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會解了義
No. 486-A金剛經會解了義自敘
予於戊辰燕邸考授別駕時,誦起金剛經,閱今三十五載,口為誦而心無解,欲以不解解之,初非此可解彼不可解,又非有可解有不可解,竊嘆義味何如是深奧,究竟無淺如何有深,無顯如何有奧,大而世界此也,細而微塵此也,明明可舉似,明明無可舉似,繁而生類此也,約而四相此也,實實有係屬,實實無所係屬,法可說而法原無法,併說亦無說,物可度而物無其物,併度亦非度,上而授記無授記,下而受持無受持,中而演說四句偈,無從而演說,諸相不立,歸於無我,造作不生,泯於無為,總之無可住之法,便無可住之心,有住而無住之心,即是不降而降之法,故護念非不諄切,而去來坐臥先無定,付囑非不叮嚀,而夢幻泡影誰是真,予遍搜諸解,俱不過會文挈義,尋章摘句爾,已於其中煩者汰之,訛者訂之,晦者醒之,倒者整之,前後呼應者暢其詞,虗實轉變者通其意,謂直遡靈山會上,覿面吐露,覿面稟承,世尊不說說,須菩提不聞聞,阿難結集於儼然未散時,而會取當日情境,余則何敢,若以堅利喻金剛,余則曰,堅莫堅於此心,利莫利於此信法之心,心光即是佛光,人人有現成般若,證佛不如證心,在在有捷經六波羅蜜,至於非名是名,正第一義難形容處,如云,日出西方夜落東,桃華雪白李華紅,何獨不然。
我在戊辰年于燕京府邸考授别驾官职时,开始诵读《金刚经》,至今已有三十五年。口中诵读,心中却未解其义,欲以不解而解之。最初并非此可解而彼不可解,也非有可解与不可解之分。我暗自感叹其义理为何如此深奥,究竟无浅显又何以有深奥,无显现又何以有玄奥?大到世界是如此,小到微尘亦是如此;明明可举例说明,却又明明无可举例;繁复如众生种类是如此,简约如四相亦是如此;看似实有归属,实则无所系属。法虽可说,而法本无法,连说亦是无说;物虽可度,而物本无物,连度亦非度。上至授记实无授记,下至受持实无受持,中至演说四句偈,亦无从演说。诸相不立,归于无我;造作不生,泯于无为。总之,无有可住之法,便无有可住之心。有住而无住之心,即是不降而降之法。故护念并非不恳切,而来去坐卧本无定;付嘱并非不叮咛,而梦幻泡影谁为真?我遍寻诸家注解,皆不过是会通文义、寻章摘句而已。我已于其中汰除繁琐,订正讹误,点醒晦涩,整理颠倒,使前后呼应者文辞畅达,虚实转变者意旨贯通。若说要直溯灵山法会,当面吐露,当面禀承,世尊以不说而说,须菩提以不闻而闻,阿难结集于俨然未散之时,领会当日情境,我岂敢如此?若以坚硬锋利比喻金刚,我则说:坚莫过于此心,利莫过于此信法之心。心光即是佛光,人人本具现成般若;证佛不如证心,处处皆有捷径六波罗蜜。至于非名是名,正是第一义难以形容之处,正如说:日出西方夜落东,桃花雪白李花红,何尝不是如此?
時順治辛丑季春徐昌治覲周父書於大業堂中No. 486
时值顺治辛丑年暮春,徐昌治(号覲周)于大业堂中撰书。第486号。
金剛經會解了義
三藏法師 鳩摩羅什 原譯
兄 徐從治肩虞父 徐光治孟𤏩父 仝訂
無依道人徐昌治覲周父 纂
男 徐升貞 徐乾貞 徐拱樞孫 徐貞 徐儲元 仝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