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莊嚴論經
(一六)
復次,此身不堅,是故智者應當分別供養尊長,是則名為以不堅法易堅固法。
我昔曾聞,牟尼種中有王名曰阿育,信樂三寶,若於靜處見佛弟子,不問長幼必為下馬接足而禮。爾時彼王有一大臣,號名耶賒,邪見不信,見王禮敬諸比丘等,深生謗毀,而白王言:「此諸沙門皆是雜種而得出家,非諸剎利及婆羅門,亦雜毘舍、首陀羅等。又諸皮作及能織者,巧作塼瓦剃鬚髮師,亦有下賤旃陀羅等,大王何故而為作禮?」王聞是語默然不報。別於後時集諸大臣,勅諸人言:「我於今者須種種頭,不聽殺害,仰汝等輩得自死者。」即語諸臣:「汝今某甲仰得是頭,復告某甲仰得彼頭。」如是展轉遍勅諸臣,仰得異頭不聽共同;別告耶賒:「今又仰汝取自死人頭,各各皆使於市中賣。」如是頭等,餘頭皆售,唯有人頭,見者惡賤,遠避而去無肯買者。眾人見之咸皆罵辱而語之言:「汝非旃陀羅、夜叉、羅剎,云何乃捉死人頭行?」被罵辱已還詣王邊,而白王言:「我賣人頭不能令售,返被呵罵。」王復語言:「若不得價,但當虛與。」時彼耶賒尋奉王教,入市唱告欲虛與人。市人見已復加罵辱,無肯取者。耶賒慚愧還至王所,向王合掌,而說偈言:
「牛驢及象馬,猪羊諸畜頭,
一切悉獲價,競共諍買取。
諸頭盡有用,唯人頭穢惡,
無有一可用,虛與不肯取,
而返被呵罵,況復有買者?」
王問耶賒:「汝賣人頭,何故不售?」耶賒白王:「人所惡賤,無肯買者。」王復問言:「唯此一頭為可憎惡?一切人頭悉可惡乎?」耶賒答王:「一切人頭悉可惡賤,非獨此一。」王復問言:「如是我頭亦復如是為人惡耶?」耶賒聞已懼不敢對,默然而住。王復語言:「我於今者施汝無畏,以實而說,我今此頭亦可惡耶?」耶賒對曰:「王頭亦爾。」王復語言:「為審爾不?」耶賒復言:「審爾。大王!」王告耶賒:「若此人頭貴賤等同皆可惡者,汝今云何自恃豪貴種姓色智以自矜高,而欲遮我禮敬沙門諸釋種子?」即說偈言:
「唯有此人頭,見者咸譏呵,
賣之無所直,虛與惡不近。
遙見皆生瞋,言不祥鄙惡,
此頭膿血污,鄙賤甚可惡。
以斯下賤頭,貿易功德首,
雖向彼屈申,毫釐無損減。」
王告耶賒言:「汝雖見比丘,
雜種而卑賤,不能覩其內,
真實有道德。汝愚癡邪見,
迷惑錯亂心,計己婆羅門,
獨有解脫分,自餘諸種姓,
無得解脫者。若欲為婚姻。
當求於種族;若求善法者,
安用種族為?若其求法者,
不應觀種姓,雖生上族中,
造作極惡行,眾人皆呵責,
是則名下賤。種族雖卑微,
內有實道行,為人所尊奉,
是則名尊貴。德行既充滿,
云何不禮敬?心惡使形賤,
意善令身貴,沙門修諸善,
信戒施聞具,是故可尊尚,
宜應深恭敬。造作惡行者,
汝今寧不聞,釋種具大悲,
牛王正道者,所說之法耶?
以三危脆法,貿易三堅法,
佛無有異語,故我不敢違,
若違世尊教,不名為親善。
譬如壓甘蔗,取汁棄其滓,
人身亦如是,為死之所壓。
屍骸委在地,不能復進止,
供敬修諸善,是故應當知。
以此敗壞身,貿易堅牢法,
猶如火燒舍,智者出財物,
如水沒伏藏,亦應速出寶,
此身終敗壞,宜貿易堅法。
愚人不分別,堅與不堅法,
死軍卒來至,如入摩竭口,
當於如是時,驚恐大怖畏。
如酪取生酥,及以於醍醐,
取已酪缾破,不生大苦惱。
此身亦如是,取其堅實善,
於後命盡時,終不生悔恨。
不修諸善行,憍慢而縱逸,
死法卒來至,破身之缾器,
其心極燋熱,猶為火所燒。
憂結喻如火,酪缾喻如身,
汝不應遮我,修善取堅法。
愚癡黑暗者,自言我尊貴。
我執十力尊,言說之燈炬,
照察己身中,貴賤無差別,
皮肉筋骨等,三十六種物,
貴賤悉同等,有何差別相?
名衣及上服,眾具有別異。
智者宜勤身,作恭敬禮拜,
伇使行諸善,是名取堅法。
何故說斯者?此身如電遄,
泡沫及沙聚,芭蕉無堅實。
如此危脆身,修善百劫住,
堅於須彌山,及以於大地。
智者應如是,貿易堅實法。」
大莊嚴論經卷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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