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

我亲自听佛这样说过：

那时，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有位驯马师名叫只尸，来到佛陀面前，顶礼佛足后，退坐一旁，对佛陀说：世尊！我看世间之人极为轻贱，如同羊群。世尊！唯有我能调伏马匹；那些狂躁不驯的恶马，我运用方法，短时间内就能让它们的恶习全部显现，再根据它们的习性，施以方法加以调伏。

佛对调马师聚落主说：你用几种方法驯服马匹？

马师告诉佛陀说：有三种方法可以调伏劣马。哪三种呢？一是温和的方法，二是强硬的方法，三是温和与强硬兼用的方法。

佛对聚落主说：你用三种方法驯服马匹，如果还是不能驯服，该怎么办？

马师对佛说：若不驯服，便当杀之。为何如此？莫令其辱我。调马师对佛说：世尊是无上调御丈夫，以几种方便调御丈夫？

佛陀告诉聚落主：我也用三种方法调教众生。哪三种呢？一是始终温和的方式，二是始终严厉的方式，三是时而温和时而严厉的方式。

佛告诉聚落主：所谓一向柔和的，就像所说的：这是身体的善行，这是身体善行的果报；这是口与意的善行，这是口与意善行的果报；这叫作天，这叫作人，这叫作善趣化生，这叫作涅槃，这就是柔和。

粗涩的教法，如佛所说：这是身体的恶行，这是身体恶行的果报；这是口和意的恶行，这是口和意恶行的果报；这叫地狱，这叫畜生，这叫饿鬼，这叫恶道，这叫堕入恶道。这就是如来粗涩的教法。

那兼具柔和与刚强的教法，是指如来有时讲说身体的善行，有时讲说身体善行的果报；有时讲说口与意的善行，有时讲说口意善行的果报。有时讲说身体的恶行，有时讲说身体恶行的果报；有时讲说口与意的恶行，有时讲说口意恶行的果报。这样讲述天界、这样讲述人间、这样讲述善道、这样讲述涅槃；这样讲述地狱、这样讲述畜生道和饿鬼道、这样讲述恶道、这样讲述堕落恶道。这就是如来兼具柔和与刚强的教导。

驯马师问佛陀：世尊，如果用三种方法教导众生，还有人不受教化，该怎么办？

佛对聚落主说：也应当杀了他。为什么呢？不能让他侮辱我。

调马师对佛陀说：杀害生命在世尊的教法中是不清净的，世尊的教法也不允许杀生，现在却说可以杀，这其中的道理是什么？

佛陀对聚落主说：正是如此！如来教法中杀生是不清净的，如来教法也不杀生；但对那些在如来教法中经三种教导仍不调伏的人，便不再与他交谈、不教导、不告诫。聚落主，你认为如何？在如来教法中不再与之交谈、不教导、不告诫，这难道不是如同死亡一般吗？

驯马师对佛陀说：确实如此。世尊！不再与他交谈，永远不教导、劝诫，他确实如同死去。世尊！因此缘故，从今日起我将远离一切恶行与不善之业。

佛陀对村长说：你说得很好！

当时，调马师聚落的主人只尸听到佛陀的教诲，心生欢喜，满怀敬意地向佛陀顶礼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