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

我亲自听佛这样说过：

那时，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波斯匿王来到佛陀的住所，向佛足行礼后，退坐一旁，向佛陀问道：世尊啊，婆罗门死后还会投生到婆罗门家吗？或者投生到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家呢？

佛说：大王，为何这样问？大王应当知道，世上有四种人。哪四种呢？第一种人，从黑暗走向黑暗；第二种人，从黑暗走向光明；第三种人，从光明走向黑暗；第四种人，从光明走向光明。

大王！什么样的人是从黑暗走向黑暗？比如有人出生在低贱的家庭，如屠夫家、渔猎家、编竹家、造车家，以及其他各类低贱的手工艺人家，贫穷短命，形体憔悴，又从事卑贱的职业，被人驱使做下等活计，这就是黑暗。身处这样的黑暗中，又做身体恶行、言语恶行、意念恶行，因为这些缘故，死后会堕入恶道，下地狱。就像有人从暗处走进暗处，从厕所进入厕所，用血洗血，舍弃恶又承受恶；从黑暗走向黑暗的人也是如此。所以称为从黑暗走向黑暗。

什么叫做从黑暗走向光明？是说世间有人生在低贱之家，甚至从事各种卑贱的职业，这叫做黑暗。然而此人在这样的黑暗中，身体做善行、口中说善言、意念存善念，因为这个缘故，死后转生善道，受生为天人。就像有人从床榻跨上马背，又从马背登上象背；从黑暗走向光明也是这样。这就叫做有人从黑暗走向光明。

什么样的人是从光明坠入黑暗？是说世间有人生在富贵之家，或是王族大姓、婆罗门大姓、长者大姓，以及其他种种富贵之家，拥有大量钱财、奴婢仆役，广结朋友，相貌端正，聪明机智，这叫做光明。然而在这光明之中，却做身体的恶行、言语的恶行、心意的恶行，因为这些缘故，死后堕入恶道，沉沦地狱。就像有人从高楼下来先骑大象，下象后骑马，下马后乘车，下车后坐床，下床后坠地，从地落入深坑，从光明进入黑暗的人也是如此。

什么是有人从光明进入光明？说的是世上有人生在富贵欢乐之家，乃至相貌端正庄严，这叫做光明。在这光明中，他行为端正，言语善良，心意纯善，因为这些缘故，身体毁坏生命终结后，会投生到善趣，享受天界的化生。就像有人从一座楼阁到另一座楼阁，或者从一张床到另一张床；从光明进入光明的人也是这样。这就叫做有人从光明进入光明。当时，世尊又说偈言：

佛陀讲完这部经后，波斯匿王听了佛陀的教导，心中充满欢喜，恭敬行礼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