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听佛这样说过：

那时，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尸婆外道出家人来到佛陀的住处，向世尊当面问候致意后，退坐一旁，对佛陀说：“瞿昙，有一些沙门婆罗门持这样的见解，他们说：‘如果人有觉知，那一切都是过去所造作的因缘。通过修习各种苦行，能让过去的业力穷尽，不再造作新的业，断绝因缘，未来就不会再有各种烦恼。烦恼穷尽所以业力穷尽，业力穷尽所以痛苦穷尽，痛苦穷尽就彻底到达苦的尽头。’现在瞿昙您是怎么说的呢？”

佛陀告诉尸婆：那些沙门和婆罗门确实在胡乱说话，不够审慎也不够明晰，愚昧无知又不善分辨。为什么呢？有些痛苦是由风引起的，众生能够感知；有些由痰引起，有的由唾液引起，有的由多种因素共同引起，有的是自我伤害所致，有的是他人伤害造成，还有的是季节变化导致。那些自我伤害的人，有的拔头发、有的拔胡须，有的长期举手站立，有的蹲坐地上，有的躺在灰土中，有的睡在荆棘上，有的卧在木杵或木板上，有的用牛粪涂地后躺在上面，有的泡在水中，有的一天洗浴三次，有的单脚站立，身体随着太阳转动。如此种种苦行精勤修行。尸婆啊！这就叫作自我伤害。他人伤害是指被他人用手、石头、刀棍等种种方式伤害身体，这就叫作他人伤害。尸婆啊！如果是时令造成的伤害，冬天极寒，春天酷热，夏天寒热交加，这就叫作时令伤害。世间真相就是如此，并非虚妄。尸婆啊！世间确实存在这些真实情况——被风所害，乃至被时令所害，众生都能如实感知。你自己也经历过这些病患，风疾、痰症、唾液问题，乃至时令造成的痛苦感受，都能如实觉察。尸婆啊！如果那些沙门婆罗门声称人们感知的一切都是前世业因所致，这是舍弃世间真相而固执己见，是在传播虚妄之言。

尸婆啊，有五种因、五种缘会导致心生忧苦。哪五种呢？因贪欲的束缚，缘贪欲的束缚，心生忧苦；因嗔恚、昏沉、散乱、疑惑的束缚，缘嗔恚、昏沉、散乱、疑惑的束缚，心生忧苦。尸婆啊，这就是五种因、五种缘导致心生忧苦。

尸婆啊，也有五种因、五种缘不会导致心生忧苦。哪五种呢？那些因贪欲的束缚，缘贪欲的束缚而心生忧苦的人，若能远离贪欲的束缚，就不会心生忧苦，这就是五种因、五种缘不起忧苦。在今生就能远离煎熬，不必等待时节，当下就能通达，亲自体证。

尸婆啊，还有一种今生就能远离煎熬，不必等待时节，当下就能通达，亲自体证的方法，那就是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

当佛陀宣说此法时，尸婆外道修行者远离尘垢，获得清净法眼。当时，尸婆外道修行者洞见真理、证得正法、了知实相、契入圣道，断除一切疑惑，不假他人之力，进入正法律中，获得无畏自在。他随即从座而起，整理衣衫，双手合十向佛陀禀告：世尊，如今我能否在正法律中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

佛陀对尸婆说：你现在能够出家……如前所述，直至心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