说的是事实,说的是正法,说法与法相应,对法没有违背,也没有可指责之处。为什么呢?伽弥尼!我确实知道幻术,而我自己并非幻术。
波羅牢說曰:「彼沙門、梵志所說真實,而我不信彼說沙門瞿曇知幻是幻。」
波罗牢说道:那些沙门和梵志所说的都是真实的,但我并不相信他们声称沙门瞿昙能识别幻象是幻象的说法。
世尊告曰:「伽彌尼!若知幻者,即是幻耶?」
世尊回答说:伽弥尼,如果你知道幻象,那幻象还是幻象吗?
波羅牢白曰:「如是。世尊!如是。善逝!」
波罗牢回答道:“正是如此。世尊!确实如此。善逝!”
世尊告曰:「伽彌尼!汝莫自誤,謗毀於我,若謗毀我者,則便自損。有諍有犯,聖賢所惡,而得大罪。所以者何?此實不如汝之所說。伽彌尼!汝聞拘麗瘦有卒耶?」
世尊告诉伽弥尼说:伽弥尼!你不要自己误导自己,诽谤我。如果诽谤我,就会损害自己。有争执有冒犯,是圣贤所厌恶的,会招致大罪。为什么呢?事实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伽弥尼!你听说过拘丽瘦有卒吗?
答曰:「聞有。」
回答说:听说过。
「伽彌尼!於意云何?拘麗瘦用是卒為?」
伽弥尼,你认为怎样?拘丽瘦因此而死吗?
答曰:「瞿曇!通使殺賊,為此事故,拘麗瘦畜是卒也。」
瞿昙,我派遣他们去剿灭盗贼,因此缘故,拘丽瘦才蓄养这些兵卒。
「伽彌尼!於意云何?拘麗瘦卒為有戒,為無戒耶?」
伽弥尼,你认为如何?拘丽瘦人究竟是持戒还是不持戒呢?
答曰:「瞿曇!若世間有無戒德者,無過拘麗瘦卒。所以者何?拘麗瘦卒極犯禁戒,唯行惡法。」
佛陀啊!世间若论无戒无德之人,莫过于拘丽瘦卒。为何这样说呢?那拘丽瘦卒极度违犯戒律,唯造恶业。
復問:「伽彌尼!汝如是見、如是知,我不問汝,若他問汝:『波羅牢伽彌尼知拘麗瘦卒極犯禁戒,唯行惡法,因此事故,波羅牢伽彌尼極犯禁戒,唯行惡法。』若如是說,為真說耶?」
又问:“伽弥尼,你这样看、这样认为,我并不问你。但如果别人问你:‘波罗牢伽弥尼知道拘丽瘦人极度违犯戒律,专行恶法,因此波罗牢伽弥尼也极度违犯戒律,专行恶法。’如果这样说,是真实的吗?”
答曰:「非也。瞿曇。所以者何?拘麗瘦卒見異、欲異,所願亦異,拘麗瘦卒極犯禁戒,唯行惡法;我極持戒,不行惡法。」
回答说:不是这样的,瞿昙。为什么呢?拘丽瘦的人突然见到不同的事物,欲望也不同,所追求的目标也不同,拘丽瘦的人极度违反戒律,只做恶事;而我严格遵守戒律,不做恶事。
復問:「伽彌尼!汝知拘麗瘦卒極犯禁戒,唯行惡法,然不以此為犯禁戒,唯行惡法;如來何以不得知幻而自非幻?所以者何?我知幻,知幻人,知幻報,知斷幻。伽彌尼!我亦知殺生,知殺生人,知殺生報,知斷殺生。伽彌尼!我知不與取,知不與取人,知不與取報,知斷不與取。伽彌尼!我知妄言,知妄言人,知妄言報,知斷妄言。伽彌尼!我如是知、如是見。若有作是說,沙門瞿曇知幻即是幻者,彼未斷此語,聞彼心、彼欲、彼願、彼聞、彼念、彼觀,如屈伸臂頃,命終生地獄中。」
又问:“伽弥尼!你知道拘丽瘦人最终违犯禁戒,专行恶法,却不认为这是犯戒作恶;如来怎会不知幻术而自称不幻?为何如此?我知幻术,知用幻术之人,知幻术果报,知断除幻术。伽弥尼!我亦知杀生,知杀生之人,知杀生果报,知断除杀生。伽弥尼!我知偷盗,知偷盗之人,知偷盗果报,知断除偷盗。伽弥尼!我知妄语,知妄语之人,知妄语果报,知断除妄语。伽弥尼!我如此知、如此见。若有人声称‘沙门瞿昙知幻即是幻’,此人不断此言,我即刻能察知其心念、欲望、意愿、所闻、所思、所观,如屈伸臂般迅速,此人命终将堕地狱。”
波羅牢伽彌尼聞已,怖懼戰慄,身毛皆竪,即從坐起,頭面禮足,長跪叉手,白世尊曰:「悔過,瞿曇!自昔,善逝!如愚、如癡、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我以妄說沙門瞿曇是幻,唯願瞿曇受我悔過,見罪發露,我悔過已,護不更作。」
波罗牢伽弥尼听完后,惊恐颤抖,全身汗毛竖起,立刻从座位起身,以头顶礼佛足,长跪合掌对世尊说:我向您悔过,瞿昙!过去我像愚人、像疯子、像心不定者、像作恶之人那样对待您。为何这么说?因为我曾妄言沙门瞿昙是幻术师。恳请瞿昙接受我的忏悔,让我坦白罪过。我已悔改,今后定当护持言行不再重犯。
世尊告曰:「如是,伽彌尼!汝實如愚、如癡、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謂汝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妄說是幻。然汝能悔過,見罪發露,護不更作。如是,伽彌尼!若有悔過,見罪發露,護不更作者,則長養聖法而無有失。」
佛陀告诉伽弥尼:伽弥尼啊,你确实愚昧、糊涂、心志不坚、行为不当。为什么呢?因为你竟敢妄称如来——这位彻底觉悟、远离执着的圣者——是虚幻的。但你能忏悔过错,认清罪业并坦白,保证不再重犯。伽弥尼啊,若能这样忏悔过错,认清罪业并坦白,保证不再重犯,就能增长圣法,不致堕落。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瞿曇!有一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若有殺生者,彼一切即於現法受報,因彼生憂苦;若有不與取、妄言,彼一切即於現法受報,因彼生憂苦。』沙門瞿曇!於意云何?」
这时,波罗牢伽弥尼双手合十向佛禀告:世尊啊,有位修行者这样认为,他声称:凡是杀生之人,必定今生就遭受报应,由此产生痛苦;凡是偷盗、说谎之人,也必定今生就遭受报应,由此产生痛苦。请问佛陀如何看待这个观点?
世尊告曰:「伽彌尼!我今問汝,隨所解答。伽彌尼!於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若有問者:『此人本作何等,今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或有答者:『此人為王殺害怨家,王歡喜已,即與賞賜,是以此人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伽彌尼!汝如是見、如是聞不?」
世尊告诉伽弥尼:我现在问你,你随意回答。伽弥尼,你怎么看?如果在某个村子里,有一个人头上戴着花环,身上涂着各种香料,演奏音乐,唱歌跳舞自娱自乐,只做女妓的事,快乐得像国王一样。如果有人问:这个人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头上戴着花环,身上涂着各种香料,演奏音乐,唱歌跳舞自娱自乐,只做女妓的事,快乐得像国王一样?有人回答说:这个人替国王杀死了仇敌,国王很高兴,就赏赐了他,所以这个人头上戴着花环,身上涂着各种香料,演奏音乐,唱歌跳舞自娱自乐,只做女妓的事,快乐得像国王一样。伽弥尼,你是这样看到、这样听说的吗?
答曰:「見也。瞿曇!已聞、當聞。」
回答说:见到了,乔达摩。已经听闻过,也将会听闻。
「伽彌尼!又復見王收捕罪人,反縛兩手,打鼓唱令,出南城門,坐高標下而梟其首。若有問者:『此人何罪,為王所戮?』或有答者:『此人枉殺王家無過之人,是以王教如是行刑。』伽彌尼!汝如是見、如是聞不?」
伽弥尼!你又曾见过国王逮捕罪犯,反绑双手,击鼓宣告,押出南城门,在高杆下斩首示众吗?若有人问:此人犯了什么罪,被国王处决?或许会有人回答:这人无辜杀害了王家中没有过错的人,所以国王下令这样处刑。伽弥尼!你是这样看见、这样听闻的吗?
答曰:「見也。瞿曇!已聞、當聞。」
答:我看见了,乔达摩。我已听闻,也将继续听闻。
「伽彌尼!若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若有殺生,彼一切即於現法受報,因彼生憂苦。』彼為真說,為虛妄言?」
伽弥尼!如果有沙门或梵志这样认为、这样说:凡是杀生者,都会在今生遭受报应,因此而产生忧愁痛苦。他们说的是真实,还是虚妄?
答曰:「妄言。瞿曇!」
回答说:“胡说!瞿昙!”
「若彼說妄言,汝意信不?」
如果他说的都是假话,你心里会相信吗?
答曰:「不信也。瞿曇!」
回答说:“我不信,乔达摩!”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伽彌尼!」復問:「伽彌尼!於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若有問者:『此人本作何等,今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或有答者:『此人於他國中而不與取,是以此人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伽彌尼!汝如是見、如是聞不?」
世尊赞叹道:很好!很好!伽弥尼!接着问道:伽弥尼!你觉得如何?假如某个村子里有一个人,头上戴着花环,身上涂着各种香料,演奏音乐,唱歌跳舞自娱自乐,只以歌舞为业,快乐得如同国王一般。如果有人问:这人以前是做什么的,如今能头戴花环,身涂香料,演奏音乐,歌舞自娱,只以歌舞为业,快乐得如同国王?或许会有人回答:这人曾在别国偷盗财物,所以现在能头戴花环,身涂香料,演奏音乐,歌舞自娱,只以歌舞为业,快乐得如同国王。伽弥尼!你是这样看到、这样听说的吗?
答曰:「見也。瞿曇!已聞、當聞。」
回答说:见到了,乔达摩。已经听闻过,也将会听闻。
「伽彌尼!又復見王收捕罪人,反縛兩手,打鼓唱令,出南城門,坐高標下而梟其首。若有問者:『此人何罪,為王所戮?』或有答者:『此人於王國而不與取,是以王教如是行刑。』伽彌尼!汝如是見、如是聞不?」
伽弥尼!你还看到国王逮捕罪犯,反绑双手,击鼓宣告,押出南城门,在高柱下斩首示众。若有人问:此人犯何罪,被国王处死?有人回答:此人在王国偷盗,所以国王下令这样处决。伽弥尼!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这样吗?
答曰:「見也。瞿曇!已聞、當聞。」
回答说:见到了,乔达摩。已经听闻过,也将会听闻。
「伽彌尼!若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若有不與取,彼一切即於現法受報,因彼生憂苦。』彼為真說,為虛妄言?」
伽弥尼,如果有沙门或梵志这样认为、这样说:凡是偷盗之人,必在现世遭受报应,因此产生忧苦。他们说的是真实的,还是虚妄的?
答曰:「妄言。瞿曇!」
回答说:“胡说!瞿昙!”
「若彼說妄言,汝意信不?」
如果有人说假话,你会相信吗?
答曰:「不信也。瞿曇!」
回答说:“我不信,乔达摩!”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伽彌尼!」復問:「伽彌尼!於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若有問者:『此人本作何等,今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或有答者:『此人作妓,能戲調笑,彼以妄言令王歡喜,王歡喜已,即與賞賜,是以此人頭冠華鬘,雜香塗身,而作倡樂,歌舞自娛,唯作女妓,歡樂如王。』伽彌尼!汝如是見、如是聞不?」
世尊赞叹道:好啊!好啊!伽弥尼!接着问道:伽弥尼!你觉得如何?如果在某个村子里,有一个人头戴花环,身上涂满各种香料,奏乐歌舞自娱自乐,专门表演女乐伎艺,快乐得像国王一样。如果有人问:这人以前是做什么的,如今能头戴花环,涂满香料,奏乐歌舞自娱自乐,专演女乐,快乐如王?或许会有人回答:这人是个乐伎,善于戏谑逗笑,用花言巧语讨国王欢心。国王一高兴就赏赐他,所以他才能头戴花环,涂满香料,奏乐歌舞自娱自乐,专演女乐,快乐如王。伽弥尼!你见过这样的事、听过这样的话吗?
答曰:「見也。瞿曇!已聞、當聞。」
回答说:见到了,乔达摩。已经听闻过,也将会听闻。
「伽彌尼!又復見王收捕罪人,用棒打殺,盛以木檻,露車載之,出北城門,棄著壍中。若有問者:『此人何罪,為王所殺?』或有答者:『此人在王前妄有所證,彼以妄言欺誑於王,是以王教取作如是。』伽彌尼!汝如是見、如是聞不?」
伽弥尼!你还看见国王抓捕犯人,用棍棒打死,装进木笼,用敞车运载,出北城门,丢弃在壕沟里。如果有人问:这人犯了什么罪,被国王处死?有人回答:这人在国王面前作伪证,用谎言欺骗国王,所以国王下令这样处置他。伽弥尼!你见到、听到这样的事了吗?
答曰:「見也。瞿曇!已聞、當聞。」
回答说:见到了,乔达摩。已经听闻过,也将会听闻。
「伽彌尼!於意云何?若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若有妄言,彼一切即於現法受報,因彼生憂苦。』彼為真說,為虛妄言?」
伽弥尼!你怎么看?如果有沙门、梵志这样认为、这样说:凡是说谎的人,都会在现世遭受报应,因此产生忧愁痛苦。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妄语呢?
答曰:「妄言。瞿曇!」
回答说:“胡说!瞿昙!”
「若彼說妄言,汝意信不?」
如果有人说假话,你会相信吗?
答曰:「不信也。瞿曇!」
回答说:“我不信,乔达摩!”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伽彌尼!」
世尊赞叹道:好啊!好啊!伽弥尼!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甚奇!瞿曇所說極妙,善喻善證。瞿曇!我於北村中造作高堂,敷設床褥,安立水器,然大明燈,若有精進沙門、梵志來宿高堂,我隨其力,供給所須。有四論士,所見各異,更相違反,來集高堂。於中論士如是見、如是說,無施無齋,無有呪說,無善惡業,無善惡業報,無此世彼世,無父無母,世無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披好袈裟,双手合十向佛陀行礼,恭敬地对世尊说道:真是奇妙啊!瞿昙您的说法极其精妙,比喻恰当,论证有力。瞿昙!我在北方村庄建造了一座高大的殿堂,铺设了床褥,准备了饮水器具,点燃了明亮的灯火。若有精进的沙门、梵志前来殿堂住宿,我会根据他们的需求尽力供养。曾有四位持不同见解的论师,各自观点相左,互相矛盾,聚集在这座殿堂中。其中一位论师如此认为并宣称:布施无益,斋戒无用,咒语无效,善恶行为无果报,无今世来世,无父母尊长,世间无真实修行者能到达善处,善逝善向,无论今生来世都无法通过自身觉悟亲证成就解脱境界。
「第二論士而有正見,反第一論士所見所知,如是見、如是說:『有施有齋,亦有呪說;有善惡業,有善惡業報;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
第二位论师持正确见解,反对第一位论师的观点,他这样认为并说道:布施是存在的,斋戒是存在的,咒语诵念是存在的;善行恶行是存在的,善报恶报也是存在的;有今生也有来世,父母是真实存在的;世间确有修行者能到达善道,他们善始善终,于今生来世都能亲身体悟、自觉自证、成就解脱。
「第三論士如是見、如是說,自作、教作,自斷、教斷,自煮、教煮,愁煩憂慼,搥胸懊惱,啼哭愚癡,殺生、不與取、邪婬、妄言、飲酒,穿牆開藏,至他巷劫,害村壞邑,破城滅國;作如是者,為不作惡。又以鐵輪利如剃刀,彼於此地一切眾生,於一日中斫截斬剉,剝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積,因是無惡業,因是無惡業報。恒水南岸殺、斷、煮去,恒水北岸施與、作齋、呪說而來,因是無罪無福,因是無罪福報。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惠施、愛言、利及等利,因是無福,因是無福報。
第三论士持这样的观点,宣称:无论是自己动手还是教唆他人,无论是自行断绝还是指使他人断绝,无论是亲自烹煮还是命令他人烹煮;无论是因忧愁烦恼而捶胸顿足、懊恼哭泣的愚痴行为,还是杀生、偷盗、邪淫、妄语、饮酒等恶行;无论是穿墙掘库、拦路抢劫,还是屠村毁镇、破城灭国——行此种种皆不构成恶业。
又譬如用锋利如剃刀的铁轮,在一日之内将此间一切众生砍截剁碎,剥皮割肉,堆成肉块肉堆,也不会因此造下恶业,更不会招致恶报。在恒河南岸杀人、断命、烹煮而去,在恒河北岸布施、祭祀、诵咒而来,既不会获罪也不会得福,自然也无罪报福报可言。布施、调伏、守护、摄受、称赞、利益他人,乃至平等惠施、软语慰喻、互利共赢,都不会积累福德,更不会有福报随之而生。
「第四論士而有正見,反第三論士所知、所見,如是見、如是說,自作、教作,自斷、教斷,自煮、教煮,愁煩憂慼,搥胸懊惱,啼哭愚癡,殺生、不與取、邪婬、妄言、飲酒,穿墻開藏,至他巷劫,害村壞邑,破城滅國;作如是者,實為作惡。又以鐵輪利如剃刀,彼於此地一切眾生,於一日中斫截斬剉,剝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積,因是有惡業,因是有惡業報。恒水南岸殺、斷、煮去,恒水北岸施與、作齋、呪說而來,因是有罪有福,因是有罪福報。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惠施、愛言、利及等利,因是有福,因是有福報。瞿曇!我聞是已,便生疑惑:此沙門、梵志,誰說真實,誰說虛妄?」
第四类智者持有正见,反对第三类智者所知的见解。他们这样观察,这样宣说:自行恶业或教唆作恶,自行断除或劝导断除,自行煎熬或驱使煎熬,以致忧愁苦恼、捶胸悲叹、啼哭愚痴;诸如杀生、偷盗、邪淫、妄语、饮酒,凿墙开库,穿街劫掠,毁村灭邑,破城亡国——行此等事确属作恶。又如持锋利如剃刀的铁轮,在一日之内将此世间一切众生砍截剁碎,剥裂切割,堆成肉山;因此造恶业,必受恶业果报。在恒河南岸行杀戮宰烹之事,到恒河北岸却作布施斋戒、诵咒祈福——因此既有罪业也有福德,必受相应果报。通过布施、调伏、守护、摄受、赞叹、利济,以及平等惠施、爱语相待、利益均沾等善行,因此积累福德,必得福报。乔达摩啊!我听闻这些教法后心生疑惑:这些沙门和婆罗门中,究竟谁说的是真实语,谁说的是虚妄言?
世尊告曰:「伽彌尼!汝莫生疑惑。所以者何?因有疑惑便生猶豫。伽彌尼!汝自無淨智,為有後世,為無後世?伽彌尼!汝又無淨智,所作為惡,所作為善?伽彌尼!有法之定,名曰遠離,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於現法便斷疑惑,而得昇進。」
世尊告诉伽弥尼说:伽弥尼,你不要心生疑惑。为什么呢?因为有疑惑就会产生犹豫。伽弥尼,你自己没有清净的智慧,不知道是否有后世,还是没有后世?伽弥尼,你也没有清净的智慧,不知道所作是恶,还是所作是善?伽弥尼,有一种禅定叫远离,你通过这个禅定,可以得到正念,可以得到一心。这样,你就能在现世断除疑惑,得到进步。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復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瞿曇!云何法定,名曰遠離,令我因此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我於現法便斷疑惑,而得昇進?」
这时,波罗牢伽弥尼再次从座位上起身,偏袒右肩,双手合十向佛陀行礼,恭敬地对世尊说:瞿昙!怎样的法则是真正的远离?让我能依此获得正念、达到一心不乱。这样我就能在今生断除疑惑,得到提升进步?
世尊告曰:「伽彌尼!多聞聖弟子離殺斷殺,斷不與取、邪婬、妄言,至斷邪見,得正見,彼於晝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過夜曉時而作是念:『我離殺斷殺,斷不與取、邪婬、妄言,至斷邪見,得正見。』彼便自見,我斷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彼自見斷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已,便生歡悅,生歡悅已,便生於喜,生於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覺樂,身覺樂已,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聖弟子得一心已,則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彼作是念:『若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無施無齋,無有呪說,無善惡業,無善惡業報,無此世彼世,無父無母,世無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若彼沙門、梵志所說真實者,我不犯世怖與不怖,常當慈愍一切世間,我心不與眾生共諍,無濁歡悅。我今得無上人上之法,昇進得安樂居,謂遠離法定。彼沙門、梵志所說,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內心止。伽彌尼!是謂法定,名曰遠離,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於現法便斷疑惑,而得昇進。
世尊告诉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远离杀害、断除杀害,断除偷盗、邪淫、妄语,乃至断除邪见,获得正见。他白天耕作劳动,傍晚休息,进入房间静坐,到天亮时这样想:我远离杀害、断除杀害,断除偷盗、邪淫、妄语,乃至断除邪见,获得正见。他清楚看到自己已断除十种恶业,忆念十种善业。当他看到自己断除恶业、忆念善业后,便心生欢喜;心生欢喜后,便感到喜悦;感到喜悦后,身心就安定下来;身心安定后,身体就感到舒适;身体感到舒适后,心就专注统一。
伽弥尼,多闻的圣弟子心专注统一后,以慈心充满一方,自在安住。如此,二方、三方、四方乃至上下,遍及一切,心与慈相应,没有束缚、怨恨、愤怒与争执,广大无量,善巧修习,充满一切世间,自在安住。他这样想:如果有沙门、婆罗门这样认为、这样说:没有布施、没有供养,没有咒语,没有善恶业,没有善恶业报,没有此世彼世,没有父母,世上没有真人能到达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证、自作证成就。如果这些沙门、婆罗门说的是真实,我也不违背世间令人恐惧或不恐惧的事,应当恒常慈悯一切世间,我的心不与众生争执,清净欢喜。我现在已获得至高无上的法,进步并安住于安乐,这就是远离法。那些沙门、婆罗门所说的,既不是对的,也不是错的。既不是对也不是错后,内心便得到安定。
伽弥尼,这就是远离法。你依此定,可以得到正念,可以得到一心,这样你就能在此生断除疑惑,获得进步。
「復次,伽彌尼!多聞聖弟子離殺斷殺,斷不與取、邪婬、妄言,至斷邪見,得正見,彼於晝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過夜曉時而作是念:『我離殺斷殺,斷不與取、邪婬、妄言,至斷邪見,得正見。』彼便自見,我斷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彼自見斷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已,便生歡悅,生歡悅已,便生於喜,生於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覺樂,身覺樂已,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聖弟子得一心已,則心與悲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悲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彼作是念:『若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有施有齋,亦有呪說;有善惡業,有善惡業報;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若彼沙門、梵志所說真實者,我不犯世怖與不怖,常當慈愍一切世間,我心不與眾生共諍,無濁歡悅。我得無上人上之法,昇進得安樂居,謂遠離法定。彼沙門、梵志所說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內心止。伽彌尼!是謂法定,名曰遠離,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於現法便斷疑惑,而得昇進。
还有,伽弥尼!广闻多学的圣弟子远离杀生,断绝杀业;断绝偷盗、邪淫、妄语,直至断除邪见,获得正见。他在白天耕作农事,傍晚休息,进入室内静坐禅定,直到深夜拂晓时这样想:“我已远离杀生,断绝杀业;断绝偷盗、邪淫、妄语,直至断除邪见,获得正见。”他便自知已断除十种恶业道,忆念十种善业道。自知断除恶业、忆念善业后,便生起欢喜;生起欢喜后,便心生喜悦;心生喜悦后,身体便得安宁;身体安宁后,便感受到安乐;感受安乐后,心便得专一。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心专一后,心便与慈悲同在,遍满一方,自在安住。如此遍满二方、三方、四方乃至上下四维,周遍一切,心与慈悲同在,无有系缚、无有怨恨、无有瞋恚、无有争执,广大无量,善修圆满,遍满一切世间,自在安住。他这样想:“若有沙门、婆罗门如此见、如此说:‘有布施、有斋戒,也有咒术;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母;世间有真人能到达善处,善去善向,于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若那些沙门、婆罗门所说真实,我不冒犯世间可怖或不可怖之事,常当慈悯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争执,清净欢喜。我已得无上人上之法,精进修习,安住于远离之定。那些沙门、婆罗门所说并非错误,也并非正确。”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后,内心便得止息。伽弥尼!这就是名为远离的禅定法。你依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专一,如此便能在此生断除疑惑,精进上升。
「復次,伽彌尼!多聞聖弟子離殺斷殺,斷不與取、邪婬、妄言,至斷邪見,得正見,彼於晝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過夜曉時而作是念:『我離殺斷殺,斷不與取、邪婬、妄言,至斷邪見,得正見。』彼便自見,我斷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彼自見斷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已,便生歡悅,生歡悅已,便生於喜,生於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覺樂,身覺樂已,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聖弟子得一心已,則心與喜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喜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彼作是念:『若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自作、教作,自斷、教斷,自煮、教煮,愁煩憂慼,搥胷懊惱,啼哭愚癡,殺生、不與取、邪婬、妄言、飲酒,穿墻開藏,至他巷劫,害村壞邑,破城滅國;作如是者,實為不作惡。又以鐵輪利如剃刀,彼於此地一切眾生,於一日中斫截斬剉,剝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積,因是無惡業,因是無惡業報。恒水南岸殺、斷、煮去,恒水北岸施與、作齋、呪說而來,因是無罪無福,因是無罪福報。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惠施、愛言、利及等利,因是無福,因是無福報。若沙門、梵志所說真實者,我不犯世怖與不怖,常當慈愍一切世間,我心不與眾生共諍,無濁歡悅。我今得無上人上之法,昇進得安樂居,謂遠離法定。』彼於沙門、梵志所說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內得心止。伽彌尼!是謂法定,名曰遠離,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於現法便斷疑惑,而得昇進。
再有,伽弥尼!多闻圣弟子远离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取、邪淫、妄语,直至断除邪见,获得正见。他白天耕种劳作,傍晚休息,入室静坐,到了深夜或黎明时这样想:我远离杀生、断除杀生,断除不与取、邪淫、妄语,直至断除邪见,获得正见。于是他明白自己已断除十种恶业道,忆念十种善业道。当他明白自己断除十恶业道、忆念十善业道后,便生起欢喜;生起欢喜后,便生起喜悦;生起喜悦后,身体便得安宁;身体安宁后,便感到安乐;感到安乐后,心便得专一。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心专一后,心便与喜乐俱足,充满一方而安住。同样,二方、三方、四方乃至上下十方,遍及一切处,心与喜乐俱足,无结无怨,无嗔无诤,广大无边,善修无量,充满一切世间而安住。他这样想:若有沙门、婆罗门持这样的见解,说自作或教人作恶,自断或教人断善,自煮或教人煮罪,忧愁苦恼,捶胸懊悔,啼哭愚痴,杀生、偷盗、邪淫、妄语、饮酒,穿墙偷窃,拦路抢劫,毁坏村落城镇,乃至破城灭国;做这些事的人实际上并未造恶业。又如用利如剃刀的铁轮,在一日之内将此大地一切众生砍截剁碎,剥裂割切,堆成肉山,因此并无恶业,也无恶业报应。在恒河南岸杀人、断命、煮罪而去,在恒河北岸布施、祭祀、咒愿而来,因此既无罪也无福,既无罪报也无福报。布施、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语、利行、平等利行,因此并无福德,也无福德报应。如果沙门、婆罗门所说真实,那么我不必畏惧世间或非世间,应当恒常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相争,清净欢喜。如今我已获得无上最胜之法,得以升进安乐的居所,这就是远离法。他对沙门、婆罗门的说法不肯定也不否定,不肯定不否定后,内心便得安定。伽弥尼!这就是所谓的远离法。你依此定法,可得正念,可得一心,这样你就能在现世断除疑惑,得以升进。
「復次,伽彌尼!多聞聖弟子離殺斷殺,斷不與取、邪婬、妄言,至斷邪見,得正見,彼於晝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過夜曉時而作是念:『我離殺斷殺,斷不與取、邪婬、妄言,至斷邪見,得正見。』彼便自見,我斷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彼自見斷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已,便生歡悅,生歡悅已,便生於喜,生於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覺樂,身覺樂已,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聖弟子得一心已,則心與捨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彼作是念:『若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自作、教作,自斷、教斷,自煮、教煮,愁煩憂慼,搥胸懊惱,啼哭愚癡,殺生、不與取、邪婬、妄言、飲酒,穿墻開藏,至他巷劫,害村壞邑,破城滅國;作如是者,實為作惡。又以鐵輪利如剃刀,彼於此地一切眾生,於一日中斫截斬剉,剝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積,因是有惡業,因是有惡業報,恒水南岸殺、斷、煮去,恒水北岸施與、作齋、呪說而求,因是有罪有福,因是有罪福報。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惠施、愛言、利及等利,因是有福,因是有福報。若沙門、梵志所說真實者,我不犯世怖與不怖,常當慈愍一切世間,我心不與眾生共諍,無濁歡悅,我得無上人上之法,昇進得樂居,謂遠離法定。』彼於沙門、梵志所說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內心止。伽彌尼!是謂法定,名曰遠離,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於現法便斷疑惑,而得昇進。」
再者,伽弥尼!多闻圣弟子远离杀生、断除杀生,断除偷盗、邪淫、妄语,直至断除邪见,获得正见。他白天耕作劳作,傍晚休息,入室静坐,夜深至黎明时这样想:我已远离杀生、断除杀生,断除偷盗、邪淫、妄语,直至断除邪见,获得正见。他自知已断除十恶业道,忆念十善业道。自知断除十恶业道、忆念十善业道后,便心生欢喜;心生欢喜后,便生起愉悦;生起愉悦后,身心得以安止;身心安止后,身体感受到安乐;身体安乐后,心便得定。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定后,心与舍心俱足,遍满一方而安住。如此,二方、三方、四方乃至四维上下,普遍周遍一切,心与舍心俱足,无结无怨,无恚无诤,广大无量,善修圆满,遍满一切世间而安住。他这样想:若有沙门、婆罗门持此见、说此言,自作或教人作恶,自断或教人断善,自煎熬或教人煎熬,忧愁苦恼,捶胸悔恨,啼哭愚痴,行杀生、偷盗、邪淫、妄语、饮酒,穿墙掘藏,拦路抢劫,毁村灭城,破国屠民,如此行为确为造恶。又若以锋利如剃刀的铁轮,在一日之中将此大地一切众生砍截剁碎,剥裂分割,堆成肉山,因此恶业,必受恶报。恒河南岸杀伐断煮,恒河北岸布施修福,诵咒祈求,因此有罪有福,有罪福之报。布施、调伏、守护、摄受、称扬、利他,惠施、爱语、利人平等,因此有福,有福报。若沙门、婆罗门所言真实,我既不触犯世间可怖与不可怖之事,亦当恒常慈悯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相争,无染欢喜,我已得无上最胜之法,精进修习,安住于远离之定法。他对沙门、婆罗门所言不肯定也不否定,不肯定不否定后,内心便得止息。伽弥尼!此即名为远离定法。依此定法,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此,现世便能断除疑惑,得以精进升华。
說此法時,波羅牢伽彌尼遠塵離垢,諸法淨眼生。於是,波羅牢伽彌尼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宣讲此法时,波罗牢伽弥尼远离尘垢,诸法清净之眼得以生起。当时,波罗牢伽弥尼亲见正法、证得正法,觉悟纯净之法,断除疑惑,再无其他皈依处,不再依从他人,心无犹豫,安住圣果实证,于佛陀教法中证得无畏。随即从座而起,顶礼佛足,恭敬禀白:世尊,我今皈依佛、法及比丘僧众,唯愿世尊接纳我为优婆塞,从今日起,尽形寿皈依,直至命终。
佛說如是。波羅牢伽彌尼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佛陀这样说完后,波罗牢伽弥尼和诸位比丘听闻佛陀的教诲,都心生欢喜,恭敬地依照奉行。
波羅牢經第十竟(四千八百)
波罗牢经第十卷终
中阿含經卷第四(一萬八百十三字)中阿含業相應品第二竟(二萬一千六十字)(初一日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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