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
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卷第三(一名中印度那蘭陀大道場經,於灌頂部錄出別行)
唐天竺沙門般剌蜜帝譯
「復次,阿難!云何六入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阿难,再说六入为何本来即是如来藏妙真如性?
「阿難!即彼目精瞪發勞者,兼目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明暗二種妄塵,發見居中,吸此塵象,名為見性。此見離彼明暗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是見非明暗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明來,暗即隨滅,應非見暗。若從暗來,明即隨滅,應無見明。若從根生,必無明暗,如是見精本無自性。若於空出,前矚塵象,歸當見根;又空自觀,何關汝入?是故當知眼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那个因眼睛疲劳而产生幻象的现象,连同眼睛本身和疲劳感,都是菩提觉性中产生的虚幻现象。由于明暗两种虚妄尘境的干扰,产生出能见的功用,吸收这些尘境影像,就称为见性。这个见性若离开明暗两种尘境,终究没有自体。阿难啊!你应当知道这见性既不是从明暗而来,也不是从眼根产生,更不是凭空而生。为什么呢?如果是从明而来,遇到暗时见性就该消失,就不能看见暗境;如果是从暗而来,遇到明时见性就该消失,就不能看见明相。如果是从眼根生出,就应该不依赖明暗,可这能见的本性根本没有独立自性。如果是从虚空产生,眼前看见的尘境影像应当回过来看见自己的眼根;况且虚空自己观照,与你的见性有什么关联?所以应当知道眼入本是虚妄,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而有。
「阿難!譬如有人,以兩手指急塞其耳,耳根勞故頭中作聲;兼耳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動靜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聽聞性。此聞離彼動靜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是聞,非動靜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靜來,動即隨滅,應非聞動;若從動來,靜即隨滅,應無覺靜。若從根生,必無動靜,如是聞體本無自性。若於空出,有聞成性,即非虛空;又空自聞,何關汝入?是故當知耳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用两根手指快速塞住耳朵,由于耳根疲劳,头脑中便产生声响。这耳朵与疲劳现象,其实都是菩提心因执着而产生的幻相。由于动静两种虚妄现象的干扰,引发听觉功能驻留其中,吸收这些虚妄现象,就称为听闻的本性。这种听闻功能若离开动静两种虚妄现象,终究没有独立实体。所以阿难!你应当知道,这种听闻功能既不是从动静中来,也不是从耳根产生,更不是从虚空中生出。为什么呢?如果是从静中产生,遇到动时就该消失,就不能听闻动静;如果是从动中产生,遇到静时就该消失,就不能感知静境。如果是从耳根生出,必然不依赖动静,这样听闻本体就根本没有自性。如果是从虚空生出,虚空有了听闻功能,就不再是虚空;再说虚空自己能听闻,与你的耳根有什么关系?因此应当明白,耳入本是虚妄,既不因因缘而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譬如有人急畜其鼻,畜久成勞,則於鼻中聞有冷觸。因觸分別通塞、虛實,如是乃至諸香、臭氣;兼鼻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通塞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嗅聞性。此聞離彼通塞二塵,畢竟無體。當知是聞,非通塞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通來,塞自隨滅,云何知塞?如因塞有,通則無聞,云何發明香、臭等觸?若從根生,必無通塞,如是聞體本無自性。若從空出,是聞自當迴嗅汝鼻;空自有聞,何關汝入?是故當知鼻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使劲捏住鼻子,捏久了感到疲劳,就会在鼻中感受到凉意。由于这种感受,就能分辨通气或堵塞、空虚或充实,进而辨别各种香臭气味;这种嗅觉功能与疲劳感觉,都是清净本性中产生的错觉。由于通塞两种虚妄感受,引发嗅觉作用,吸入这些感受现象,称为嗅闻性。这种闻性若离开通塞两种感受,根本不存在。要知道这闻性,不是从通塞来的,不是从鼻根产生的,也不是从虚空产生的。为什么呢?如果从通畅来,堵塞时闻性就该消失,怎能知道堵塞?如果因堵塞而有,通畅时就该没有闻性,怎能辨别香臭等感受?如果从鼻根产生,就不需要通塞,这闻性本无自性。如果从虚空产生,闻性就该反过来闻你的鼻子;虚空自己能闻,与你何干?所以要知道鼻入本是虚妄,既非因缘所生,也非自然而有。
「阿難!譬如有人以舌舐吻,熟舐令勞,其人若病則有苦味,無病之人微有甜觸;由甜與苦顯此舌根,不動之時淡性常在。兼舌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甜苦、淡二種妄塵,發知居中,吸此塵象,名知味性。此知味性,離彼甜、苦及淡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如是嘗苦、淡知,非甜、苦來,非因淡有,又非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甜、苦來,淡即知滅,云何知淡?若從淡出,甜即知亡,復云何知甜、苦二相?若從舌生,必無甜、淡及與苦塵,斯知味根本無自性。若於空出,虛空自味,非汝口知;又空自知,何關汝入?是故當知舌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譬如有人用舌头舔自己的嘴唇,反复舔舐直到疲劳。若此人患病就会尝到苦味,健康之人则略有甜感。通过甜与苦的对比,显出这舌根的功能;静止不动时,淡味始终存在。这舌头与舔舐的疲劳,同是菩提觉性中产生的虚妄现象。由于甜苦与淡味这两种虚妄尘境,引发觉知居于其中,摄取这些味尘现象,称为味觉之性。这味觉之性,若离开甜苦与淡味两种尘境,终究没有自体。阿难啊!你应当明白:这感知苦淡的觉知,不是从甜苦而来,不是因淡味而有,也不是舌根所生,更非凭空产生。为什么呢?若从甜苦而来,淡味现前时觉知就该消失,怎能感知淡味?若从淡味生出,甜味现前时觉知就该消亡,又怎能感知甜苦二相?若从舌根产生,必然不依附甜淡苦等味尘,这味觉根本无有自性。若说从虚空产生,虚空自有其味,非你口舌所知;纵使虚空自知,与你的觉知何干?因此当知:舌入本是虚妄,既非因缘所生,亦非自然而有。
「阿難!譬如有人,以一冷手觸於熱手,若冷勢多熱者從冷,若熱功勝冷者成熱。如是以此合覺之觸,顯於離知;涉勢若成,因于勞觸。兼身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離、合二種妄塵,發覺居中,吸此塵象,名知覺性。此知覺體,離彼離、合、違、順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是覺,非離、合來,非違、順有,不於根出,又非空生。何以故?若合時來,離當已滅,云何覺離?違、順二相,亦復如是。若從根出,必無離、合、違、順四相,則汝身知元無自性。必於空出,空自知覺,何關汝入?是故當知身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用一只冷手触碰另一只热手,如果冷的程度强,热的手就会变冷;如果热的程度强,冷的手就会变暖。这种冷暖相触的感知,正显示出脱离接触后的觉知;这种交互作用一旦形成,就源于触觉的反复作用。身体与触觉的作用,同是清净本性因过度关注而产生的虚幻现象。由于脱离与接触这两种虚妄境相,在中间产生觉知,吸收这些境相,称为知觉性。这种知觉的本质,离开那脱离、接触、违逆、顺从两种境相,终究没有实体。阿难啊,你应当明白,这种觉知既不是从接触或脱离而来,也不是因违逆或顺从而有,既不从感官产生,也不凭空而生。为什么?如果是从接触时产生,脱离时觉知就该消失,又怎能感知脱离?违逆与顺从两种情形也是如此。如果从感官产生,必然没有脱离、接触、违逆、顺从这个四种表现,那么你身体的感知原本就没有自性。如果是从虚空中产生,虚空自有觉知,与你的感官有什么相干?所以应当知道,身体的感知是虚妄的,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譬如有人,勞倦則眠,睡熟便寤,覽塵斯憶,失憶為忘;是其顛倒生、住、異、滅,吸習中歸,不相踰越,稱意知根。兼意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生、滅二種妄塵,集知居中,吸撮內塵,見聞逆流,流不及地,名覺知性。此覺知性,離彼寤寐、生滅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如是覺知之根,非寤寐來,非生滅有,不於根出,亦非空生。何以故?若從寤來,寐即隨滅,將何為寐?必生時有,滅即同無,令誰受滅?若從滅有,生即滅無,孰知生者?若從根出,寤、寐二相隨身開合,離斯二體,此覺知者同於空花,畢竟無性。若從空生,自是空知,何關汝入?是故當知意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疲劳就会睡觉,熟睡后又会醒来,见到事物就会想起,想不起就是忘记;这是颠倒的生、住、异、灭过程,习气在其中作用,互不混淆,称为意知根。意知和疲劳,都是菩提心显现的虚幻现象。由于生、灭两种妄尘的作用,知觉聚集其中,摄取内心尘相,见闻逆向流动,无法触及根本,称为觉知性。这种觉知性,离开醒、睡和生、灭两种妄尘,终究没有实体。阿难!你应当知道,这种觉知之根,不是从醒睡中来,也不是由生灭而有,不从根中产生,也不是凭空出现。为什么?如果从醒中来,睡时它就会消失,那睡时的觉知是什么?如果生时有,灭时就该没有,那么谁来体验灭?如果从灭中产生,生时灭就消失,谁知道生呢?如果从根中生出,醒、睡两种状态随身体开合而变化,离开这两种状态,这觉知就如同空中花,毕竟没有自性。如果凭空产生,那就是空的知觉,与你有什么关系?因此应当明白,意入本是虚妄,既非因缘所生,也非自然而有。
「復次,阿難!云何十二處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另外,阿难!为什么说十二处原本就是如来藏微妙真如的本性呢?
「阿難!汝且觀此祇陀樹林及諸泉池,於意云何?此等為是色生眼見,眼生色相?阿難!若復眼根生色相者,見空非色,色性應銷;銷則顯發一切都無;色相既無,誰明空質?空亦如是。若復色塵生眼見者,觀空非色,見即銷亡;亡則都無,誰明空色?是故當知見與色、空俱無處所,即色與見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看看这祇陀林中的树木和泉水池塘,你觉得怎么样?这些东西是因为有颜色才被眼睛看见,还是因为眼睛才显现出色相?阿难,如果是眼睛生出色相,那么看虚空时没有颜色,色性就该消失;色性消失时,一切显现都不存在;既然色相不存在,又靠什么来分辨虚空呢?虚空也是这样。如果是外界的颜色生出眼见的功用,那么观察虚空时没有颜色,能见的功用就该消失;能见功用消失就什么都没有了,又靠什么来分辨虚空和颜色呢?所以应当知道,能见的功能与颜色、虚空都没有固定所在,也就是说颜色和能见这两者都是虚妄不实的,它们既不是因缘和合而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汝更聽此祇陀園中食辦擊鼓,眾集撞鐘,鐘鼓音聲前後相續。於意云何?此等為是聲來耳邊,耳往聲處?阿難!若復此聲來於耳邊,如我乞食室羅筏城,在祇陀林則無有我;此聲必來阿難耳處,目連、迦葉、應不俱聞?何況其中一千二百五十沙門,一聞鐘聲同來食處?若復汝耳往彼聲邊,如我歸住祇陀林中,在室羅城則無有我。汝聞鼓聲,其耳已往擊鼓之處;鐘聲齊出,應不俱聞?何況其中象、馬、牛、羊種種音響?若無來、往,亦復無聞?是故當知聽與音聲俱無處所,即聽與聲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再听听这祇园中,饭食准备好就击鼓,众人集合就撞钟,钟声鼓音前后相接。你怎么想?是声音来到耳边,还是耳朵去往声处?阿难!如果这声音来到耳边,就像我乞食在舍卫城时,祇陀林里就没有我;这声音若只来到阿难耳边,目犍连、迦叶应当不能同时听见,更何况园中一千二百五十位比丘都能同时闻钟声前来用斋?如果说是你的耳朵去往声处,就像我返回祇陀林时,舍卫城里就没有我。你听鼓声时,耳朵若已前往击鼓处;当钟声齐鸣时,应当不能同时听见,更何况园中象马牛羊种种声响?若说声音与耳朵都无来往,那又为何能听见?由此可知,听觉与声音都没有固定处所,听觉与声尘二者皆是虚妄,既非因缘所生,也非自然而有。
「阿難!汝又嗅此鑪中栴檀,此香若復然於一銖,室羅筏城四十里內同時聞氣。於意云何?此香為復生栴檀木,生於汝鼻,為生於空?阿難!若復此香生於汝鼻,稱鼻所生,當從鼻出;鼻非栴檀,云何鼻中有栴檀氣?稱汝聞香,當於鼻入,鼻中出香,說聞非義。若生於空,空性常恒,香應常在,何藉鑪中爇此枯木?若生於木,則此香質因爇成煙,若鼻得聞,合蒙煙氣?其煙騰空未及遙遠,四十里內云何已聞?是故當知香、鼻與聞俱無處所,即嗅與香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又闻这香炉中的檀香,这香只要燃烧一铢,室罗筏城四十里内的人都能同时闻到。你觉得这香气是从檀木生出的,从你鼻子生出的,还是从虚空中生出的?阿难!如果这香气是从你鼻子生出的,说是鼻子所生,就应当从鼻子出来;鼻子不是檀木,怎么鼻子里会有檀香的气味?说你能闻到香气,应当是香气进入鼻子,如果香气从鼻子出来,说能闻到就不合理。如果香气是从虚空中生出的,虚空的本性是永恒不变的,香气就应当一直存在,何必靠炉中燃烧这段枯木?如果香气是从檀木生出的,那么这香的气味因燃烧变成烟,如果鼻子能闻到,就该接触到烟气?这烟升到空中还没飘远,四十里内的人怎么已经闻到了?所以应当知道香气、鼻子与闻嗅都没有固定所在,嗅闻与香气这两处都是虚妄不实的,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汝常二時眾中持鉢,其間或遇酥酪醍醐,名為上味。於意云何?此味為復生於空中?生於舌中?為生食中?阿難!若復此味生於汝舌,在汝口中秖有一舌,其舌爾時已成酥味,遇黑石蜜應不推移。若不變移,不名知味;若變移者,舌非多體,云何多味一舌之知?若生於食,食非有識,云何自知?又食自知,即同他食,何預於汝名味之知?若生於空,汝噉虛空,當作何味?必其虛空若作鹹味,既鹹汝舌亦鹹汝面,則此界人同於海魚。既常受鹹,了不知淡,若不識淡亦不覺鹹;必無所知,云何名味?是故當知味、舌與甞俱無處所,即甞與味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每天两次在众人中持钵乞食,有时会遇到酥、酪或醍醐,这些被称为上等美味。你觉得如何?这味道是生于空中,生于舌中,还是生于食物中?阿难!如果这味道生于你的舌头,你口中只有一个舌头,当它尝到酥味时,若再遇到黑石蜜,味道应该不会改变。如果味道不变,就不能称为知味;如果味道改变,舌头并非多个,怎能用一个舌头感知多种味道?如果味道生于食物,食物没有意识,怎能自知味道?若食物能自知味道,就如同别人在吃,与你尝味有何关系?如果味道生于虚空,你吃虚空时,会尝到什么味道?如果虚空是咸味,那么不但你的舌头会咸,连你的脸也会咸,这样世上的人就和海鱼一样。既然常受咸味,就不会知道淡味;若不知淡味,也不会觉得咸味;若一无所知,怎能称为知味?因此应当知道,味道、舌头和尝觉都没有固定所在,尝觉与味道二者都是虚妄,既非因缘所生,也非自然本性。
「阿難!汝常晨朝以手摩頭,於意云何?此摩所知,誰為能觸?能為在手、為復在頭?若在於手,頭則無知,云何成觸?若在於頭,手則無用,云何名觸?若各各有,則汝阿難應有二身。若頭與手,一觸所生,則手與頭當為一體;若一體者,觸則無成。若二體者,觸誰為在?在能非所,在所非能;不應虛空與汝成觸。是故當知覺、觸與身俱無處所,即身與觸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每天早晨用手摸头,你是怎么想的?这个摸的动作,能感知的是谁?是手能感知,还是头能感知?如果感知在手上,头就没有知觉,怎么能叫摸呢?如果感知在头上,手就没什么用,怎么能叫摸呢?如果头和手各自都有感知,那你阿难就应该有两个身体。如果头和手的触觉是一个动作产生的,那么手和头就应该是一体的;如果是一体的,摸这个动作就不成立。如果是两个分开的部分,那么触觉到底在哪里?在感知的不在被感知的,在被感知的不在感知的;总不能说是虚空和你产生了触觉。所以要知道,觉知、触觉和身体都没有固定的位置,身体和触觉两者都是虚妄的,既不是因缘和合而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汝常意中所緣善、惡、無記三性,生成法則;此法為復即心所生?為當離心別有方所?
阿难!你心中常常分别善、恶、无记三种性质,形成判断法则;这些法则是从心中产生的,还是离开心另有其他来源?
「阿難!若即心者,法則非塵,非心所緣,云何成處?若離於心別有方所,則法自性為知非知?知則名心,異汝非塵,同他心量。即汝即心,云何汝心更二於汝?若非知者,此塵既非色、聲、香、味、離、合、冷、煖及虛空相,當於何在?今於色、空都無表示,不應人間更有空外。心非所緣,處從誰立?是故當知法則與心俱無處所,則意與法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如果这个法则就是心本身,那么它就不是外尘,也不是心所攀缘的对象,怎么还能形成处所呢?如果离开心另外有个地方,那么这个法的自性是有知觉还是无知觉?如果有知觉,就应当叫作心,但这个心既不同于你的心,又与外尘无关,反而与他人的心量相同。既然说是你的心,为什么你的心反而与你成了两个东西?如果它是无知觉的,这个外尘既不是色、声、香、味、触觉的离合冷暖,也不是虚空相,它究竟该存在于哪里?现在它既不能在色法中显现,也不能在虚空中表露,总不该说人间之外还有个空外之境吧。心不能作为所缘的对象,处所又从哪里建立?因此应当知道:法则与心都没有固定处所,所以意根与法尘二者都是虚妄,既不属于因缘所生,也不具备自然存在的本性。
「復次,阿難!云何十八界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阿难,为什么说十八界原本就是如来藏微妙真实的本质呢?
「阿難!如汝所明眼、色為緣生於眼識,此識為復因眼所生、以眼為界?因色所生、以色為界?阿難!若因眼生,既無色、空,無可分別,縱有汝識,欲將何用?汝見又非青、黃、赤、白,無所表示,從何立界?若因色生,空無色時汝識應滅,云何識知是虛空性?若色變時,汝亦識其色相遷變;汝識不遷,界從何立?從變則變,界相自無;不變則恒。既從色生,應不識知虛空所在?若兼二種眼、色共生,合則中離、離則兩合,體性雜亂,云何成界?是故當知眼、色為緣生眼識界,三處都無,則眼與色及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如你所知,眼根与色境相接触便产生眼识。那么这眼识是因眼根而生、以眼根为界?还是因色境而生、以色境为界?阿难!若说因眼根而生,当没有色境与虚空时,就无从分别,纵使你有眼识,又能分辨什么?你的视觉并非青黄赤白等具体形色,无从显现,这界限又该如何确立?若说因色境而生,当虚空无色时你的眼识就该消失,又怎能感知虚空的存在?当色相变化时,你也能觉察色相的变迁;倘若眼识本身不变,界限又凭什么建立?若随色相变化而变化,界限自然无从确立;若保持不变则成恒常。既然说从色境产生,就不该能感知虚空的所在。若说眼根与色境共同产生,二者相合则中间分离,相离却又两相和合,本体性质杂乱,怎能形成界限?因此应当明白:以眼根色境为缘产生的眼识界,其实三者都不存在。眼根、色境及眼识界三者,本非因缘所生,亦非自然而有。
「阿難!又汝所明耳、聲為緣生於耳識,此識為復因耳所生、以耳為界?因聲所生、以聲為界?
阿难!再者,你所明白的耳根与声尘为缘产生耳识,这个耳识到底是因为耳根而生,以耳根为界限?还是因为声尘而生,以声尘为界限?
「阿難!若因耳生,動、靜二相既不現前,根不成知,必無所知。知尚無成,識何形貌?若取耳聞,無動、靜故,聞無所成。云何耳形雜色、觸塵名為識界?則耳識界復從誰立!若生於聲,識因聲有、則不關聞,無聞則亡聲相所在。識從聲生,許聲因聞而有聲相,聞應聞識,不聞非界。聞則同聲,識已被聞,誰知聞識?若無知者,終如草木,不應聲、聞雜成中界。界無中位,則內、外相復從何成?是故當知耳、聲為緣生耳識界,三處都無,則耳與聲及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如果耳识是从耳朵产生的,那么当动静两种现象不出现时,耳朵就不能产生知觉,自然也无法认知任何事物。连知觉都无法形成,耳识又有什么存在形态可言呢?如果认为耳识源于听闻功能,但没有动静现象时,听闻作用就无法成立。耳朵这个肉体器官本身不过是色尘与触尘的和合体,怎能称之为识界呢?这样耳识界究竟要依托什么才能建立?
如果认为耳识是从声音产生的,那么识既然因声而有,就与听闻功能无关。但若失去听闻作用,声音的形相也就无从显现。假设识确实从声音产生,而声音又必须依靠听闻才能显现声相,那么听闻功能就该能感知到耳识本身。若不能感知耳识,就不能构成识界。如果听闻功能真能感知耳识,那么耳识已被听闻,又是谁在觉知这个"听闻耳识"的过程呢?倘若没有这个觉知者,众生就与草木无异了。所以声音与听闻功能不可能混合产生一个中间的识界。
既然识界没有中间定位,那么内在的耳根与外在的声尘又从何建立相互关系?由此可知:以耳根与声尘为缘所产生的耳识界,其实在根、尘、识三处都无实体可得。耳根、声尘及耳识界这三者,从根本上说既非因缘所生,也非自然而有。
「阿難!又汝所明鼻、香為緣生於鼻識,此識為復因鼻所生、以鼻為界?因香所生、以香為界?
阿难,还有你所理解的鼻子和气味为缘产生鼻识,这个识到底是因鼻子而生、以鼻子为界?还是因气味而生、以气味为界?
「阿難!若因鼻生,則汝心中以何為鼻?為取肉形雙爪之相?為取嗅知動搖之性?若取肉形,肉質乃身,身知即觸,名身非鼻,名觸即塵;鼻尚無名,云何立界?若取嗅知,又汝心中以何為知?以肉為知,則肉之知元觸非鼻。以空為知,空則自知,肉應非覺。如是則應虛空是汝,汝身非知,今日阿難應無所在。以香為知,知自屬香,何預於汝?若香、臭氣必生汝鼻,則彼香、臭二種流氣,不生伊蘭及栴檀木。二物不來,汝自嗅鼻為香為臭?臭則非香、香應非臭。若香、臭二俱能聞者,則汝一人應有兩鼻,對我問道有二阿難,誰為汝體?若鼻是一,香、臭無二,臭既為香,香復成臭,二性不有,界從誰立?若因香生,識因香有,如眼有見不能觀眼,因香有故應不知香。知則非生,不知非識,香非知有,香界不成。識不知香,因界則非從香建立。既無中間,不成內、外,彼諸聞性畢竟虛妄!是故當知鼻、香為緣生鼻識界,三處都無,則鼻與香及香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如果这个认知是从鼻子产生的,那么在你心里,什么是鼻子?是指那有双垂肉块的形状?还是指能嗅闻、有知觉的功能?如果是指肉块形状,肉质属于身体,身体的知觉属于触觉,那就该叫做身体而不是鼻子,属于触觉的对象就该叫做触尘;连鼻子的名称都不能成立,又怎么能建立鼻识界呢?如果是指嗅觉功能,那么你心里认为什么是知觉呢?如果认为肉体就是知觉,那么肉体的知觉本质上是触觉而非嗅觉。如果认为虚空是知觉,虚空自己知道,肉体就该没有感觉。这样一来,虚空就是你,你的身体没有知觉,今天的阿难就该不存在了。如果认为香气就是知觉,知觉属于香气,与你有什么关系?如果香臭气味必定是从你鼻子产生的,那么这香臭两种流动的气味,就不该来自伊兰树和檀香木。这两种气味不来时,你自己闻闻鼻子是香是臭?如果是臭就不是香,是香就不是臭。如果香臭两种都能闻到,那么你一个人就该有两个鼻子,向我问道的就有两个阿难,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如果鼻子只有一个,香臭没有分别,臭就是香,香又变成臭,两种气味性质都不能确定,鼻识界又从哪里建立?如果认知是因香气产生的,意识因香气而有,就像眼睛能看却不能看见自己,因为依赖香气所以应该不知道香气。能知道就不是香气所生,不知道就不算意识,香气不依赖知觉存在,香尘界就不能成立。意识若不能觉知香气,鼻识界就不能说是从香气建立的。既然没有中间知觉,内外界限就不能成立,这些嗅觉功能终究是虚妄的!所以应当明白,以鼻子和香气为缘产生鼻识界,这三处都不存在实质,鼻子、香气与鼻识界三者,本就不属于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又汝所明舌、味為緣生於舌識,此識為復因舌所生、以舌為界?因味所生、以味為界?
阿难!还有你明白的舌头和味道接触产生舌识,这个识是因为舌头产生、以舌头为界限?还是因为味道产生、以味道为界限?
「阿難!若因舌生,則諸世間甘蔗、烏梅、黃連、石鹽、細辛、薑、桂、都無有味。汝自嘗舌為甜、為苦?若舌性苦,誰來嘗舌?舌不自嘗,孰為知覺?舌性非苦,味自不生,云何立界?若因味生,識自為味,同於舌根,應不自嘗,云何識知是味非味?又一切味非一物生,味既多生,識應多體!識體若一,體必味生,鹹、淡、甘、辛、和合俱生諸變異相,同為一味,應無分別!分別既無則不名識,云何復名舌味識界?不應虛空生汝心識!舌、味和合,即於是中元無自性,云何界生?是故當知舌、味為緣生舌識界,三處都無,則舌與味及舌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如果舌识是从舌头产生的,那么世间所有的甘蔗、乌梅、黄连、石盐、细辛、姜、桂就都没有味道了。你自己尝尝舌头,是甜的还是苦的?如果舌头的本性是苦的,谁来尝这舌头呢?舌头不能尝自己,又怎么产生知觉?如果舌头的本性不是苦的,味道本身就不会产生,怎么能建立舌识的界限呢?
如果舌识是从味道产生的,识本身就变成了味道,和舌头一样,应该不能尝自己,又怎么能知道是味道或不是味道呢?再者,一切味道不是从单一事物产生的,味道既然由多种事物产生,识也应该有多个体性!如果识的体性是一个,那它必定是从味道产生的,咸、淡、甜、辣等混合在一起产生的各种变化,应该同属一种味道,无法分别!既然无法分别,就不能称为识,又怎么能称为舌、味、识的界限呢?
虚空不可能生出你的心识!舌头和味道和合,其中本来就没有独立的自性,怎么能产生界限呢?所以应当知道,以舌和味为缘产生的舌识界限,这三者都不存在。那么舌、味以及舌识这三者,本来就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又汝所明身、觸為緣生於身識,此識為復因身所生、以身為界?因觸所生、以觸為界?
阿难!再说你所明白的,身体和接触为缘产生身体的感觉,这个感觉是因为身体产生的,以身体为界限?还是因为接触产生的,以接触为界限?
「阿難!若因身生,必無合、離二覺觀緣,身何所識?若因觸生,必無汝身,誰有非身知合、離者?阿難!物不觸知,身知有觸;知身即觸,知觸即身;即觸非身,即身非觸,身、觸二相元無處所。合身即為身自體性,離身即是虛空等相,內、外不成,中云何立?中不復立,內、外性空,即汝識生從誰立界?是故當知身、觸為緣生身識界,三處都無,則身與觸及身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如果身识是因为身体而产生,那么没有接触和分离这两种感知对象时,身体能感知什么?如果是因为触觉而产生,那么没有你的身体时,谁能知道接触和分离呢?阿难!物体不被触碰就无法感知,身体知道有触碰;知道身体就是触碰,知道触碰就是身体;如果触碰不是身体,身体也不是触碰,那么身体和触碰这两种现象原本就没有固定所在。与身体结合就是身体本身,离开身体就如同虚空,内外都无法成立,中间又怎么能确立?中间不能确立,内外本质是空,你的意识又从何处界定?因此应当知道,身识以身体和触觉为缘而生,这三者其实都不存在,身体、触觉以及身识三者,本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
「阿難!又汝所明意、法為緣生於意識,此識為復因意所生、以意為界?因法所生、以法為界?
阿难!还有你所理解的,意根和法尘为缘产生意识,这个意识到底是因意根所生、以意根为界?还是因法尘所生、以法尘为界?
「阿難!若因意生,於汝意中必有所思發明汝意,若無前法,意無所生,離緣無形,識將何用?又汝識心、與諸思量、兼了別性,為同為異?同意即意,云何所生?異意不同,應無所識!若無所識,云何意生?若有所識,云何識意?唯同與異二性無成,界云何立?若因法生,世間諸法不離五塵。汝觀色法及諸聲法、香法、味法、及與觸法,相狀分明以對五根,非意所攝。汝識決定依於法生,汝今諦觀法法何狀?若離色空、動靜、通塞、合離、生滅,越此諸相,終無所得。生則色、空諸法等生,滅則色、空諸法等滅;所因既無,因生有識,作何形相?相狀不有,界云何生?是故當知意、法為緣生意識界,三處都無,則意與法及意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如果意识是因意念而生,那么在你的意念中必定有某种想法启发你的意识。如果没有这些外在事物,意念就无从产生。离开了所缘的对象,意念就没有形相,那识别作用又有什么用呢?再者,你的识别心与各种思虑,以及辨别能力,它们是相同还是不同?如果相同,那识别心就是意念本身,怎么还能说是由意念产生的呢?如果不同,那么识别心与意念不一致,就应该无法识别!如果无法识别,又怎么说是意念产生的呢?如果能够识别,那识别心与意念又是什么关系?相同与不同这两种性质都无法成立,意识的界限又怎么建立呢?
如果意识是依外境而生,世间一切现象都离不开色、声、香、味、触这五尘。你观察色相、声音、气味、味道以及触觉,它们的形相特征分明对应着五种感官,并不属于意识范畴。你的识别心如果确实是依外境而生,那么你现在仔细观察:外境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如果离开了色与空、动与静、通与塞、合与离、生与灭这些相对现象,终究找不到一个实在的外境。生起时,色与空等现象一同生起;灭去时,色与空等现象一同灭去。既然所依的外境本不存在,那么依外境而生的识别心,又能呈现什么形相呢?既然形相都不存在,意识的界限又怎么产生呢?因此应当知道:以意念与外境为缘产生的意识界,其实在意念、外境与意识这三处都不可得。所以意念、外境与意识这三者,从根本上说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白佛言:「世尊!如來常說和合因緣,一切世間種種變化,皆因四大和合發明。云何如來因緣、自然二俱排擯?我今不知斯義所屬,唯垂哀愍,開示眾生中道了義無戲論法!」
阿难对佛陀说:世尊!您常说和合因缘,世间一切变化现象,都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和合产生。为何您现在同时否定因缘说和自然说?我实在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恳请您慈悲开示,为众生阐明不落两边、远离戏论的中道真理!
爾時,世尊告阿難言:「汝先厭離聲聞、緣覺諸小乘法,發心勤求無上菩提,故我今時為汝開示第一義諦;如何復將世間戲論、妄想因緣而自纏繞?汝雖多聞,如說藥人,真藥現前不能分別,如來說為真可憐愍!汝今諦聽!吾當為汝分別開示;亦令當來修大乘者通達實相。」阿難默然,承佛聖旨。
这时,佛陀对阿难说:你先前厌弃声闻、缘觉这些小乘教法,发愿勤修无上菩提,所以我现在为你开示至高真理;为何又用世间戏论、妄想因缘来困扰自己?你虽博学多闻,却像只会说药名的人,真药摆在眼前反而不能辨认,如来说你实在值得怜悯!现在仔细听!我将为你详细开示;也让将来修习大乘的人能够明白真实法相。阿难静默不语,恭敬领受佛陀教诲。
「阿難!如汝所言『四大和合發明世間種種變化』,阿難!若彼大性體非和合,則不能與諸大雜和,猶如虛空不和諸色。若和合者同於變化,始終相成,生滅相續,生死死生,生生死死,如旋火輪未有休息。阿難!如水成氷,氷還成水。
阿难!如你所说“四大元素和合产生世间种种变化”。阿难!如果这些元素的本质不是和合的,就不能与其他元素混合,就像虚空不与各种颜色混合。如果是和合的,就和变化一样,从始至终相互依存,生灭连续不断,生死循环往复,如同旋转的火轮永不停息。阿难!就像水结成冰,冰又化成水。
「汝觀地性,麁為大地,細為微塵;至隣虛塵,析彼極微色邊際相,七分所成;更析隣虛,即實空性。阿難!若此隣虛析成虛空,當知虛空出生色相。汝今問言『由和合故出生世間諸變化相』,汝且觀此一隣虛塵,用幾虛空和合而有?不應隣虛合成隣虛。又隣虛塵析入空者,用幾色相合成虛空?若色合時,合色非空,若空合時,合空非色。色猶可析,空云何合?汝元不知如來藏中性色真空、性空真色,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你观察地的性质,粗的是大地,细的是微尘;再分到极微小的邻虚尘,分析这极微色相的边际,可以分成七份;再继续分解邻虚尘,就变成真正的空性。阿难!如果这邻虚尘能分解成虚空,你就该知道虚空能生出色相。你现在问‘由于和合所以产生世间种种变化现象’,那你看看这一粒邻虚尘,是由多少虚空和合而成?总不该是邻虚尘合成邻虚尘吧?再说邻虚尘分解成虚空时,又需要多少色相才能合成虚空?如果是色相和合,和合的还是色相而非虚空;如果是虚空和合,和合的还是虚空而非色相。色相尚且可以分解,虚空又怎么和合?你原本不知道如来藏中,本性具足的色即是真空,本性具足的空即是真色,清净本然遍布法界,随众生心量而显现。随着业力感召呈现现象,世人无知,误以为是因缘或自然所生;这都是用分别心去推测,只是虚妄言说,全无真实意义!
「阿難!火性無我,寄於諸緣。汝觀城中未食之家,欲炊爨時,手執陽燧日前求火。阿難!名和合者,如我與汝一千二百五十比丘今為一眾;眾雖為一,詰其根本各各有身,皆有所生氏族名字。如舍利弗、婆羅門種,優盧頻螺、迦葉波種,乃至阿難、瞿曇種姓。阿難!若此火性因和合有,彼手執鏡於日求火,此火為從鏡中而出?為從艾出?為於日來?阿難!若日來者,自能燒汝手中之艾,來處林木皆應受焚?若鏡中出,自能於鏡出然于艾,鏡何不鎔?紆汝手執尚無熱相,云何融泮?若生於艾,何藉日、鏡、光明相接,然後火生?汝又諦觀,鏡因手執,日從天來,艾本地生,火從何方遊歷於此?日、鏡相遠,非和非合,不應火光無從自有。汝猶不知如來藏中性火真空、性空真火,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阿難!當知世人一處執鏡一處火生,遍法界執滿世間起,起遍世間,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阿难!火的性质并没有独立的自我,它依赖于各种条件而生起。你看城里那些还没吃饭的人家,要做饭时,手拿铜镜对着太阳取火。阿难!所谓和合,就像我和你们这一千二百五十位比丘现在聚在一起;虽然成为一个僧团,但追究起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身体,都有各自的出身家族和姓名。比如舍利弗属于婆罗门种姓,优楼频螺属于迦叶波种姓,乃至阿难你属于瞿昙种姓。阿难!如果火性是因为和合而有,那么当人手持铜镜向太阳取火时,这火是从镜子里出来的?是从艾绒里出来的?还是从太阳来的?阿难!如果火是从太阳来的,那应该能直接烧着你手中的艾绒,太阳经过的树林也都该被烧毁?如果火是从镜子里出来的,镜子自己就能让艾绒燃烧,那镜子怎么不熔化?你手握镜子都不觉得烫,它又怎么会融化?如果火是从艾绒生出的,那何必还要靠太阳和镜子、光明相互接触才能生出火来?你再仔细观察,镜子靠人手持,太阳从天上照射,艾绒原本长在地上,这火究竟是从哪里跑到这里来的?太阳和镜子相隔遥远,既非混合也非结合,总不能说火光无缘无故自己出现。你还不明白如来藏中火性的本质是真空,真空的本质即是真火,它清净本然遍布整个法界,随着众生的心念而显现相应的分量。阿难!要知道世人拿一面镜子就生出一处火,若有人在整个法界都拿着镜子,火就会在全世界各处生起,这火遍布世间,哪有什么固定来处?一切都是随业力显现,世间人无知,误以为是因缘和合或自然而有;其实都是妄心分别揣测,这些说法都没有真实意义!
「阿難!水性不定,流息無恒。如室羅城迦毘羅仙、斫迦羅仙、及鉢頭摩訶薩多等諸大幻師,求太陰精用和幻藥。是諸師等,於白月晝,手執方諸,承月中水。此水為復從珠中出?空中自有?為從月來?阿難!若從月來,尚能遠方令珠出水,所經林木皆應吐流。流則何待方諸所出?不流明水非從月降。若從珠出,則此珠中常應流水;何待中宵承白月晝?若從空生,空性無邊,水當無際;從人洎天,皆同滔溺,云何復有水、陸、空行?汝更諦觀,月從天陟,珠因手持,承珠水盤本人敷設,水從何方流注於此?月珠相遠,非和非合,不應水精無從自有。汝尚不知如來藏中性水真空、性空真水,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一處執珠一處水出,遍法界執滿法界生,生滿世間,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阿难!水的性质不固定,流动停止没有常态。就像室罗城的迦毗罗仙、斫迦罗仙、钵头摩诃萨多等大幻术师,他们寻求月亮的精华来配制幻药。这些术师在白月昼时,手拿方诸器,承接月亮中的水。这水是从珠中流出?还是空中自有?或从月亮而来?阿难!如果水从月亮来,月亮能远距离让珠出水,那么经过的林木都应该流出水来。既然林木不流水,可见水不是从月亮降下。如果水从珠中出,那么珠中应该常有水流出;何必等到半夜承接白月昼?如果水从虚空生,虚空无边无际,水也应当无边无际;从人到天,都会被淹没,怎么还会有水、陆、空的分别?你再仔细观察,月亮在天上运行,珠子由人手拿着,承接珠水的盘子是人安置的,水究竟从哪里流到这里?月亮与珠子相距甚远,既不相融也不相合,不能说水精没有来源而自然存在。你还不知道如来藏中,性水即是真空,性空即是真水,清净本然,遍满法界,随众生心量而显现。一处执珠就有一处水出,遍法界执珠就满法界生水,充满世间,哪有固定来处?这都是随业力显现,世人无知,误以为是因缘或自然性;其实都是妄心分别揣测,凡有言说,都没有真实意义!
「阿難!風性無體,動靜不常。汝常整衣入於大眾,僧伽梨角動及傍人,則有微風拂彼人面。此風為復出袈裟角?發於虛空?生彼人面?阿難!此風若復出袈裟角,汝乃披風;其衣飛搖,應離汝體!我今說法會中垂衣,汝看我衣風何所在?不應衣中有藏風地。若生虛空,汝衣不動,何因無拂?空性常住,風應常生;若無風時虛空當滅。滅風可見,滅空何狀!若有生滅,不名虛空;名為虛空,云何風出?若風自生彼拂之面,從彼面生,當應拂汝!自汝整衣,云何倒拂?汝審諦觀,整衣在汝,面屬彼人,虛空寂然不參流動,風自誰方鼓動來此?風、空性隔,非和非合;不應風性無從自有。汝宛不知如來藏中性風真空、性空真風,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阿難!如汝一人微動服衣有微風出,遍法界拂滿國土生,周遍世間,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阿难,风没有固定形体,动静变化不定。当你整理衣服走进人群,袈裟衣角碰到旁人,就有微风吹拂对方面颊。这风是从袈裟角生出的?是从虚空产生的?还是从那人脸上来的?阿难,如果风来自袈裟角,那你就是披着风走动;衣服飘动时,早该脱离你的身体!此刻我在法会中垂衣端坐,你看我衣襟可有风在?总不该衣服里藏着风吧。若说风生于虚空,你衣服不动时为何没有风?虚空永恒存在,风该一直吹拂;没风时难道虚空会消失?风停尚可察觉,虚空消亡是什么样子!若有生灭变化,就不叫虚空;既然是虚空,怎会生出风?如果说风是从对方脸上产生,那么风既从那边生,就该吹向你才对!你自己整理衣服,怎会反吹别人?你仔细观察,整理衣服的是你,脸属于他人,虚空寂静不参与流动,风究竟从何处鼓动而来?风与虚空性质不同,既不相融也不相合;不能说风性无因而自生。你竟不明白如来藏中,风性即是真空,空性即是真风,本来清净遍布法界,随众生心识感应显现相应程度。阿难,就像你衣服微动便生出微风,这微风若能遍布法界,吹拂所有国土,充满世间各处,哪还有固定来处?一切随业力显现,世人无知,误以为是因缘所生或自然存在;这些都是妄心分别揣测,但凡言语描述,都非真实义谛!
「阿難!空性無形,因色顯發。如室羅城去河遙處,諸剎利種及婆羅門、毘舍、首陀,兼頗羅墮、旃陀羅等,新立安居,鑿井求水。出土一尺,於中則有一尺虛空;如是乃至出土一丈,中間還得一丈虛空。虛空淺深,隨出多少。此空為當因土所出?因鑿所有?無因自生?阿難!若復此空無因自生,未鑿土前何不無礙?唯見大地逈無通達。若因土出,則土出時應見空入。若土先出無空入者,云何虛空因土而出?若無出入,則應空、土元無異因;無異則同,則土出時空何不出?若因鑿出,則鑿出空,應非出土;不因鑿出,鑿自出土,云何見空?汝更審諦、諦審、諦觀,鑿從人手隨方運轉,土因地移,如是虛空因何所出?鑿、空虛實不相為用,非和非合,不應虛空無從自出。若此虛空性圓周遍本不動搖,當知現前地、水、火、風均名五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本無生滅。阿難!汝心昏迷,不悟四大元如來藏,當觀虛空為出為入?為非出入?汝全不知如來藏中性覺真空、性空真覺,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
阿难!空性本无形相,因物质显现而显露。譬如在远离河流的室罗城中,刹帝利种姓、婆罗门、吠舍、首陀罗,以及工匠、屠夫等新建房屋时,凿井取水。每挖出一尺土,中间就有一尺虚空;挖出一丈土,中间就有一丈虚空。虚空深浅随挖土多少而定。这虚空是因土而出?因挖掘而生?还是无因自生?阿难!若这虚空无因自生,未挖土前为何不见通透?那时只见一片坚实大地。若说因土而出,那么挖土时应看见虚空进入。如果先挖出土却不见虚空进入,怎能说虚空因土而出?若无出入关系,虚空与泥土就该没有区别;既然无区别,挖土时为何不见虚空被挖出?若说因挖掘而生,那么挖出的该是虚空而非泥土;若不因挖掘而生,挖掘只是挖出土,又怎会见到虚空?你应仔细思量、反复观察:人手执工具挖掘,泥土随方位移动,这虚空究竟从何而来?挖掘与虚空一实一虚互不相干,既不融合也不结合,虚空不可能无缘无故自行出现。若这虚空本性圆满周遍、本来不动,应当明白现今所见地、水、火、风统称五大,其性真实圆融,都是如来藏,本无生灭。阿难!你心识昏昧,未能了悟四大本是如来藏,应当观察虚空是出是入?还是非出非入?你全然不知如来藏中,本觉即是真空、空性即是真觉,清净本然遍布法界,随众生心识显现相应境界。
「阿難!如一井空、空生一井,十方虛空亦復如是,圓滿十方,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阿难,就像一口井是空的,这空性显现在一口井中;十方虚空也是如此,遍满十方,哪有固定方位?随着众生的业力而显现。世间人不懂,误以为是因缘或自然所生;这都是妄心分别揣测,一切言说,都没有真实意义!
「阿難!見覺無知,因色空有。如汝今者在祇陀林,朝明、夕昏,設居中宵,白月則光、黑月便暗;則明暗等因見分析。此見為復與明、暗相并太虛空為同一體?為非一體?或同非同?或異非異?阿難!此見若復與明與暗及與虛空元一體者,則明與暗二體相亡,暗時無明,明時非暗。若與暗一,明則見亡;必一於明,暗時當滅,滅則云何見明見暗?若暗明殊,見無生滅,一云何成?若此見精與暗與明非一體者,汝離明暗及與虛空,分析見元作何形相?離明、離暗及離虛空,是見元同龜毛、兔角。明、暗、虛空三事俱異,從何立見?明、暗相背,云何或同?離三元無,云何或異?分空、分見本無邊畔,云何非同?見暗、見明性非遷改,云何非異?汝更細審、微細審、詳審、諦審觀,明從太陽,暗隨黑月,通屬虛空,壅歸大地,如是見精因何所出?見覺、空頑,非和非合,不應見精無從自出。若見、聞、知性圓周遍,本不動搖,當知無邊不動虛空并其動搖地、水、火,風,均名六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本無生滅。阿難!汝性沈淪,不悟汝之見、聞、覺,知本如來藏。汝當觀此見、聞、覺、知,為生、為滅?為同、為異?為非生滅?為非同異?汝曾不知如來藏中性見覺明、覺精明見,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如一見根見周法界,聽、嗅、嘗、觸、覺觸覺知,妙德瑩然,遍周法界,圓滿十虛,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阿难!能见的觉性本无分别,只因色空现象而显现作用。譬如你现在身处祇陀林,清晨明亮、黄昏昏暗,若在半夜,白月当空便有光明、黑月之夜则一片黑暗;这些明暗差别都是通过你的见性来辨别的。这个能见的本性究竟是与明、暗及虚空合成一体?还是各自独立?或是既相同又不同?既相异又不相异?阿难!如果这个见性与明、暗及虚空原本是一体,那么明暗两种状态就应互相消灭——暗时不该有明,明时不该现暗。若见性与黑暗是一体,光明现前时见性就该消失;若必定与光明一体,黑暗时见性就该断灭,既已断灭又怎能见明见暗?如果明暗性质不同而见性没有生灭变化,又怎能说它们是一体?如果这个见精与明暗虚空不是一体,那么当你离开明、暗和虚空时,试分析这见性究竟是什么形相?离开明、暗与虚空,这见性就如同龟毛兔角般不存在。明、暗、虚空三者性质完全不同,见性又从哪里建立?明暗相互对立,怎可能部分相同?离开这三者就没有见性,又怎能说部分相异?虚空与见性本来没有界限,怎会完全不同?见暗见明的功能始终不变,怎会完全相异?你要反复深入观察:光明来自太阳,黑暗源于月缺,通达属于虚空,阻塞归于大地,这个能见的精性究竟从何而生?见性属于灵知,虚空顽钝无知,二者既不相融也不相合,总不该说见性是凭空出现的。假如见闻觉知的体性圆满周遍,本来不动不摇,就应当知道无边的虚空与动荡的地水火风,都可统称为六大。其真性圆满交融,都是如来藏妙用,本无生灭差别。阿难!你沉溺在妄识中,未能觉悟你的见闻觉知本是如来藏妙明真性。你应当观察这些见闻觉知:是有生有灭?还是相同相异?或超越生灭?超越同异?你竟不明白如来藏中本具的妙明见性——觉性本明而见性精妙,清净本然周遍法界,随众生心量应缘显现。如眼根能见的性能遍满法界,耳听鼻嗅舌尝身触的意识觉知,其微妙功德晶莹朗彻,同样遍满法界充满十方,哪有什么固定处所?只是随业力显现,世人无知,误认为是因缘所生或自然存在。这都是用分别意识妄加推测,但凡有所言说,都非真实义谛!
「阿難!識性無源,因於六種根塵妄出。汝今遍觀此會聖眾,用目循歷,其目周視,但如鏡中無別分析;汝識於中次第標指,此是文殊、此富樓那、此目犍連、此須菩提、此舍利弗。此識了知,為生於見?為生於相?為生虛空?為無所因突然而出?阿難!若汝識性生於見中,如無明、暗及與色、空,四種必無,元無汝見;見性尚無,從何發識?若汝識性生於相中、不從見生,既不見明、亦不見暗,明暗不矚,即無色、空;彼相尚無,識從何發?若生於空,非相、非見,非見無辯,自不能知明、暗、色、空;非相滅緣,見、聞、覺、知無處安立。處此二非,空非同無,有非同物;縱發汝識,欲何分別?若無所因突然而出,何不日中別識明月?汝更細詳、微細詳審,見託汝睛,相推前境,可狀成有,不相成無,如是識緣因何所出?識動、見澄,非和非合;聞、聽、覺、知亦復如是,不應識緣無從自出。若此識心本無所從,當知了別見、聞、覺、知,圓滿湛然,性非從所;兼彼虛空、地、水、火、風,均名七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本無生滅。阿難!汝心麁浮,不悟見、聞發明了知,本如來藏。汝應觀此六處識心,為同、為異?為空、為有?為非同異?為非空有?汝元不知如來藏中性識明知、覺明真識,妙覺湛然,遍周法界,含吐十虛,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阿难!识性本无根源,因六种根尘虚妄显现。如今你环视法会中的圣众,用目光依次扫过,眼睛虽如镜子般映照万物却无分别;你的意识却能依次指认:这是文殊、这是富楼那、这是目犍连、这是须菩提、这是舍利弗。这能分别的识性,是从见而生?从相而生?从虚空而生?还是无端突然出现?
阿难!若你识性生于见中,当没有明暗、色空四种境相时,你的见性尚且不存在,识性又从何生起?若识性生于相中而非见中,既然不见明暗,色空境相都不存在,识性又依何而生?若识性生于虚空,既非相也非见——不能见则无从辨别明暗色空,非相则断绝了所缘之境,见闻觉知都无所依托。处在这非见非相之中,虚空既非虚无也非实体,纵使生起识性,又能分别什么?若是无端突然出现,为何不在白日里辨认月亮?
你当仔细推究:见性依托眼根,相境推向前尘,有形质则为有相,无形质则为无相——这识性究竟从何而生?识性浮动而见性澄明,二者既不融合也不和合;闻听觉知也是如此。识性不可能无缘无故自生。若这识心本无所从来,应当明白能分别见闻觉知的识性,与澄澈圆满的如来藏一样,其性本非因缘所生。就连虚空、地、水、火、风,都同属七大真性。这些真性圆满交融,都是如来藏妙真如性,本无生灭。
阿难!你心粗浮,未能悟见解闻觉知的本性即是如来藏。你且观察这六处识心:是同是异?是空是有?既非同非异?亦非空非有?你原本不知如来藏中,性识即是妙明真知,觉性即是真实识性,其妙觉湛然周遍法界,含容十方虚空,岂有固定处所?随众生业力显现时,世人因无知而误认作因缘所生或自然性;这都是意识妄加分别揣测,凡有言说,皆非真实义谛。
爾時,阿難及諸大眾,蒙佛如來微妙開示,身心蕩然得無罣礙。是諸大眾,各各自知心遍十方,見十方空如觀掌中所持葉物。一切世間諸所有物,皆即菩提妙明元心,心精遍圓含裹十方。反觀父母所生之身,猶彼十方虛空之中吹一微塵,若存若亡;如湛巨海流一浮漚,起滅無從。了然自知獲本妙心,常住不滅。禮佛合掌,得未曾有,於如來前說偈讚佛:
这时,阿难和在场大众承蒙佛陀精妙的开示,身心舒畅再无挂碍。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感知到自心遍布十方世界,观十方虚空如同看掌心托着的树叶。世间一切事物,无不是那原本清净光明的菩提真心,这精妙真心圆满周遍包容十方。回头看父母所生的肉身,就像十方虚空中飘动的微尘,似有似无;又似清澈大海里浮动的泡沫,生灭不定。大家豁然明白自己本具的妙明真心,原来常住不灭。于是恭敬合掌向佛行礼,怀着前所未有的欢喜,在如来面前诵偈赞佛:
「妙湛總持不動尊, 首楞嚴王世希有!
銷我億劫顛倒想, 不歷僧祇獲法身。
願今得果成寶王, 還度如是恒沙眾;
將此深心奉塵剎, 是則名為報佛恩。
伏請世尊為證明, 五濁惡世誓先入,
如一眾生未成佛, 終不於此取泥洹。
大雄大力大慈悲! 希更審除微細惑;
令我早登無上覺, 於十方界坐道場。
舜若多性可銷亡, 爍迦囉心無動轉!」
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稀有!
消除我亿劫颠倒想,不经僧祇获法身。
愿今得果成宝王,还度如是恒沙众;
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
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
如一众生未成佛,终不于此取泥洹。
大雄大力大慈悲!希更审除微细惑;
令我早登无上觉,于十方界坐道场。
舜若多性可销亡,烁迦啰心无动转!
大佛頂萬行首楞嚴經卷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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